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我是認真的(1)
認識季堯的護士問他,要不要親自主刀取出子彈?
季堯有些猶豫,陶笛跟左輪都阻止了他。
雖然他是權威的外科醫生,可是受傷的是他的兒子。他的情緒肯定是會受到影響的,所以真的不適合做這個手術。
手術室的門重新關上了,陶笛難過的撲進季堯的懷中。
剛才她的心疼的就像是有刀片在上麵一刀一刀的淩遲著,季霄凡才三歲多一點。卻很堅強,不哭,不喊疼。可他越是這麽堅強,她這個當媽媽的越是心疼。看著他小小的身體被放在急救床上,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她真的快要心疼的窒息了……
季堯摟緊她,啞聲安慰道,“沒事了,做完了這個小手術。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左輪去安排醫生給筱雅做手術了,她的膝蓋裏麵也有子彈,也需要取出來。
筱雅畢竟是個大人,承受能力要比小孩子強一點。
在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她看見季向鴻那種想要關心她,卻又被她傷害的絕望的那種複雜眼神,她的心底一陣的難受。好像短短的幾個月,她的父親好像老了很多。
護士來推她的時候,她忍不住對著季向鴻說了一句,“爸爸,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
季向鴻歎息,最終啞聲道,“你先進去手術吧。”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滅掉了。
季霄凡被護士推了出來,他的小臉更加蒼白,小睫毛闔上,似乎在昏睡著。
季堯看了一眼孩子後,摟著陶笛的肩膀,問主刀的值班醫生,“怎麽樣了?”
值班醫生摘下口罩,掏出帕子擦了一把額頭上大滴的汗珠,垂眸的瞬間強壓下眸底的緊張和慌亂。聲音也有些顫抖,“沒事了,子彈已經成功的取出來了。沒有傷到骨頭,傷口也已經縫合了。需要住院觀察幾天,等麻藥過了,孩子就差不多能醒了。”
陶笛揪緊的心髒,終於鬆懈了下來。
一整夜的擔心,折磨的她都快支撐不住了。她身子晃了晃,季堯連忙將她抱緊,低頭輕吻她的額頭,“沒事了,真沒事了。”
陶笛輕輕的點頭,縮在男人懷中。依賴著他的胸膛,輕鬆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救下我們的兒子的。老公,謝謝你……”
季堯寵溺又心疼的看著她,“傻瓜……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有你,有兒子,才是一個完整的家。”
值班醫生又道,“季醫生,季太太。我已經幫小朋友安排好病房了,你們也可以去病房陪著小朋友,順便也可以休息一會。”
陶笛感動的點頭,“嗯,謝謝你醫生。”
值班醫生微微點頭,“不用客氣。”
轉身離去,沒走一步,腳下的步子就沉重幾分。他的身上已經濕透了,就連手心都被汗水浸濕了。
剛才,他也像是經曆了一場浩劫……
季堯跟陶笛,左輪,三個人一起跟著護士去病房陪季霄凡。
到了病房,陶笛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的小小人兒看。而季堯一直陪在陶笛身邊,一會看看她,一會看看孩子。
左輪突然發現自己還真是個多餘的燈泡,好像人家一家三口溫馨和諧的很,他杵在這裏哪哪都不合適。他聳肩,給自己找了個活。他幫忙下去辦理住院手續去了……
季向鴻看見季霄凡沒事後,也可以放心了。隻是,他還守在另外一個手術室門口。
因為,那裏麵還有他的一個女兒在。
雖然這個女兒真的很讓他失望,可是那終究是他的女兒。他好像年紀越大,心越軟了。他做不到置之不理,他歎息了一聲,眸光更加深沉的盯著手術室大門……
值班醫生回到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後,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你命令我的事情,我已經做好了。現在可以放了我的家人了嗎?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那邊的人很快回了一條短信,“很好,恭喜你,你的家人平安了!”
值班醫生放下手機之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額頭上大滴的汗水還在蔓延,一雙眼眸裏麵光芒複雜不已。有驚恐未定,也有心有餘悸,還有愧疚,更有無奈……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筱雅終於被醫生從手術室推出來了。
她打了麻藥之後,還在昏睡著。
隻是臉色異常的蒼白,幾乎是跟白色的床單融為一體了。
季向鴻看的心底很難受,隻是讓他更難受的是醫生接下來說的話。
幫筱雅主刀的醫生摘下口罩後,一臉無奈,一臉歉意的道歉,“對不起,季老先生。因為子彈打傷了膝蓋骨,造成了膝蓋骨粉碎。盡管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可是因為膝蓋骨粉碎以後怕是要留下後遺症……”
聽著醫生欲言又止,季向鴻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坐輪椅,他蹙眉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她下半輩子會在輪椅上度過?”
醫生連忙擺手,“那倒不至於。筱小姐還沒有嚴重到需要坐輪椅生活的程度,我的意思是說,她以後走路雙腿可能不是那麽利索。通俗點說也就是……走路會瘸子,會跛……”
季向鴻剛剛鬆掉的半口氣,再次提了上來。瘸子?跛子?
“醫生,難道你們真的沒辦法了嗎?”他還是關心這個女兒的,還是心軟了。
醫生無奈的搖頭,“很抱歉,我們真的盡力了!”
季向鴻沉默了……
她還這麽年輕?婚都還沒結過,就瘸了?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嘴角勾起苦笑。這是所謂的報應嗎?
他還能說什麽?
他拜托醫生了,醫生也盡力了,他說再多又有什麽用?
最後,他隻能啞聲道,“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保鏢們將季誠押送到警察局之後,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左輪最信任的保鏢小刀,打電話向他匯報了這件事。
“好,我知道了。兄弟們辛苦了,回家休息一會吧。”
掛了電話,保鏢小刀眼底閃過一抹別人看不懂的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