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對峙
“多謝大姐關心，”虞茗微笑著對虞茜說，反正現在還沒到撕破臉皮的時候，既然虞茜願意和她這般虛以委蛇，她也不是不會和她裝。
哼，虞茜在心中冷哼了一聲，片刻的沉默之後，打算試探虞茗一番：“今日我去找太子殿下救你了。”
虞茗一愣，接著笑著說：“勞大姐為我費心了。”
“你不想知道太子殿下的態度？”虞茜皺了下眉，問她，看她神色淡然似乎真的一點也不關心，心裏鬆懈了一些，看來她是真的不喜歡太子了。
虞茗看了她一眼，虞茜是怕她還惦記著太子？順著她的話吻了下去，“太子殿下是怎麽說的？”
“太子殿下一點也不想救你。”虞茜冷冷地說了一句，半晌又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這幅模樣不對，眉目壓了下來，失落地說：“太子殿下一直不肯明說會救你。”所以你還是對太子徹底死心的好。
“李公子對二妹你倒是一片真心。”他這麽好，你為什麽不趁早嫁給他呢？隻不過李夫人那邊現在過不去，她還怎麽嫁進李府去？皺起了眉。
李賀……虞茗想到他皺起了眉，如今她倒是不太明白李賀的態度了，如果李嬋的這件事情沒有查清楚，李賀到底是會站在他母親和妹妹那邊，還是堅持要和她在一起，這一切的選擇權都決定在他身上。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將李嬋陷害她的事情查清楚，隻是現在她被老夫人禁了足之後又怎麽去和他見麵呢？虞茗內心有了點煩躁。
送走了虞茜之後，虞茗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沒想到解決辦法，反倒是讓她收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消息時花紅帶來的。
“你說父親去了夫人的院子？”
“是的，奴婢親眼所見，而且老爺似乎打算留宿在那裏。”花紅將自己打探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虞茗皺了下眉，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壽宴之事之後，老夫人和虞崇德對王氏明顯都有了嫌隙，如今虞崇德又去了王氏的院子，是不是說明虞崇德的心又回到了王氏身上？
還有今天李府的事情，好在姨娘並沒有衝動地去找虞崇德，不然老夫人那邊她的好不容易才有了點得好感度又會下降不少，但總的來說，還是比不上疼了十多年的王氏。
既然出不去了，那留在府裏幫助姨娘處理好府內的事情也是不錯的。
然而就在虞茗在府裏過著風平浪靜的生活的時候，外麵卻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其中之一便是李夫人讓雲姑去大理寺狀告虞茗的事情。
李嬋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心裏著實有些害怕，按照她母親的性格，這件事情是絕對不會徇私的，而且又是她說出口的，母親定然是已經認定了是虞茗推她下水，勢必會讓那胡大人來調查清楚，拿出確鑿的證據，然後才把虞茗抓起來。
不過這件事情根本沒什麽證據，隻有她們兩個當事人，隻要她一口咬定是虞茗推她下水的，任由虞茗怎麽解釋，大家始終還是會偏袒她，然後選擇相信她的，再說虞茗在外的名聲本就不好。
這麽一想，李嬋倒是鎮定下來不少，隻是，她又看了眼門口，並沒有等到那個預想中的身影，姽嫿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小姐期盼大少爺來了。
小姐也讓綠翹去見了大少爺幾次，但大少爺都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了來看望小姐。
難道那個虞茗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嘛？她害了你妹妹，你卻因為她而不肯來見我？李嬋內心悲苦又憤恨地想著，眉心緊緊地蹙著，一雙眼中滿是痛苦之色，仿佛正在受著什麽煎熬一般。
卻說老夫人以為把信送去了李府之後便會相安無事，那知第二天收到大理寺的通知時也是嚇了一跳，手中的銀筷子噔地一聲掉落在地，困惑地看了眼劉媽媽。
怎麽回事？她不是已經把和解信送去了李府？大理寺怎麽還會要來抓人？
“去把王氏叫來！”老夫人沉著臉吩咐道，也沒了心情用早飯，劉媽媽吩咐了下去，又招呼丫鬟進來把早飯收拾了，幾個丫鬟收拾著碗筷，也是小心翼翼地不敢發出一點太大的聲音。
不一會兒王氏過來看見老夫人的麵色也很疑惑，向著她行了禮，喊道：“母親？”心裏正因為昨晚虞崇德的留宿而有些美滋滋的，見老夫人的麵色之後，卻不敢露出分毫來，這是出什麽事了？
老夫人沉著臉，看向了她，把大理寺派人來的事情說與了她聽，“難道李夫人不想和解？”王氏疑惑地說。
老夫人聽了，灰白的眉毛一挑，覺得李夫人有點太不識趣了，她都寫了那般的和解信了，她還想怎麽樣？即便是李家，難道就能以名門望族的身份欺壓他們不成？
“要不要兒媳和李夫人見一麵？”有些事情當麵說更好一些，也可以更好地探知李夫人的情緒和態度，看還有沒有機會做親家，這樣一來麻煩也一道解決了，雖然她心裏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
老夫人皺眉沉思了一下，板著臉怒道：“一會兒大理寺就帶人來了，這個時候見麵還有什麽意義！”一會兒就直接去大理寺見麵了！
“是兒媳考慮不周。”王氏立馬低頭認錯，這個時候她不敢再惹怒老夫人了。
“待會兒你一起去，一定要保住茗兒！”老夫人擰著眉頭不容拒絕地吩咐王氏，“茜兒那邊怎麽樣？太子殿下那邊有消息了嗎？”雖然大丫頭昨天已經和她說了太子殿下不想救二丫頭，但她始終有點不太相信。
“還沒有動靜。”王氏隻能這麽說，難道她還幫著虞茗那個蠢貨不成？
老夫人沉默了半晌沒說話，隻是又叮囑了一遍讓她盡力保住虞茗，這次的語氣和剛才比顯然弱了些，好像並沒有之前那般在意虞茗了。
王氏注意到這點，心中竊喜了一聲，麵上卻是一本正經，認真地應下了。
虞茗那邊沒過多久，果然有大理寺的人來抓人了，因為已經被通知過了，她也不是多驚訝，隻是玉搖看了，十分緊張擔心，碧珠幾人商量了一番之後，還是讓花紅留下注意府裏的動靜，至於玉搖倒不太指望她能做這些，而且那日也隻有碧珠跟著虞茗去了李府，所以這次她也必須得去。
再次見到李嬋，她的臉色比之蒼白了些，身體依舊十分虛弱，身上的衣衫也比常人穿的多謝，兩人麵色都帶了薄紗，看不清楚臉色，隻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隻李嬋從外麵被人攙扶著進來的時候，虞茗和她對視了一眼，之後李嬋一直保持著低頭的狀態。
因為案件關係到虞李兩家，所以並沒有公開審理，而是隻有他們幾個相關的人被請了來，包括秦芸和孟嬌幾人。
胡大人將案件敘述了一番之後，便開始了審問，她首先問的是受害人李嬋，李嬋半靠在姽嫿身上，低眉垂眼，聲音虛弱不已，每說上一句話都要喘息一陣，咳嗽幾聲，看的一旁的李夫人更加憂心著急，對虞茗更加不滿了。
最後胡呈也看不下去了，給李嬋賜了座。
“謝謝大人。”李夫人道了一聲謝，幫著姽嫿扶著李嬋坐了下來，她又趁機安慰了李嬋幾聲，讓她大膽地把話說出來，不必畏懼什麽，離開李嬋身邊時，往旁邊看了一眼，眼中的淩厲異常醒目，比之那天更加的淩人，令虞茗有些奇怪。
即便是李夫人想要一查到底，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可是看了老夫人的和解信之後，對她的憤恨之情怎麽說應該有所緩和才是，怎麽比之前更加厲害了呢？
突然對和解信上的內容有了些好奇，不過信在李夫人手中，她也看不到，隻暗暗記下了。
有了李夫人的鼓勵，李嬋似乎沉穩了許多，慢慢地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大致是她想和虞茗說話，卻被虞茗推了下去。
大理寺卿胡呈聽完，轉而看向虞茗，見她神色淡然，有些意外，正色道：“虞二小姐可有什麽需要反駁的？”
“沒有。”李嬋說的沒有任何偏差，不過是略去了她們談話的內容，她也不著急著點破，她看這個胡呈不像是那種會徇私枉法之人，他要是想查清楚，對這些細節之後必然會過問清楚。
碧珠見虞茗隻說了這麽一句，有些著急，迫不及待地說道：“李小姐掉下水之後，是我們小姐把她救了上來。”這麽重要的事情他們居然都不說，明顯是想陷害小姐，內心也有些不明白虞茗也為什麽不說，說完之後又擔心虞茗是不是有什麽計劃，可見她神色未有什麽變化，心裏鬆了鬆。
胡呈聽完眼中又是一抹意外，“哦”了一聲，對碧珠沒經審問便開口也忘了，而是看向李嬋問：“李小姐是這樣嗎？”
李嬋不想承認，隻道：“我當時已經昏過去了，並不知道是誰把我救上來的。”這句話說得很正常，沒什麽破綻，但也正因為此才有破綻。
因為姽嫿做為她的貼身丫鬟在看見她暈倒的時候就衝了過去，那個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個謊話是不可能說出來的，而身為受害者的她，難道醒來之後就不會問一聲是誰把她救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