第六章 狼來了

  化木歌在縣二中讀高一，今天周五，學校沒有晚自習，化木歌收拾了書包就往家走。


  “大大！”前麵是推著自行車的父親，化木歌小跑著趕上去。


  化篤誠回頭看見小女兒，笑著說：“這麽大姑娘了，跑慢點，別摔著！”


  “大大你今天買了橘子罐頭和蘋果！”化木歌注意到車把手上掛著的好吃的，“肯定又是三姐裝病了！”


  化篤誠輕敲下女兒的額頭說:“你怎麽這麽說你姐姐呢！”


  化木歌摸著頭，小聲嘀咕:“可不是嘛？小時候每次考試，三姐不是肚子疼就是頭疼，不但能躲過考試，大大你還會買好吃的。”


  父女兩個一起走回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有五間房，一個菜園子裏種了兩棵梨樹，一棵是蘋果梨，另一棵是早酥梨，預計明年就能結果。


  現在還住在家裏的除了化篤誠夫妻倆，就隻有化玨和這兩個女兒了。


  還沒進門，化木歌就聽見了三姐化木玫的呻吟聲。


  化木歌對這熟悉的聲音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大大買的那些好吃的，每回家裏有人生病大大都會買。兄弟姐妹裏除了她自己因為生得晚身體弱，就數三姐最愛生病，尤其是這個時候哥哥姐姐都不在，那些吃的還不都得進了自己肚子？


  恨的是這聲音實在煩人，一陣一陣的，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的碗都要自己來洗了。


  “三姐，你怎麽了？”化木歌放下書包，送上問候。


  化木玫抽空回答：“肚子疼～哎呦……”


  “那你好好休息，媽說晚上喝米湯，大大本來還給你買了橘子罐頭，看來是吃不成了。”化木歌替趴在炕上的姐姐惋惜到，看來這次是真的病了。


  化木玫聽了這話，更難受了，免不了呻吟地又大聲了些。


  徐穎屬於那種堅強利落的人，跟小女兒化木歌一樣聽不得這聲音，忍了半天，不免罵了化木玫兩句:“有那麽疼嗎？都是肚子疼，也沒見別人這樣，聲音小點，把人叫的心煩。”


  化篤誠是個不會大聲說話的溫和人，幾個兒女一向更怕直言快語的徐穎，棍棒底下出孝子這種祖宗名言，也是徐穎來做的。


  化木玫呻吟的聲音立時弱了下去，化木歌也悄悄吐了口氣。


  晚飯的時候，化篤誠說起化木玫的婚事。


  “木玫也快二十四了，我看著她也沒談個對象，不然讓李文幫著介紹介紹？”這是谘詢徐穎的意見。


  “你看著辦吧，總歸還是要她自己談的。”


  化篤誠看妻子沒意見，又說：“聽李文說，他們學校新來了幾個師範畢業生，都很不錯，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好，我明天就找他說去。”


  化木歌端著碗裝作吃的認真，其實豎著耳朵認真地聽，化篤誠注意到，覺得好笑，幹脆問起化木歌學習來。


  化木歌除了數學極好，其他科目均衡的一塌糊塗。


  化篤誠免不了說上幾句：“我看你跟你三姐一樣，也是個考不上的。”


  因為是老來女，不像兒子皮實，加上年紀大了，夫妻兩個對化木歌寬容不少。


  化篤誠氣了會兒說：“聽說明年縣上要開幾個職業培訓班，幹脆送你去讀個老師，出來也能分配個學校！”


  化木歌哂笑一下，點頭答應，這種工作的大事上，徐穎都聽化篤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