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簽(3)
“咳咳……”左帆的口中再次噴出一個鮮血。
他懼怕著,複又狂笑,猩紅色的眼眸盯著他。費力的啞聲道,“你不敢,嗬嗬……你不敢!就算是我選擇死,你也不敢殺我不是麽?你殺了我,你那個天才兒子馬上就會灰飛煙滅的……嗬嗬……咳咳……”
季堯的手臂上青筋暴突著,倏然用加重了幾分力道,那叉子已經捅進去半厘米了,“嗬嗬……這世界上不隻有你一個人有腦子。你在威脅我的同時,我難道不懂在你沒有達到目的的時候,你敢亂來麽?”
一記狠戻的頂刺,撞上了左帆的肚子。
“唔……”左帆眼珠險些痛的掉出來,手捂著腹部險些要痛的癱軟下去,臉色慘白冒著冷汗,揪著領子的手不容許他癱軟下去,脖子裏麵淌出的鮮血,已經將叉子染紅了。
季堯垂眸,濃密的睫毛下麵是毀天滅地的殺氣。看著他痛苦,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揚起一個淡漠的弧度,“你喜歡保持優雅,喜歡用優雅掩蓋住你的醜陋嘴臉是嗎?你就喜歡偽裝是嗎?今天我就揍的你沒法偽裝,你讓我無可奈何,我也能讓你痛不欲生。你目的沒達到,你也隻能受著對不對?”
“嗬嗬……是啊,我喜歡優雅,我本來就優雅。用暴力解決不了問題的,你是懦夫,永遠是懦夫!季堯你是懦夫!”左帆已經痛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可是仍然嘴角勾著鄙夷的冷笑。那笑容,在別人看來很是猙獰。
季堯也冷笑,嗓音像是從胸腔內擠壓出來的,“你到底想怎樣?說說你的條件。”
左帆笑的更大聲,更得意了,“哈哈……哈哈……季堯你終於問這個問題了。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已經等了好久了?我就知道你會妥協的,哈哈……我這一步棋下的實在是太秒了!”
季堯憤怒的額際青筋都開始隱隱的顫抖,“說!你的條件!”
“很簡單!跟陶笛離婚,跟我一見鍾情的女孩離婚!盡快!”左帆眼眸中閃過一抹貪念,咬牙說道。
季堯眸底有腥風血雨在湧動著,“是不是隻要離婚了?你就會撤除那個芯片?你值得我信麽?”
“你還有的選擇麽?”左帆再一次陰森森的威脅,他口中的血跡順著唇角一直蜿蜒而下,看上去格外的詭異駭人。
這一次換左輪了,左輪再也聽不下去了,一腳就踹了上去。把左帆踹出很遠,他撞到一邊的石柱上麵,疼的半天發不出一個字。
左輪真的氣的想殺人,在他又一腳上去的時候。
季堯反倒理智的拉住了他,隻見他挑眉,啞聲道,“是不是隻要離婚了,你就可以放過季霄凡?”
左帆好半響才緩過來,他優雅的用手指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跡,揚起唇角,“當然,隻要你跟她離婚了。我可以保證你兒子身體內那個東西沒事。”
季堯在他的言語中,又捕捉到了一層深意,他渾身的寒氣瞬間又冷凝了幾分,“你意思那個東西不能拆除?”
“當然!”左帆點頭,笑的陰沉無比,“我喜歡威脅你,喜歡你被我威脅的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你家裏那個控製儀是假的,我隻不過用來嚇唬嚇唬你們。沒想到,你還真是被我嚇到了。真的控製儀,我藏在一個誰都不可能找到的地方。隻要你同意跟陶笛離婚,並且他心甘情願的嫁給我,我就可以保證……一輩子不動你們的兒子。”
他今天被打的很慘,全身都很疼。可他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那種優雅到骨子裏的。他討厭暴力,喜歡用智商解決問題。所以,他挨打的時候,並不會還手,隻會用鄙夷的眼神鄙夷著這兩個人。
沒腦子的人,才會想著用暴力去解決問題,不是麽?
季堯能聽見自己骨節發出的聲音,身體內像是有一座火山,已經爆發了。他在不停的克製,不停的強壓下這座火山。
左輪差點被氣到噴血……
在他忍不住再次爆發的時候,季堯卻沙啞著聲音開口,“我需要時間。”
這聲音聽上去低沉不已,卻又夾雜著一絲無奈和頹然。
左帆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弧度,“可以,你知道我最紳士了。我可以給你時間,不過,你最好快點。因為我等了這麽久,實在是有些急不可耐呢。”
看見季堯妥協,他真的很得意,很有成就感。他運籌帷幄了這麽久,終於看見光明了。
隻要季堯跟陶笛離婚,陶笛為了孩子的安危肯定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他,跟他過日子的。
這樣,他以後就能跟他一見鍾情的女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左輪聽到季堯這幾個字,真的很心疼。心口像是揪在了一起,一下又一下的疼。他了解他的大哥,那樣驕傲的一個男人,他那麽那麽的深愛著小嫂子,何曾這樣低聲下氣的妥協過?退讓過?
這聲音裏麵沉甸甸的都是父愛啊!
從左帆的住處出來之後,一路上,車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左輪在開車,可是扶著方向盤的手指一直僵硬著。他的臉色也暗沉的宛如黑雲壓境,等紅路燈的時候,他受不了的猛拍方向盤,“特麽的!這輩子沒這麽憋屈過。所以,我們今天早晨過來就是為了揍他一頓?這樣就行了?下一步要怎麽辦?”
他自認為遇到任何大事都不會這麽慌亂,可是,這一次還真是跟每一次都不一樣。他完全就沒了方向了。
季堯坐在後座上,撐著額頭似乎在考慮事情。
聽到前麵不斷的按壓喇叭的刺耳聲音才抬眸
左輪這才發現他完全沒聽見他剛才的話,他隻要重新問一遍,“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揍這混蛋一頓出口氣?下一步到底該怎麽辦?原諒我,我真的沒了方向。特麽的,我家裏出了一個這樣的弟弟,我特麽的簡直是方寸大亂。”
季堯低沉的嗓音,幽冷而緊繃,“當然不是!我來是為了確定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