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存在的必要
靈玉說著就要越過虞茗出去，虞茗對著玉搖使了個眼色，玉搖立即攔住了靈玉。在碰到玉搖的手臂之前，靈玉就停住了腳步，護著肚子生怕傷到了孩子。
“你捂著肚子做什麽？不舒服嗎？”虞茗接著問她，眉宇間帶著幾分疑惑。
靈玉一愣，隨即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一樣，不斷地搖頭：“沒，沒什麽。”雙手慢慢鬆開，垂落到身側時又緊張地抓住了裙擺。
“你身體不舒服母親怎麽還讓你出門？用不用請個大夫來給你看看？”
“不，不用！”靈玉大叫了一聲，雙手忍不住地又捂在了肚子上麵，說完才意識到她在做什麽，“對不起，二小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沒事，多謝二小姐關心。”緊張地說完，一邊打量著虞茗的神色。
二小姐是不是已經知道她懷了孩子？這是來害她的？
不，不行，她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事。
“二小姐，奴婢回去稟報夫人了。”打算折返回去，等虞茗不在了，她再出門好了，隻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皇上還在不在了。
“慢著！”虞茗往前走了兩步到她麵前，“你沒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什麽？”靈玉驚恐地睜大了雙眼。
虞茗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懷孕了吧？”
靈玉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了，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一愣神後，氣焰立馬囂張起來，“我懷的是皇上的孩子，你敢對我動手？”
“不敢。”虞茗輕笑了一聲，“不過你怎麽忘了你的孩子是怎麽來的了？”
“是你！”靈玉喊叫道：“都是你！”
“這麽說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虞茗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看她麵上的驚恐和眼底的慌張，不想再繼續嚇她了，不然她一時激動害怕，孩子出了事就不好了。
“好了，你想保住這個孩子的話就乖乖聽話！”
靈玉滿臉不解，什麽叫保住這個孩子？“你想害我的孩子？”
“有人應該比我更不想這個孩子存在。”虞茗輕皺了下眉，不想和她再解釋下去，“待會兒切記不要亂說話，否則你肚子裏的孩子還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話落，碧珠手上拿著什麽東西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邊將東西遞給了虞茗，一邊朝著她點了點頭。
虞茗看了眼手上的東西，隨手丟在了地上，紙袋子裏麵的臭豆腐頓時散落了一地，難聞的味道充斥了周圍，懷著孕的靈玉一時受不住，頓時彎著腰在一邊吐了起來。
“老爺！”碧珠突然驚叫了一聲，靈玉雙眼一瞪，飛快地擦了嘴，疑惑地看了眼虞茗，一邊俯下身行禮。
“父親。”
“這是怎麽回事？”虞崇德聞著那股臭豆腐的味道，看著地上的狼藉，皺起了眉。
虞茗掃了靈玉一眼，解釋道：“女兒想吃臭豆腐，買了點回來，剛走到門口就碰見這個丫鬟衝衝撞撞的，把女兒買的臭豆腐都撞掉了。”
“女兒正打算訓斥她呢。”說的有點委屈。
虞崇德威嚴的目光頓時看向靈玉，“掉了讓人再買一份就是了。是哪個院子的丫頭？這麽不懂事？”
“還不快收拾幹淨！”虞茗立即喝了靈玉一聲。
靈玉忍著不適上前，彎下腰剛準備撿起來，胃裏一陣難受，無法忍受地吐了起來。
虞茗看了一眼，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她……”
“怎麽了？”虞崇德注意到，不禁問道，這個丫鬟的反應有些奇怪，“怎麽回事？”
“老爺，奴婢受不得這……”
“父親，還記得上次皇上帶大姐回門的那天嗎？”被打斷的靈玉驚慌地看向虞茗，二小姐打算做什麽？老爺知道肯定會把她的孩子弄沒得，她的孩子會威脅到大小姐的地位。
“嗯？”他記得那天吃飯的時候皇上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就不好了，中間發生什麽事他後來也沒去特意查。
“皇上那天寵幸了大姐院子裏的一個丫鬟，好像就是這個丫鬟。”虞茗附在虞崇德耳邊低聲說著，一邊看了靈玉一眼，靈玉早就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動彈了。
這麽說已經很直白了，虞崇德豈會不明白靈玉剛剛的反應是什麽，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靈玉，第一時間的想法便是不能讓這個孩子被人知道。
“沒想到她一次就懷上了，不知道大姐是不是也快了？”虞茗呢喃了一聲，傳進虞崇德耳朵裏，他的想法頓時就變了。
茜兒的肚子還沒有動靜，而後宮中的女人已經越來越多了，皇上的精力有限，茜兒如果不能盡快懷上龍嗣，她的位置遲早也會不保，而眼下……
“好了，這事就交給父親來處置吧，你快回去休息吧。”虞崇德收斂了些神色，對著虞茗說，深沉的目光落在靈玉身上，靈玉害怕地哆嗦了起來。
虞茗最後看了靈玉一眼，後麵的事就靠她自己了，能不能留住這個孩子就看她有沒有那個命了。
“小姐，靈玉這樣就沒事了嗎？”碧珠忍不住地在虞茗身邊問道，玉搖一臉恍然大悟，原來靈玉懷孕了。
虞茗搖了搖頭，“後麵的路還很長，懷胎十月呢！”即便是這個孩子生下來了，還有許多要經曆，靈玉她自己也會陷入一種險境中，能不能活下去就都看她自己的了。
碧珠沒聽出來她話裏的深意，隻以為她是說懷孩子不容易，流產的可能性大，還有生產的時候也要麵臨很大的危險。
想想那些因為生孩子而死的女人，碧珠內心就是一陣冰寒，她以後都不要生孩子，不對，是不要嫁人，這樣就不用生孩子了。
可有時候事情往往是你這時是這樣的想法，等到了那個時候，你有可能又是另外的一個想法，所以世事難料。
“老爺？”靈玉俯首膽顫地喊了一聲，手腳哆嗦個不停。
虞崇德掃了一眼，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帶著靈玉去了外院，問了她些孩子的問題，然後讓她暫時留宿在了外院。
直到安全地坐在了屋裏，靈玉一顆心才暫時地放了下來，回想起虞茗說的那些話，恍然中意識到，二小姐沒有害她的意思？
又想起靈心這幾天的不對勁，驚了一身冷汗。既然二小姐都已經知道了，那夫人肯定也知道了，所以靈心早就被夫人收買了？不然她哪有那麽容易就見到皇上。
這邊安穩了，王氏那邊可過的不舒心，當她聽到靈玉被虞崇德帶回了外院之後，整個人驚得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老爺怎麽會知道這事的？”王氏厲聲向徐媽媽問道。
徐媽媽便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一稟報給了王氏，王氏聽完一陣咬牙切齒，“又是虞茗！”
“有她總沒什麽好事！”她都開始懷疑靈玉是虞茗故意設計和皇上發生關係的，不然為什麽靈玉三番幾次對她動手，她還幫著靈玉呢？
“那個靈心也是個蠢貨，出了這種狀況都不知道來找我。”王氏憤憤地咒罵著：“居然讓老爺知道了。”
徐媽媽靜候著，等王氏的怒火發泄的差不多了之後才上前，“夫人，您說老爺是怎麽回事？他不會打算留下這個孩子吧？”
“應該不會。”王氏自己也不肯定地說著，她一向琢磨不透老爺在想些什麽，“晚些時候等老爺過來了，我打聽看看。”
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
當晚，王氏做了一桌子的菜，讓徐媽媽把虞崇德請了過來。
王氏斟了一杯酒水遞給他，輕笑著問道：“老爺，聽說今天有個丫鬟在門口衝撞了二小姐？”
“你把那個丫鬟帶去外院了？”王氏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繼續說：“那個丫鬟性子有點不好，老爺要是想，妾身改天挑幾個好的送過去。”雖然心裏半點都不願意，但是比起那個孩子，這點算不了什麽。
虞崇德臉色變了變，睨著王氏的臉輕哼了一聲：“在我麵前還裝什麽糊塗？”
“老爺？”王氏愣了愣，有些茫然無措，老爺都知道了？
“她懷了皇上的孩子！”
“那老爺您怎麽還留著她？妾身本來是打算讓她死在外麵的。”王氏絲毫沒有掩飾她的惡毒，抱怨說：“您還知不知道你有個女兒在宮裏呢？”
“哼！我當然知道了！”虞崇德深沉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正因為知道，這個孩子才不能動。”
“啊？”王氏暈了，這是什麽意思？
虞崇德怕她再做出什麽事來，耐著性子和她解釋了一遍，王氏聽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他的話句句在理，心裏那點對靈玉的想法也慢慢消散了。
“那妾身不會動她了。”王氏的神色還有些恍惚，繼而想到了什麽又道：“那老爺把靈玉留在外院也不合適啊，到時候這個孩子還怎麽說得清楚？不如讓她回到內院吧？”
“反正茜兒的院子也空著，妾身會管教好府裏的下人，不去打擾她的。”這個孩子以後指不定能幫上茜兒，所以她這是為了茜兒，王氏在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
虞崇德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答應了。王氏替他斟了杯酒，“妾身這就去讓徐媽媽把她接回來。”
虞崇德看了她一眼，確定她沒有別的心思後，同意了，但是也派了身邊的小廝跟著一起去，並且叮囑他們好好和靈玉說清楚，別把那丫頭嚇壞了，對孩子不好。
王氏聽著眼中閃過一絲陰毒，這個孩子隻是興許可能會對茜兒有幫助，一旦確定茜兒懷孕了，那它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