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離婚協議
陶笛嚇得不敢上前,心疼的小臉都皺成了小包子,“老公,你幹嘛對我這麽凶?你這樣凶我,我很難受的,我都想哭了。老公,不凶了好不?”
“陶笛,你走!”季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沉聲道。
陶笛再次搖頭,“我不走,我是你的小妻子,我怎麽能不跟你在一起?老公,你別凶了,我們好好的,不吵架好不好?”
季堯聽著她柔軟無辜的聲音,心如刀割一般的難受。他瞎了,他再也看不見她了,連上前給她一個吻都找不到方向了。他還怎麽麵對她?
所有的挫敗變成了崩潰,他近乎咆哮道,“陶笛,你怎麽不明白?我瞎了,我現在是個瞎子。你還陪著我幹嘛?你走!立刻!”
陶笛不以為然,“誰說你是瞎子了?你隻是暫時性的看不見,說不定明天一早上睜開眼睛,你又能看見這個世界了。你想想看你之前在審訊室的時候,也能看見我對不對?你這樣的狀況,隻是暫時性的。醫生之前就跟我說了,你的顱內有血塊,是會導致你暫時性的看不見的。你別太當回事,真的!”
季堯不想聽她安慰,她越是這樣安慰,他心裏越是崩潰,“夠了!陶笛!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快點離開!”
陶笛就是不走,“不,我不走。別說你隻是暫時性看不見了,就算你真的看不見了,那又怎麽樣?你還是我老公,是我深愛的老公。是我肚子裏娃娃的爸爸,就算是你趕我走,我也不走。反正我不要臉,我死乞白賴的也要跟你在一起。”
“你走!”季堯暴躁的怒吼著。
陶笛身子不停的顫抖,可就是堅定的看著他,固執的陪在他身邊,她試圖用自己輕柔的嗓音安撫著,“老公,你先冷靜一下。我現在去找醫生,幫你檢查一下,說不定你馬上就能看見了。好嗎?”
季堯崩潰的吼,“你不走是嗎?那麽我走!”
說完,就摸索著往外走。
隻可惜,他連連撞到牆壁。
陶笛一張小臉已經心疼的蒼白一片,她不敢靠近。她能理解男人此刻的暴躁,她真的很想安撫他,很想一直這樣陪著他。
在季堯連連碰壁,好幾次差點要摔倒之後,她終於看不下去了,她深呼吸,“老公,你別這樣好不好?我走,我現在就走好不好?”
他剛才踹門的時候,把自己的腳都踹的受傷了,腳趾頭上麵還滴著血。
卻是固執的摸索著想要出去……
她終於不忍心了。
聞言,季堯才停下腳步。
陶笛依依不舍又萬般無奈的走到病房門口,當然,她是不放心真的留他一個人在病房內的。
所以,她走到門口之後,就小心翼翼的脫下自己的鞋子,然後光腳再走進去。
她的動作很輕很輕,她連呼吸都極力的壓抑著。
她隻想這樣悄無聲息的陪在他身邊,即使什麽都不能為他做,隻要陪著他,默默的關注著他,她心底也能稍稍安慰一點。
可她還是忽視了季堯敏銳的洞察力,即使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可她身上的氣息是無法掩蓋的。
季堯感覺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氣息,更加頹廢的蹙眉,嗓音嘶啞的有些讓人心酸,“陶笛,你這麽快就把我當瞎子一樣糊弄了?”
陶笛心驚,聲音更弱了,“老公,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離開你,你也知道的,我是那麽那麽的依賴你……”
她沒敢說是不放心他,可即使這樣,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堯打斷了,“出去!立刻!”
陶笛跟他結婚這麽久以來,都沒有被他這麽冷漠的吼過。即使之前磨合期的時候,他也對她發過脾氣。可沒有一次有現在這樣強度的。
他越是態度凶狠,她就越是心疼他。
她了解他,他是一個倨傲的男人。他現在看不見了,自己內心承受的肯定更多。
她不覺得自己委屈,隻是很心疼。
心疼的自己眼眶都紅了,眼淚也忍不住滑了出來。
可她不敢哭出聲音來,隻能捂著唇,極力的壓抑著。
季堯臉色更陰沉了,他現在變成了這樣。已經無法麵對她了,他所有的驕傲和優越都被這件事無情的粉碎了。他隻想要一個人待著……
陶笛連忙退出去,“老公,你別激動。我走了,我真的走了。你要是想我了,就讓護士給我打電話。”
這一次,她是真的離開了。
她快步離開病房,出了病房,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來……
季堯眼睛看不見這件事,讓季向鴻再一次痛心疾首。
他這個錚錚鐵漢子一樣的人,第一次頹然的歎息。最近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接二連三的出事?一波又一波?
這到底是怎麽了?
季堯不願意麵對現實,在趕走陶笛之後,隻一個人待在病房內。不配合治療,也不理任何人。
陶笛不敢進病房,隻能悄悄的站在病房門口,試圖靠他近一點。她從護士那邊問他的情況,得知了他的情況,她真的好擔心。所以,就通知了季向鴻。
季潔也來了,她聽說了小堯瞎了之後,重重的踉蹌了一步。
最後,陶笛跟季向鴻商量,讓護士給季堯注射了鎮靜劑。
季堯這才睡著了,他睡著了之後,醫生才能進一步給他做詳細的檢查。
醫生檢查完了之後,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這一聲歎息,讓陶笛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還是不死心的問,“醫生,我先生他到底怎麽樣了?他的眼睛怎麽會突然看不見?是什麽原因導致的?”
醫生無奈道,“應該是之前顱內沒有清楚的血塊,壓迫到了視神經,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什麽時候能恢複?我先生現在情緒很不穩,他什麽時候能恢複?”陶笛一雙眸子裏滿是急切和心疼。
醫生抱歉的搖頭,“真的很抱歉,這個我們也說不準。隻能看後期他自身的恢複情況了,也許他過了明天就能看見,也許他三五十年後才能看見。總之,這個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