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伸手不打笑臉人
“會了嗎？”虞茗看向花紅幾人問，隻見三人中唯有花紅點了下頭，玉搖和柳綠的神色很糾結，顯然是還沒學會。
“你先跟著碧珠做。”虞茗對花紅說了一聲，看著剩下的玉搖和柳綠：“你們兩個做荷包。”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柳綠看著桌上那些碎布問：“小姐，我們要做什麽樣的荷包啊？”
虞茗沒動手，而是給她們大致說了一下這些荷包要繡什麽樣的花紋，其他就沒什麽了，和普通的荷包一樣。
“你們從今天開始做，一直做到老夫人的壽辰，能做多少是多少，也不用太著急，有空做做就行了。”見玉搖和柳綠也上手，虞茗朝著四人吩咐說，荷包做的會慢些，大概府裏能夠人手一個就差不多，這些壽結出去裝飾和掛在荷包上的，最好還能多一些，她另有它用。
碧珠又連著做了幾個壽結，感覺越來越像個樣子了，欣喜地拿到了虞茗麵前想給她看，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碗筷，說了聲“對不起”，忙上前把東西都收拾了。
一下午，四人都在屋裏做荷包壽結，一直到翠桃帶著靈心靈玉過來，虞茗讓四人把東西收拾好，暫時不要讓外人知道，她出門去見了翠桃幾人。
“二小姐。”翠桃領著靈心靈玉向虞茗行了禮，靈心靈玉偷偷看了虞茗一眼，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上次她伸手捉蟲的膽大模樣。
虞茗點頭示意幾人起身，說道：“大姐已經和你們說過了吧？”
翠桃回道：“大小姐吩咐奴婢們過來幫二小姐準備晚上的接風宴。”
“嗯，我們現在先去中廳看看布置得怎麽樣了。”因為接待的是舅夫人，所以安排的是在中廳接待，而不是正廳。
說完回頭朝著玉搖使了個眼色，留下了花紅柳綠在院子裏看著，帶著碧珠隨翠桃幾人去了中廳，在他們離開之後，玉搖立即跑去了扶柳院通知林姨娘。
林媽媽聽了玉搖的話，扶著早已梳洗完畢，換好了衣裙的林姨娘出來。
“姨娘，我們先去給老夫人請安。”出了院子林媽媽對林姨娘說道。
林姨娘聽了一愣，不明白為什麽要去給老夫人請安，不是她直接去中廳看嗎？而且老夫人早就免了她的請安，最近這段時間老夫人因為壽辰的事，一直在祠堂裏吃齋念佛，祈求列祖列宗保佑虞家呢。
“舅夫人帶著表少爺他們來了，老夫人肯定是要出席晚上的接風宴的。”這是給王氏麵子，老夫人定然會從祠堂裏出來的。
如果姨娘真的打算掌權，免不了要過老夫人那關的，自然得先討老夫人喜歡了，即便是老夫人不喜歡，禮數到了，不管是誰都沒話可說，到了老爺麵前也得講一個“理”字不是？
“總之您聽奴婢的就是了。”
“那茗兒……”
“二小姐會知道怎麽做的，我們先給老夫人請了安，再去中廳也不遲。”說著扶著林姨娘去了老夫人的喜祿院。
“老夫人，林姨娘來請安了。”小丫鬟進了裏屋稟報道。
坐在椅子上半眯著眼昏昏欲睡的老夫人聽了，瞌睡一下沒了，甚是驚奇地看著小丫鬟，“你說誰來了？”
“林姨娘。”小丫鬟提高嗓音再說了一遍。
“她怎麽來了？”老夫人嘀咕了一句，撫平了壓出折痕的袖子，“請她進來。”
小丫鬟領命把門外的林姨娘請了進來，許久不曾見麵，兩人都覺得彼此有些陌生，林姨娘看老夫人的眼神裏更是帶著一絲恐懼，若不是旁邊有林媽媽扶著，她早就嚇得癱軟下去了。
林媽媽鼓勵地看著林姨娘，讓她上前去給老夫人請安，“在扶柳院奴婢不是提醒過您了嗎？您就當是給太夫人請安一樣就行了。”
聽了林媽媽的話，林姨娘似乎找到了些感覺，深吸了口氣，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老夫人麵前，俯下去了半個身子朝著老夫人行了一個完備的禮，“妾身給老夫人請安。”
“嗯，起來吧。”老夫人的臉色不差，也說不上多好，對林姨娘她心裏的感覺非常奇怪，她喜歡又厭惡著。
“今個兒怎麽想到來請安了？”
林姨娘看了眼林媽媽，低著頭，聲音發顫道：“許久不見您，想到今天有客人來，您可能會出來，就過來看看。”
老夫人掃了她一眼，沒說什麽，暗自想她怎麽也這麽會說話了？莫名地想到了虞茗，難道真是母女遺傳？
林媽媽向著林姨娘笑著點了點頭，很不錯，姨娘繼續保持下去，她就知道姨娘不傻，認真起來的姨娘絕對比夫人還好。
林姨娘又說了幾句話，大致是問候老夫人，老夫人回了她一兩句，看話說的差不多了，她壯著膽子開口道：“主母出門去接人了，妾身閑在院子裏也沒事，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她小心翼翼地說著，也琢磨不透老夫人會說什麽，是不是會答應她去幫忙。
聽了她的話，老夫人眼裏亮起一道驚奇的光芒看著她，以前她隻當她是個千金小姐，什麽都不會，現在居然主動開口要去幫忙？什麽時候她也轉性了？
伺候在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劉媽媽看眼林姨娘，見老夫人神色疑惑，有些猶豫不定，便靠在老夫人耳邊低語道：“您不是一直說林姨娘什麽都不會嗎？既然夫人不在，正好讓她去看看，反正隻是一場小小的接風宴，也出不了什麽大亂子。”
林姨娘在府裏的地位千年不變，千年不倒，她說上兩句好話，算是給自己多留條後路。
老夫人自然能猜到劉媽媽是什麽心思，她看眼劉媽媽，又看向下麵低著頭的林姨娘，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你就去看看吧。”
林姨娘和林媽媽都有些不敢相信，還是林媽媽在後麵捅了捅林姨娘讓她謝老夫人，又感激地看了眼劉媽媽。
“您可有什麽想要準備的？”謝完，林姨娘猶豫了一下又問道。
老夫人的神色更加平和了一些：“別出什麽錯就行了。”對林姨娘也沒多大指望，出錯了也打不得罵不得的，真是養了個千金小姐喲！
林姨娘應了，便要告辭，劉媽媽笑著上前說：“奴婢送您出去。”
“那就謝謝媽媽了。”林姨娘看眼上座的老夫人，見她沒有不同意的意思，隨著劉媽媽一起出了門，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院外走。
送她們出了門，林媽媽又是向劉媽媽說謝謝，一邊把手腕上的一個翡翠鐲子退了下來塞進了劉媽媽手上。
劉媽媽自然是推辭說不敢，東西都拿出來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兩人推攘了一會兒，林媽媽抓著劉媽媽的手順勢戴在了她的手腕上，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再還回來：“姐姐你比我帶著好看多了，可不許再還回來了！”
劉媽媽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林姨娘，收了下來。
“奴婢送姨娘出去。”
“不用了，老夫人還在裏麵，姐姐你快進去，免得她老人家有事找不到人，你在老夫人身邊伺候了這麽多年，老夫人肯定是最希望你伺候在身邊的。”
林姨娘在一旁看著從來不知道林媽媽的嘴竟然這麽會說，驚訝地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說笑笑的樣子。
好一會兒，劉媽媽會裏麵去了，林媽媽過來扶著林姨娘這才往中廳去，看一眼林姨娘的臉色，林媽媽便知道她在想什麽。
“姨娘，您以後啊要多笑笑，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就是你出了什麽錯，別人也不好說什麽。”笑了笑看著她：“不論是主子還是下人們也會更想親近您。”
林媽媽這麽一說，林姨娘腦海裏突然映出一張笑意盈盈的臉，正是主母王氏，記憶裏不論什麽時候王氏好像始終都是掛著一張笑臉，就是因為這樣老爺才舍不下她嗎？林姨娘似懂非懂地琢磨著。
兩人一路說著來到了中廳，裏麵虞茗正領著翠桃在指揮著下人清掃布置，見她出現，屋裏的人都停了下來向她行禮。
翠桃眼裏掠過一抹疑惑，林姨娘來這裏做什麽？看了眼虞茗，不過卻沒看出什麽來。
“姨娘。”虞茗上前喊道。
林姨娘朝著虞茗一笑，看向其他人時臉上的笑容正要收起來，想到剛剛林媽媽和她說的話，又將笑容重新綻放，“我過來看看。”
林姨娘本就生的十分漂亮，身上有一股雅致之氣，恬靜溫柔，這一笑愣是把一屋子的人給看愣了。
林媽媽見了笑了一下，隨即又板著臉對著屋裏的人說：“老夫人知道夫人出門了，所以讓林姨娘過來看著。”
翠桃眼裏閃了一下，其他下人們臉上立即多了幾分恭敬。
虞茗在林姨娘背後向著林媽媽微微一笑，“既然這裏有姨娘看著，那我就先去廚房看看晚上的酒菜準備的怎麽樣了。”
說完便要出門，又想到了什麽，折身回來問：“翠桃，你是留在這裏還是跟我去？”
翠桃猶豫了一下，看眼靈心靈玉：“奴婢跟二小姐去吧。”對著兩人使了個眼色，隨著虞茗離開了中廳前往廚房。
中廳那裏有林媽媽在，她很放心，何況林姨娘自小在府裏也受過不少熏陶，又把老夫人放了出來，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了。
酉時過半，舅夫人的馬車終於到了虞府門口，下人看見立即跑進來稟報，林姨娘整理了衣裝一同出門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