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小題大作2
筱雅連忙也輕語道,“嫂子,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姑姑的,雖說我身體也不太好。可我現在有男朋友了,楷澤會幫忙照顧姑姑的。”
說完,還對顧楷澤柔柔的一笑,言語中有幾分撒嬌的意味,“楷澤,可以嗎?”
顧楷澤在開車,扭頭看見她婉約的模樣,唇角立刻上揚,“當然可以。”
筱雅又對陶笛笑了笑,“嫂子,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吧?我們先送你回家去休息吧?”
陶笛隻好點頭,“好吧,那如果姑姑有什麽不舒服的,你給我打電話。”
夜晚。
季潔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今天她是假裝暈倒的。因為她實在是不忍心去害陶笛,去害她腹中那個還沒有出世的無辜的小生命。她的雙手已經沾上鮮血了,她用了這麽多年,都沒能洗清內心的罪孽。要是再沾上鮮血,她這一輩子都別想平靜度日了。
雖說這次是小雅的傑作,可她也看不得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在她眼前消失啊。
她做不到!
窗外似乎又在飄雪了,今年的冬天天氣特別冷,下了一場又一場的大雪。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曾經犯下的錯,像是一隻密密麻麻的網,總是輕易的折磨著她的每一寸呼吸。
好累……
真的好累……
隔壁的房間傳來開門聲,她側耳聆聽。
聽到小雅的腳步聲了,她有些奇怪,這麽大晚上她出門幹什麽?
筱雅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後聽不見了。
季潔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她想不通小雅這個點去哪裏?
有些擔心小雅的她,也跟著起床了。甚至來不及給自己裹上棉衣,隻穿著睡衣就下樓了。
樓下的落地窗前,筱雅那單薄的身影一動不動的站著。
季潔有些心疼,立刻上前打開大廳裏麵的水晶燈。
筱雅猛然回神,不太適應突然強烈的燈光,下意識的伸手去擋住自己的眼睛。
她沒有回頭看,聽到腳步聲已經知道是姑姑下樓了,她有些哽咽道,“姑姑,你怎麽不睡?天氣這麽冷下樓幹什麽?”
季潔見她身上也隻是穿著單薄的睡衣,連忙將大廳的空調打開,又從沙發上拿了毛毯給她披上,關切道,“既然知道是大晚上,你怎麽也不睡?天氣這麽冷,早點睡。”
筱雅低垂著小臉,可她那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
季潔心下一緊張,抬起她的小臉,便看見她小臉上淒楚的淚痕了。她摟著她,心疼的問,“怎麽了?小雅?怎麽哭了?”
筱雅擦了擦淚水,自嘲的勾唇,然後弱弱的問,“姑姑,你是不是覺得小雅特別壞?你心裏也開始嫌棄小雅了是不是?”
季潔搖頭,“怎麽會?你這孩子胡說什麽呢?”
筱雅苦笑,然後看著姑姑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道,“其實我知道你看出來那杯牛奶有問題了,所以你才會假裝暈倒對不對?”
季潔一怔,隨即有些尷尬的躲閃了幾下眸光,最終無奈的歎息,“小雅,其實有些東西應該試著放下了。你是一個這麽美好的女孩子,你值得擁有更美好的愛情。顧先生很不錯,對你又體貼又細心,你何必要這樣?”
筱雅突然又笑了,笑的淒楚無比,她喃喃的道,“你當真覺得放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嗎?”
季潔語塞,她何嚐不知道放下之前的過程也是一種煎熬?她自己不也正是這樣嘛,犯下的錯過去那麽多年了,可她還是不能放下。
筱雅又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低聲道,“顧楷澤的確很好,可他不是我心底的那個他。終究也代替不了我心底的那個他,姑姑,你從小就認識我了。你也很早就見證著我跟堯哥哥之間的感情了,那時候我們多好,你不是沒感覺的。我跟堯哥哥之間那麽深的感情,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季潔也歎息,“可小堯現在已經結婚了,他有了陶笛,也有了寶寶了啊。”
筱雅淡淡的勾唇,“結婚了又能怎麽樣?有了陶笛又能怎麽樣?這世界上沒什麽是永恒的。至於你說的寶寶的確是個問題所在,所以我才會在牛奶杯裏麵下藥。堯哥哥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他現在之所以跟陶笛在一起,就是因為這個寶寶。因為對這個寶寶所要肩負的責任感,他才會放不下他那段婚姻的。我相信如果沒了寶寶,堯哥哥肯定會重新審視他對陶笛的感情的。”
季潔不知道怎麽反駁她,隻能看著她歎息。
筱雅又繼續道,“堯哥哥跟陶笛結婚才一年多而已,我跟他呢?我跟他認識多少年了?我跟他的感情有多深厚?我不相信堯哥哥會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忘記我們的感情的。所以,我認為問題的症結就是陶笛肚子裏麵那個寶寶。堯哥哥曾經怨恨過自己的父親,所以自然也不想讓自己淪落成他曾經怨恨過父親的那種樣子。”
季潔無奈的闔上眸子,睜開後喃喃道,“所以,你不惜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你想讓那個寶寶消失?可是小雅啊,你有沒有想過?你堯哥哥最喜歡的是你單純恬靜的樣子,你一旦變得這麽可怕,他還會喜歡你嗎?”
筱雅不以為然的揚唇,眸底閃過一抹算計,“想過,我當然想過各種問題。所以,我才會這麽處心積慮的在陶笛來別墅的時候給她下藥。我下的藥其實是我經常吃的一種進口的止痛藥,正常人服用了不會有什麽影響,孕婦服用胎兒就會保不住。可我篤定,就算陶笛的孩子在我們麵前流掉了。堯哥哥也不會相信是我故意害陶笛,我隻會跟他說是陶笛不小心拿錯了牛奶杯。”
季潔在她的眼眸中看見了猩紅的怨毒,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這樣子的小雅,她覺得有些陌生。
筱雅注意到她的反應後,又問,“姑姑。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我很可怕?嗬嗬……其實我還是那個我,我還深愛著堯哥哥。我現在的一切手段,都隻是為了把本該屬於我的東西給搶回來。我本來就跟堯哥哥有深厚的感情,我本來就應該嫁給堯哥哥的。她陶笛憑什麽這麽幸運?閃婚怎麽能跟真愛相提並論?你不覺得聽上去有些荒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