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給愛一個機會(1)
筱雅乖巧的點頭,“嗯,明年我們大家都會幸福的!”
陶笛雖然對筱雅這個女孩已經喜歡不起來了,可是大過年的,她不想給大家掃興。再說了,她能理解爸爸的善良和仁慈。所以,她什麽都沒多說,隻是感受著這個新年的氣氛。
年夜飯開始了,氣氛挺融洽的。
家裏的三個男人都喝酒了,季堯不停的給陶笛夾菜。
現在孕後期,她的食欲比較好。他總是擔心她會餓著。
筱雅看在眼底,恨在心裏。吃到嘴裏的食物,都像是帶了刺一樣,刺的她胃都跟著不舒服。
她身體沒有恢複好,喝的是熱牛奶。
今年季家變化最大,可卻是最熱鬧的一次年夜飯。以往的年夜飯餐桌上,都隻有他,蘇紅,季誠三個人。今天一下子熱鬧了,他有些控製不住的喝多了。
季堯跟季誠喝的也不少。
季向鴻喝的有些意興闌珊,話也多了起來。
因為心情好,他對季誠的態度也好了幾分,居然跟他聊起了公司的事情。
季堯話一直不多,但是偶爾也會說上兩句。
總之,這個除夕夜還是挺溫馨的。
除了筱雅跟季誠,兩個人那點不為人知的小心思之外。
季向鴻真的喝多了,後麵眼神都有些迷離了,說話也開始打結,“小堯,幹杯!陪爸爸幹了這一杯……你能回來陪爸爸過年,爸爸真的很開心。”
喝得有些意識渙散的他,手一鬆,酒杯掉在地上,他又道歉,“抱歉……爸爸太高興了,喝多了……我收拾一下……”
他自己彎腰,撿起玻璃碎片,碎片劃傷了他的手指,他沒感覺,一雙眸子總是盯著季堯。
他眼底的慈愛和激動,讓季堯跟陶笛兩個人看的很難受,也很心疼。
季向鴻那麽疼季堯,如果知道季堯並不是他親生的,他該有多傷心?
陶笛越發的覺得自己隱瞞真相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如果可以,她寧願瞞一輩子。
筱雅見他手指流血了,連忙幫他按住傷口,還讓季誠去找來藥箱,她幫著消毒。
季向鴻這點小傷口,根本不當一回事,可筱雅堅持要幫他消毒,他隻好坐到一邊的沙發上。
筱雅的動作很輕柔,眼神也很溫柔。
喝多的季向鴻,眼前突然有些恍惚。恍惚之中,他的眸光定格在筱雅臉上。突然覺得筱雅這樣溫柔的動作似曾相識,對了,想起來了。這樣的場景24年前的確發生過,那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就這樣消失了?
他有些情不自禁的低喃了一句,“婉婉……我的婉婉……”
陶笛心口一驚,小手被旁邊的季堯握緊。
婉婉是陶笛親生母親的小名,她聽見父親叫出這個小名,她的心弦就好像是被一隻手輕輕的拉了一下。
有些慌,有些亂……
還好,身邊的男人第一時間握住了她的小手,將她有些冷的小手攥在掌心溫柔的包裹著。
她看向季向鴻,他坐在沙發上,眼底有一絲迷離,還有一絲化不開的憂傷。
她的心底有些難受,如果告訴父親她是婉婉的女兒,她就近在他眼前。他眼底的憂傷,是不是可以散開點?
可是,她是理智的。她考慮再三,這個秘密還是不能說出來。父親知道她是親生女兒應該會開心,可知道季堯不是他親生兒子就會傷心。與其讓父親承受這樣的開心和傷心?還不如就維持現狀吧!
最終,她忍住了一瞬間的衝動,隻轉眸看向身邊的男人。
季堯這會的眸光是溫柔的,是縱容的。他看著她,用眸光向她傳遞著一種尊重。
他一直都在尊重她的決定。
陶笛看見他眸底的深意後,隻輕輕勾起唇角,指著他麵前的玉米烙笑道,“老公,我還沒飽。我還要吃點玉米烙。”
季堯幫她夾了玉米烙,很自然的喂她吃。
礙於餐桌上還有季誠這個小叔子在,陶笛沒太好意思,自己夾過來小口小口吃著。她一直很喜歡吃玉米烙,甜甜脆脆的,吃的心裏也甜甜的,很有滿足感。
她吃的唇邊有些髒了,季堯自然的伸手幫她擦拭。
她衝季堯甜甜的笑了笑,兩人心照不宣的裝作沒聽見季向鴻剛才的話。
而在一邊的季誠,表麵上醉意闌珊,其實心底意識很清醒。他聽見了老東西剛才低喃的話語了,也注意到了季堯跟陶笛那一瞬間的反常。他暗自蹙了一下眉頭,在想季堯跟陶笛是不是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兩人何以是這種反應?
可是,他們兩個人到底知道些什麽?婉婉是老東西最愛的女人,當年不辭而別,然後就沒了消息。難道季堯跟陶笛知道婉婉的事情?
這件事值得推敲一下……
筱雅被當成了婉婉,她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墨黑的眸底閃過一絲迷茫,輕柔的嗓音仿佛泉水叮咚,“季叔叔,你說什麽?你叫誰?誰是婉婉?”
季向鴻像是突然從幻境中醒來,看著麵前的筱雅,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苦笑,低低的道,“你聽錯了,我是說碗裏的米飯還沒有吃完!”
筱雅詫異的眨了眨眼眸,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季向鴻意識到自己失態之後,起身,“行了,這點小傷沒事的。”
筱雅的手上還拿著消毒棉簽,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的蹙眉。其實她能猜到季叔叔口中的婉婉是誰?婉婉肯定是他之前深愛過的那個女人,就是那個不辭而別的女人。雖然,婉婉這個名字從來沒有人在她麵前提過,可她看著季叔叔那憂傷的眼神就能聯想到他一直忘不掉的那個女人叫婉婉。
隻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季叔叔會看著她叫婉婉?
她跟季叔叔愛的婉婉長的很像嗎?
心底雖然疑惑,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回到餐桌繼續吃飯。
季向鴻回到餐桌之後,繼續跟兩個兒子喝酒。
隻是,他的興致似乎沒之前那麽高了。
陶笛能在他的眸底看見一抹隱忍的憂傷,她微微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