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我的婉婉(2)
可他自己的身體越發的不對勁,就連抬起手臂都很費力。他預感到不對,看向筱雅。
筱雅給了他一個警告性的眼神,示意他動作快點。
是以,他隻好蹙眉去拔季潔的呼吸機。
他的手臂抬起,在季潔麵前沉下,隻要手指輕輕一動,就大功告成了。
這一瞬間,筱雅比他更要緊張。她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這個計劃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一石二鳥。雖然是早已預謀好的,可畢竟也是兩條人命,她一個女孩子要親眼麵對著這些事情,她怎麽可能不緊張?
她的心跳也早已沒了節奏,砰砰的像是要跳出胸腔,可她還是故作鎮定的看向別處。
筱啟銘的手指已經碰到那根呼吸管了,就差最後一點點的力道了
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候,洗手間裏麵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原本就心虛的筱雅跟筱啟銘兩個人心口都狠狠的一顫,麵色也閃過一絲慌亂。
筱啟銘的手指下意識的都嚇的縮了回來!
筱雅緊張的深呼吸,壓著聲音問道,“怎麽了?”
洗手間裏麵緊接著就傳來了臉盆摔在地上,還有人摔倒撞到東西的各種聲音。
這些聲音,在這種緊張的關頭,擾的筱雅跟筱起名內心一陣陣的波瀾起伏。
就像是石塊激起了千層浪,浪花濺的隨處都在。
而女護工之所以會尖叫是因為她不小心摔倒了,因為在病房中被筱雅那麽一說。她有些緊張,覺得自己的本質工作似乎沒做好。還不夠細心,季先生開出的薪水很高,她是個善良之人,覺得自己有些愧疚。
而心裏有了愧疚,做事難免會分心。就在她打好了溫水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手上的臉盆被打翻了,自己人也摔在了地上。屁股摔的很疼,根本就動不了了。
筱雅在外麵問怎麽了的時候,她隻能費力的回答,“筱小姐……我摔傷了……好像動不了了……”
筱雅一聽暗自蹙眉,表麵上裝出很擔心的樣子,驚呼道,“你摔傷了?徐阿姨?你等一下我馬上就過來扶你!”
該死的,要不是她弄出這動靜。
現在季潔已經死了!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再看筱啟銘的臉色,他的臉色已經不止是蒼白了,已經開始發青了。尤其是唇瓣,青的很明顯。看來是藥效發揮的很厲害,已經沒太多時間了,她連忙暗示筱啟銘快點動手。
殺人這種事,筱啟銘也是頭一次。所以,自然很緊張。再加上本身身體的不舒服,他表情已經出現了痛苦之色。
隻可惜,不管他怎麽費力,就是一句話說不出來,人也開始流口水了。
在這樣的關頭,他終於確信他這是中了筱雅的詭計了。他的眼眸中迸發出凶狠的光芒,狠狠的等著筱雅。
筱雅知道他說不出來話,她那天在他杯子裏麵下的藥就是會讓他說不出來話。所以,她一點也不怕他會亂說。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自然是看得懂筱啟銘那些凶狠的眼神的意思。她連忙起身,在他耳畔安撫了一句,“放心,你會沒事的。你隻要成功殺了姑姑,我就給你解藥。你就可以活,別怪我,我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筱啟銘眼底的那些暗芒,幾乎要殺人了。可心口的痛苦,折磨的他真的像是快要死去一樣。他不得不妥協,不得不相信這個惡毒的筱雅。
他再一次費盡力氣的抬起手臂去拔那根呼吸管……
就在他的手指剛伸出去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居然打開了。
女護工出來了,雖然她不能動,可她是爬著出來的。她爬著出來,用手掰開了門。
她一開門,就看見筱啟銘的動作了,她驚呼道,“你在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筱雅心底暗呼不妙,算算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她隻能跟著站起來,跳腳演戲,“爸,你幹什麽?我在給姑姑聊天,你這是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女護工安全意識很強,每一次季先生跟季太太兩人來的時候,都要她小心謹慎。看見這樣一幕,她怎麽能不慌?
她立刻就趴在地上,扯著身子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要殺人了!快啊!”
病房門口的保鏢,聽到這樣的叫聲,下一秒就衝了進來。
筱啟銘再一次失手,他整個人都被保鏢製服壓的半跪在地上。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一會青一會紫,眼睛也不住的翻白眼。
保鏢立刻打電話通知了季堯,說是有人想殺姑姑。
筱啟銘身體很不對勁,完全沒有力氣反抗了,隻能僵硬著脊背,任由保鏢製服著。
筱雅又看時間,估計著筱啟銘最多三分鍾後就會死。而殺死姑姑這個計劃肯定是失敗了,她心底雖然有些懊惱,有些著急。不過,她是個有心機有城府的女孩子。她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眼下她還是要按照計劃演戲,撇清這一切。
她裝著驚恐的樣子,臉色一片蒼白,捂著自己的唇,喃喃的道,“爸,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剛才就差一點……姑姑就被你殺了……你說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不是跟我道歉了嗎?你說你很後悔以前那樣對我……你說現在你一個人麵對著孤零零的家很難過。你說……其實你在我身上真的傾注了很多的愛……你說你很想把我接回去……很想我們父女兩回到以前一樣的幸福……”
“可你這是怎麽了?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麽要殺姑姑?難道之前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在申城是你綁架了嫂子,是你讓人開車撞死我跟堯哥哥?是你在姑姑的車裏動了手腳?是不是?你說話啊,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她情緒很激動的上前質問筱啟銘,她故意把之前的事情都扯了出來。反正筱啟銘現在說不了話,她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筱啟銘眼球不斷的上翻,他說不出話來,舌頭已經僵硬的麻木了。可他還有意識,他心如明鏡。他恨啊,恨不得當初一凳子砸死這個惡毒的雜種。沒想到他養育了她那麽多年,最後竟然被她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