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紙條

  李賀眨了下眼，眼前的人還在，不是他的幻覺。


  虞茗略一挑眉瞥了眼身後低著頭的花紅，李賀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巧合，上午他和虞誌輝出現的時候並沒有認出她呢！


  “李公子！”虞茗站在垂花門內喊了一聲，不敢靠近。


  這裏是她的院子，孤男寡女被人看見難保不會傳出什麽謠言。


  “小姐，我們又見麵了。”李賀淡笑著道，兩片白皙的頰染著一層輕粉色，像是抹了女人的脂粉，但並沒有讓他看起來顯得多麽的女氣，在燦爛的陽光下如紅蘋果般誘人，讓人想撲上去咬一口。


  “李公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虞茗微微避開李賀的視線，看著院子裏碩大的杏子樹，枝繁葉茂，碧綠玲瓏的葉子隨著風飄落下來。


  李賀神色略顯奇怪，手上拿著一張紙條，“是一個丫鬟給我這張紙條，說你要見我。”


  “我沒有讓人給你什麽紙條。”虞茗皺著眉陳述道，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瞥了眼花紅，對玉搖道：“你去把李公子送回大少爺那。”


  玉搖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睜著一雙明亮清純的大眼看著她。


  “現在就去。”虞茗的聲音裏帶了幾分嚴厲，玉搖忙應了，往門口走去。


  “李公子隨奴婢往這邊來吧。”玉搖半蹲著身子指著前麵的道路說。


  李賀的手慢慢收緊，紙條被他揉做一團緊緊地握在手心裏，神色恢複了清冷的常態，略有些落寞閃過，“打擾了。”


  “慢著。”虞茗突然喊了一聲，李賀回過身來疑惑地看著她。


  “不知李公子可否把紙條給我？”花紅交疊在身前的手指不由地握緊了。


  李賀抬起手看了眼掌心的紙團，微微一笑，“可以。”把紙團遞給了玉搖，玉搖雙手接過穿過垂花門送到虞茗手上。


  “謝了！”虞茗臉上略微地露出了一抹淡笑，轉瞬即逝，快的李賀以為自己眼花了，那笑容太美，美的不真實。


  待在茗香院內看不見玉搖和李賀的身影了，虞茗目光一轉看向花紅，冷聲問道：“柳綠呢？”


  “她剛剛有些不舒服，在屋裏休息。”花紅低著頭說道，手指握的更緊了。


  “不舒服？”冷冷地撇了撇嘴角，“讓她過來見我。”回到門口的長椅上坐下。


  花紅猶豫著緩緩轉過身往柳綠的屋子走去，虞茗靠在長椅上半眯著眼看著她，兩人的膽子真夠大的，在她眼皮子底下也敢搞鬼！


  一次兩次，當真以為她還是以前那個虞茗嘛！


  抿了一口茶，片刻過去，隻有花紅一個人回來。


  “柳綠她不在屋裏。”


  “把她找回來！”虞茗冷聲說，冷厲的目光看著花紅：“找不回來今天你就替她受罰吧。”這個時候碧珠捧了一盤水果從外麵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老夫人那邊送過來的。”


  虞茗看了眼那果盤，葡萄、脆棗、蘋果，上麵還沾著晶瑩的水珠，在這夏熱還未退去的初秋看著還真是挺誘人的。


  想到中午的魚，她不由地勾了勾唇，這些都是沾了太子殿下的光吧。


  “碧珠，下人在當值的時候擅離職守該怎麽罰？”拿了一顆棗子放進嘴裏，嘎嘣一聲，汁水流了出來很甜。


  “按照府裏的規矩應當拉出去在崇德堂打十大板子。”碧珠恭聲道，看了一眼下麵垂著頭一臉膽顫的花紅，花紅剛剛不是一直在嗎？

  吐出棗核，看著花紅：“聽見了嗎？”


  花紅的心一顫，點頭道：“奴婢這就去找柳綠。”


  是柳綠啊，她出去的時候好像是沒看見柳綠在，小姐怎麽會平白無故地因為這事大發脾氣呢？以前花紅柳綠也不是沒在當值的時候出去過啊，也不見小姐罰她們。


  等花紅出去了，碧珠低頭看向虞茗問：“小姐在找柳綠嗎？”


  “你見過她？”


  搖了搖頭：“奴婢被喊去拿水果的時候沒在院子裏看見柳綠。”


  她當時就在門口的長椅下躺著，花紅柳綠作為她的近侍丫鬟，應該就待在她附近，至少在她能看見的地方。碧珠是二等丫鬟在外麵不可能看不見柳綠，除非柳綠在碧珠看不見的地方，不是出了院子，就是在內屋。


  “你有看見她出去過嗎？”


  “好像沒有。”碧珠想想搖了搖頭。


  那就是在內屋，她在屋裏做什麽呢？臨摹她的字跡寫了這張紙條？虞茗看向手上的紙團，將它展平攤開來放在桌上，上麵隻寫了一句話。


  請公子來茗香院一見。


  沒有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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