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兩個飯局，一個球局
姚婧掛斷電話，直往鹿成房間奔去。
鹿成躺在床上，想起剛才與安陽的談話，心潮洶湧。安陽說得對，這裏才是他真正的市場，但是心中依稀想起那些老隊友，總是充滿向往。
“嘭”，姚婧連門都沒敲，就衝了進來。
“咦……幹娘？”鹿成急忙從床上做了起來。這麽熱的天，他一進門就換上了背心，他可不願意被幹娘看個精光。
姚婧身經百戰，鹿成那點皮毛她又怎會惦記呢，“鹿成，我們學校同意免除兩個人的學費了，這樣你是不是就留下來了？”
“沒想到安陽教練的動作還挺快！”鹿成心中嘖嘖稱讚，他以為是安陽出的錢，學校隻不過為了名聲好聽不公開而已。他不想欠人情，說道：“我還是決定回日本。”
姚婧仿佛一個晴天霹靂，這孩子怎麽回事兒？不是都說了全免嗎，怎麽還要走？
“鹿成，漢陽學院都給你全免了，你……你怎麽還要走？”姚婧的語氣有點激動。
“剛才安陽教練來找過我了，他說他願意自己出錢資助。我很感激他的善良，但是我不想欠這麽大的人情。”
一聽是這樣的原因，姚婧總算是鬆了口氣。“你放心吧，剛才安陽去找北辰的時候我就在電話那頭聽著，真的是學校名義給你們減免的。”
“真的？”鹿成仍舊半信半疑。
“紙是包不住火的，我還拿這騙你呀？”
正說著，鹿成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竟然是小易打來的。
“喂？”
“隊長，一起喝個下午茶吧……”
“好，我們在哪碰麵？”
“我已經在你家門口了。”
鹿成往窗外一看，鄭學易已經在巷子那等他了。
“我馬上下來。”
姚婧趕緊叫住他：“誒……那你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啊？”
鹿成說道：“幹娘，你幫我問一下安陽教練，早上他說的話自己有沒有信心？能不能保證自己不半途而廢？”
說完，他就轉身跑了出去，留下姚婧一人呆呆地站在那兒，下意識的撥通了安陽的電話。
“喂？”安陽接道。
“安陽，鹿成讓我問你，早上你說的那些話自己有沒有信心，會不會半途而廢？”
安陽好奇道：“他真這麽問？”
姚婧也是好奇地問道：“你都跟他說什麽了？”
安陽笑了起來：“沒事了，我自己跟他說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姚婧差點被氣個半死，自己為了鹿成的事情操碎了心，現在眼看事情快要解決了，卻成了那個一無所知的人。
鹿成和小易一起去了家高等茶餐廳，他跟小易開玩笑說：“小易，我現在身價不比以前了，一會兒你付賬！”
小易笑著答應了，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東村校長給我打電話了，他讓我回去，也跟我說了對你的安排，你想好了嗎？”
鹿成裝出一副哭喪著臉的樣子道：“小易，好不容易出來放鬆下，你還問我這麽難的問題。我們先吃飯聊點開心的，過會兒再談這個好嗎？”
“好。”鄭學易說著就換了個讓鹿成覺得更難回答的話題，“隊長，今早上蘇黎給我打電話了，說之前的隊友們聽說你要回去，都喊著要給我們補過總冠軍慶祝會，左家兩兄弟都說要重新轉學跟你一起打球。”
“小易……”鹿成打斷了他。
“嗯？”鄭學易看著鹿成。
鹿成的心就好像被石頭壓著似的，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想了想，問道：“你……打算回去，是嗎？”
“對！”鄭學易想都沒多想就很幹脆的回答了。“我覺得我在這得不到成長，那個田剛教練比起日本的那個教練實在差一大截。”
“那你……你想過跟我一起加入漢陽嗎？”鹿成試探性地問道。
鄭學易被驚到了，他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之前他確實很想跟轉到鹿成的學校，可現在日本那邊的大學來找他了，更何況還能重新跟以前的隊友並肩作戰，他真的很希望回到從前。從前的學習，從前的訓練，從前的那幫人，那些事，他真的很想很想……
“隊長，你想留下來，是嗎？”鄭學易問道。
鹿成沒有回答，隻是很貼心的往小易的碗裏夾了一點菜。“快吃吧，吃完我們再出去走走。”
小易也沒有再逼問下去，他自己的思緒也很亂，他真的很想鹿成跟著自己一起回到日本。
胡傑整晚都因為鹿成的事情沒有睡好，就在剛才姚婧突然說鹿成的事情還有轉機，學校已經答應了免除學費。他卻興奮的想去找鹿成。
可是鹿成已經出去了，隻有左士勳和鹿芳兩個人很冷清的吃著外賣。
“你們兩個難道都不會燒點吃的嗎？吃外賣對身體不好誒。”胡傑看了看士勳，說道：“特別是你，作為籃球運動員，最不能吃這個了，記住，不吃油辛辣，隻吃高蛋白。”
鹿芳悶悶不樂地說道：“有什麽關係，反正明天就要走了，最後一餐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吧。”
胡傑奇怪地說：“怎麽鹿成沒告訴你嗎？”
“什麽？”鹿芳問道。
“學校已經答應免除你們兩個人的學費了，這件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哦。”
鹿芳想換了個人似的，眼神綻放光彩，問道：“真的嗎？哥哥沒有跟我說啊。”
“走吧……”胡傑說道。
士勳問道：“去哪？我還沒吃飽誒……”
“別吃了，跟我走，我請你們去吃大餐。”
一聽胡傑說要請客，士勳和鹿芳的精神都為之一振，趕緊放下手中的外賣，跟著胡傑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了。
胡傑像是想到了什麽，說道：“就我們三個人吃太無聊了，不如叫上王顏跟王聰兩兄妹吧。”
“好啊……”士勳興奮的叫著，“人多好玩哦……”
胡傑撥通了王顏的電話……
“趕緊來陪本少爺吃飯。”
王顏也還不知道鹿成的情況，所以也是鬱鬱寡歡。“不去了，我有點煩。”
正想掛斷電話，卻聽到胡傑大聲說道：“學校已經答應了鹿成的請求，最後的成功就看你跟你哥出不出來咯！”
王顏當下就來了精神，顧不上多說，就把哥哥王聰一起拉了出來。
就這樣，胡傑帶著他們四人來到了濱海區最繁華的廣場，吃了一頓最豐盛的海底撈。這下子可把他給虧大發了。
胡傑一把揪住左士勳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看你瘦巴巴的，沒想到這麽會吃。”
左士勳齜牙咧嘴的笑道：“不然哪來的力氣打籃球啊。”
王顏看了看鹿芳，問道：“你哥呢？”
“好像是跟小易哥出去吃飯了。”
“哦……”王顏失望的點點頭，原本還以為鹿成也在，說不定還能勸一勸，沒想到人竟然沒來，她向胡傑投去怨恨的眼神。
胡傑明白她的意思：“誒喲，他不來又有什麽關係？鹿芳在這啊，我可以感覺到鹿芳並不想回去。”說著就往鹿芳碗裏夾了個打肉丸，討好似的說：“鹿芳小姐，你能幫我們勸勸你哥哥嗎？”
鹿芳露出為難的表情，“我也不太清楚，現在心裏挺複雜的。即想回到過去熟悉的生活，有很舍不得你們。而且，我也隻能跟著哥哥的決定走啊。”
左士勳一個勁的往嘴裏塞著東西，胡傑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在桌子底下用腳踢了踢他。
“你幹嘛踢我？”左士勳一臉呆萌的問道。
胡傑齜了齜牙，說道：“小左同學，你能不能幫幫忙？”
左士勳咽下嘴裏的菜，說道：“放心吧，隊長不會走的。”
這是他們今天聽到的最意外，最驚喜的回答了。
王聰趕緊問道：“真的嗎？你不會是哄我們開心的吧？”
“隊長要是想走，跟東村校長打完電話就肯定買好機票了，何至於像現在這樣弄得大家這麽猜來猜去的？隊長自己心裏肯定也是不舍得走，現在既然漢陽也願意免除學費了，而且……”
左士勳說到一半就不說了，王顏很是焦急，“而且什麽呀？快說啊……”
“我今天看到你們安陽教練在我們家門口等了很長時間，後來跟隊長遇上了，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但是看隊長的神情好像很開心，像是已經有了決定，既然有了決定，就更應該讓我們買好機票了。可是到現在都還沒買，所以我斷定隊長一定不會走。”
鹿成與小易吃飯了飯，就隨便四處逛逛，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濱海區最繁華的廣場，他們聽到一陣騷動，就擠了進去看熱鬧。
人群之中，隱約浮現一個籃球架，原來是有人正在這裏擺了個“籃球攤”，上麵寫著：三對三，一局六球，輸一球五元，勝者免費。
“真有意思，竟然還有這樣的球局。”鹿成躍躍欲試道。
小易也正有此意，這樣一來，還能在臨走前與隊長再一次合作打球，何足快哉！
可惜自己這方還差一人，鹿成趕緊給左士勳打了電話，反正小勳一聽能打球是會不遠千裏來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