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真誠的祝福
隻短短的幾天功夫他就打敗了巴雅爾,就讓巴魯刺重新又回複到從前。
而都別,他被抓了。
我知道,這是應當的,可是我是他的娘親啊,我還是禁不住的要為他擔心。
血,咳得更多了。
生之於我似乎已經沒有了意義。
愛戀更是麻木,愛的味道都是苦澀的,就這樣讓我自己淡淡而去吧。
可是妹妹回來了,她要我活著,她說她會治好娘的病也會治好我的病,我虛弱的笑,其實一個人如果她的心死了,那麽再多的藥也是無所濟事,因為我的求生意識已經沒有了。
那一天夜裏,我咳了很多的血,我以為我就要死了,我甚至整理好了一切,一把刀就在我的手上,我穿戴得整整齊齊的等著死神來向我招手。
我要殺死我自己。
可是,我沒有死,門簾掀起的刹那,我看到了巴雅爾,他說他要帶我離開,從此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的心在刹那間又歡快的躍動起來,那是向往了多少年的期待啊,當它就要來臨的時候我真的就很快樂。
手中的刀隨手就藏在了衣袖裏。
然而這把刀終於還是結束了我的生命,隻是時間與地點換了而已。
人生為什麽對我就是這樣的無情呢,前一秒鍾還給我歡樂,可是隨之就是地獄般的難耐。
圖爾丹來了,他要劫殺巴雅爾,我知道就算巴雅爾死過一百次也抵不過他的錯,可是我呢,我也有錯啊。
巴雅爾挾持了妹妹,那一刻,我心酸了,那是我親生的妹妹啊,為了我,她真的付出太多太多了。
再也不能對不起她。
倘若她死了,那麽我苟活在這個世間也是了無意義,我不要。
淚眼模糊之際,我做了一個決定。
悄悄的下馬,巴雅爾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個殺他的人會是我吧,可是就是我親手的殺了他。
其實他真的不值得我為他葬送我的一生,可是我還是做了。
看著他倒地的瞬間,血噴湧,而世界也變了顏色。
從此,陽光不在……
我的牽掛中,有娘,有都別。
而圖爾丹他答應了我,他會好好的對待都別,我不求都別大福大貴,我隻求他可以安安穩穩的活在這世上就足矣,她是我生命的延續,我希望他可以幸福,他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了。
真想再看一眼娘啊,可是已經不能夠了,我微笑著對雲齊兒說,請她一定治好了娘的病。
我相信她會的,我最最善良的妹妹啊,既便是不相識的人她都會去救的,更何況是自己的娘親呢。
真喜歡雲齊兒的孩子小九,他比我的都別乖多了,看著他燦爛的笑,我知道將來這世上又會多一個威風八麵的男子漢了,而他,絕不會比他父汗差。
笑望著眼前的一切,我走向了巴雅爾,有一些留戀,那就是這世界上還有許多我割舍不去的親情。
然而我終於選擇了結束,因為我無顏而對我的親人。我錯過太多太多次了。
拔刀而入心髒的那一刹那,我想象著圖爾丹為了救娘而插入自己心髒的那一刀,我想象著雲齊兒為我墜入冰崖的那一刻,這一刻,終於完結了。
我伸手拉住巴雅爾僵硬的手指,也是在這一刻,愛與恨都還清了……
而生的人,請你相信,其實黑暗過去就是黎明……
淚盡淚落終無期,淡然一笑間,是我對所有人的最真誠的祝福……
關於清揚,點點不想多寫,清揚是點點心目中最完美的一個男配,他是一株青鬆,他高潔而有著常人無可比擬的大愛,而這些也正是雨的最愛。
每一年的夏末我都會去那草原與中原相交的雪山腳下采一些草藥,那一座山下,從山腳到山頂,四季分明,每一次從山下一路走上去,我都會為著大自然的美麗變幻而感動。
父親很早就去了,當他的屍骨被巴魯刺草原上的人送回到蝙蝠醫穀的時候,那一夜我躲在無邊的黑暗中忘記了哭泣,沒有星星的夜裏仿佛是父親在向我訴說他的無奈與蒼桑。
為著那個女人,他終於還是拋棄了我和娘,娘臨終時說她不恨那個女人,因為那女人她也很可憐,她被一個相爺收留,而其實慫恿相爺收留她的是另一個女人,寶月梅在她入住相府三年後終於憑著她的能耐坐穩了九夫人的位置,也爭得了相府裏的管事夫人。而她卻正是奪走了那個女人女兒的人。
而父親為了要尋回她心愛女人的女兒,他遠赴草原,卻是遭遇了別人的暗殺。父親的功夫有多高多好我是深知的,當我在他的屍身上找不到那張藏寶圖時,我就知道他是遭人算計了。
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讓父親入土為安,我甚至沒有再去追究一切。
但其實我心裏多少還是恨著的,我還是恨那個女人,因為她毀了父親的一生,是她讓父親在而立之年裏就從這個世界裏隕落了……
微風輕送,吹起衣角飄然而起,有些涼意,前麵就是無邊無際的雪了。
父親曾說過這雪山上有人住著,可是我卻從未發現過人跡。
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想要找到我需要的雪蓮。
卻在不經意間,就在距離我幾步遠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人,她就躺在那冰涼的雪地上,出於醫者的心裏,我下意識的向那人奔去。
那是一個女人,她滿身是血,她的發絲在風中輕揚,仿佛在告訴我她不要離開這個世界一樣。
我翻過她仰臥在地上的臉,然後我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我努力的在記憶裏搜索,然後我搜索到了那個有些讓我恨著的那個女人。
隻是,這女子她要更年輕一些,她的眉眼與那個女人真的很象,她是她的女兒嗎?那額際間沒有梅花,那麽這女子就是那女人的另外一個女兒吧。
我相信,一定是的。
這一刻,我轉身就想要離去,我不想救她,卻在我舉步的瞬間似乎被什麽扯了一下,低首看去,是那女子的手生生的拽住了我的衣角。
我奇怪了,明明她是昏迷著的,我甚至都沒有見她睜開眼睛,可是她就是拽住了我的衣角,她不讓我離開,她讓我救她嗎?
或許是上天的安排吧,安排她遇到了我,又讓她的手鬼使神差般的抓住了我的衣角。
歎口氣,我終於還是不忍了,上一代的恩怨就讓它隨風去吧。
輕探她的鼻息,微弱的如果你不仔細你會以為她已經去了。
抱起柔弱無骨的她,那一刻我的心中卻奇怪的泛起一片憐惜之情。
她的傷很重,似乎是才剛剛生產過,可是她的孩子呢。
還有她的臉,雖然可以清晰的看清她的麵容,卻已是被什麽異物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是冰條吧,一定是的,那道傷我隻怕我即使醫好了她也會讓她的麵上留下難看的疤痕,這麽美的女子,我突然就不想對她如此的殘忍了。
這山上的草藥有限,而有些東西也隻有蝙蝠醫穀才有,所以我隻好抱著她飛快的向蝙蝠醫穀而去,那一路上,我以我的真氣護著她,也唯持著她的性命。
可是,卻也因為這路途上的耽擱,我終於還是沒有完全的醫好她,而是讓她落下了難以治愈的病根。
暗房裏,她全身的骨節已鬆,所有的經脈已錯亂,我不知道她是憑著什麽意誌力可以讓她還活著,還有一口氣的。
感歎她的奇跡。
熬了大桶的藥,在我重新為她接骨重新為她整容之後,我把她放在木桶裏進行藥浴,那一天,我在屋子裏升起了火,我怕那含著水的藥會冷會沒有功效,可是加熱又怕會燙著了她。
她始終閉著一雙美目,任我為她醫病,我知道接骨的時候會很痛,可是我甚至沒有聽到她的一聲呻吟,這樣的一個女子,多少讓我動容了。
終於她的身體恢複了生機,所有生命的體征在她的身上悄悄的活過來,而我也累倒在了她的床邊。
也便是在這時,我才想起要看看她隨身而帶的東西,有一張畫,還有一紙文書。
那畫就是與她有著一模一樣麵容的有著梅花的女子,這一刻我確定的知道她就是那個女人的另一個女兒了。
而那紙文書,它讓我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巴魯刺大汗圖爾丹的王妃。
我收起了畫與文書,一切就待她醒來時再還給她吧。
可是醒來時她居然忘記了曾經發生的一切,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誰,她也不知道那畫與文書的存在。
突然間我就私心的不想讓她知道了,我想把她藏在我的世界裏,我想要守護她,因為她的堅強讓我在不知不覺間就愛上了她。
每夜裏她都會做惡夢,每一次夢中她都會不住的顫抖流淚,而我總是在這時就悄悄的走到她的世界裏,我會抱著她,給她一份溫暖,一份人世間的守護。
我知道她在想她的孩子,於是,找了一個時間我再次去了雪山,我到了我發現她的那個地方,仰望那座冰崖,很難想象她從那樣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可以奇跡般的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