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鬧夠了沒(1)
護士小失誤,第一針還沒紮上,連忙跟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陶笛麻木的坐著,什麽都沒說任由她紮著。此刻,她麻木的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疼了。
心像是被撕裂了一個口子,有汩汩的血液流出來。這些血液流出來,就再也不會回去了。
就好像她跟大叔的關係一樣……
她昨晚肯定被非禮了,她還有什麽臉麵留在大叔身邊?
她要離婚了,想到離婚這兩個字就心如刀割。可她隻能這樣打算了,她現在想到的就隻有離婚。
不然,她會覺得自己不幹淨了,配不上季堯了。
她會想死的!
護士幫她打上吊瓶之後,想要扶著她躺下。
她卻請求護士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放下來,還請求護士給她一支筆和幾張白紙。
護士有些迷茫,“季太太,你想幹嘛?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陶笛卻堅持,“麻煩你了!”
護士雖然疑惑,可還是不忍心拒絕她如此小的請求。很快就幫她找來了紙張和筆。
護士離去後,陶笛握著筆的手指在顫抖,心髒也是抑製不住的顫抖。
她不想離婚,可是這是眼下她想到的最合適的選擇。
因為她完全麵對不了大叔了……
她開始寫離婚協議,她的離婚協議很簡單直白。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因為她是過錯方,所以放棄一切淨身出戶。
每落下一筆的時候,心髒就痛的更加犀利一點。寫到最後,她哭的不能自已。
那些婚後的相處畫麵,一一在眼前浮現。那些纏綿的,恩愛的,爭吵的,誤會的,都浮現了。這些複雜的畫麵,勾勒出了生活。平淡卻又很溫馨的生活……
等她寫完最後一個字,簽上自己的大名後,小臉上早已淚如雨下。
就在她抽噎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覺得愧疚的無法麵對的大叔。
她該怎麽辦?
眸光閃躲了幾下,睫毛顫抖著,身子更是痛苦的顫抖著,她深呼吸再深呼吸。
外麵的雪一夜都沒停,季堯從外麵回來,身上發上還落著點點白色雪花,身上也裹著一層寒氣,他的眸光依然幽深。
陶笛不敢看他,隻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將寫好的離婚協議書往他麵前推了推,示意他看。
而她早已心痛的無以複加,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更加不敢說話,害怕隻要說出一個字,哪怕是一個痛苦的呼吸節奏就會出賣她的內心。
她其實真的不想離婚,可她對不起他了。
她沒辦法了……
陶笛也想過祈求大叔的原諒,說不定大叔不會在她出了這樣的不幸之後拋棄她的。可她始終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她會覺得無法麵對他的。
他這麽優秀,優秀的無與倫比。她真的會自行慚愧的……
可對麵的季堯好像沒看見她推過去的離婚協議書一樣,一雙深眸隻盯著她的頭頂。
她自己的腦袋垂的更加低,不斷的降低存在感,試圖將脖子上的那些吻痕都給遮住。
那些吻痕,對她來說就是肮髒的痕跡!
季堯一動不動的站著,她能聽到他的呼吸頻率。那種頻率已經不是正常的那種呼吸頻率了,而是有些粗重。
她的心口更是揪著一樣的疼痛起來,他想必已經從醫生口中得知她被非禮的事實了。
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也很複雜吧?
她心好痛,不想麵對他!
一秒鍾都不想!
於是,又將離婚協議書往他麵前推了推,蒼白的手指還故意在小桌板上點了點,示意他看。
之後,她像是用盡了力氣一樣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
很想哭,卻還是忍著不哭。
她不敢看他的麵孔,也不敢看他的反應。
第一次,她心甘情願的當一隻鴕鳥……
蒙在被子裏的幾十秒鍾時間,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她那種複雜的心情簡直是罄竹難書,想要知道他的反應和態度,又害怕知道他的反應和態度。
其實,不管他什麽反應和態度,她的決定都不會改變了。
終於,麵前的男人好像動了動,似乎在伸手那小桌板上的離婚協議書看。
她在被子裏的兩隻手也不由的收緊手指,一直隱忍著的淚水不爭氣的滑落下來。
在滑落的過程中,她自己是渾然不知的。
她的心裏隻有不舍和疼痛,隻要一想到她要失去這個男人了。她的心就像是被摘走了一樣空落落的難受,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
身體內像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抽走了一樣,軟踏踏的躺著,連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她感覺到男人的手臂垂下,似乎是把離婚協議書放下了。他的動作,讓她的心口宛如磐石砸下。
緊接著,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明朗的晨光,被子被掀開了。
她先是本能的眨巴著水霧彌漫的眼眸,然後就聽見男人一如既往的霸道聲線,“鬧夠了沒?”
陶笛難過的別開小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淚水,隻梗著聲音道,“我沒鬧。雖然我舍不得跟你離婚,可離婚是最好的選擇。我不想我們兩以後的相處很尷尬,我不想每天在你麵前自行慚愧,唉……反正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她的話說完後,季堯將手中提著的保溫盒放在小桌板上。
陶笛從迷蒙的眼眸中看見了那個保溫盒,心底還是蠻感動的。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給自己帶來了早餐。這是家裏的保溫盒,應該是從家裏帶過來的。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熬的?
他這麽好,她就更加沒法麵對了。
眼淚流的更加洶湧了,可憐巴巴的抽噎著,“你簽字吧。簽字之後,就不用來看我了。”
季堯卻是一個俯身,直接將她拉了起來,他的動作雖然霸道卻還是透著幾分溫柔的,害怕碰到她正在輸液那隻手臂,嗓音低沉卻仍然透著他慣有的磁性,“確定沒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