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身上也疼(3)
直到她出了意外,他控製不住的衝了出來。
他什麽都沒說,因為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隻是固執的把她扯下來的外套再度披在她身上,可她還是拒絕。
陶笛很堅定推開他的大手,“紀紹庭,我不喜歡煙草味。尤其是你身上的。”
紀紹庭的大手一僵,最終沉默的將西裝外套仍在邊上,隻啞聲問,“有沒有地方疼的厲害?”
陶笛冷冷的搖頭,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發絲,“哪裏都不疼,或者說哪裏疼都跟你沒關係。紀紹庭,為什麽一定要這麽糾纏著?你知不知道我其實不想看見你,我很怕看見你。我看見你就會想到我曾經那些很用力很用心的付出,我當初簡直是拿真心喂了狼。所以,你答應我,不要跟我有交集,我們平行線一樣的生活好嗎?”
紀紹庭眸底閃過明顯的痛楚,她的話無疑就像是在他的傷口上麵撒鹽,他很疼。可是他除了疼,更多的是後悔。如果當初不是一步錯,怎麽會步步錯?
陶笛疲憊的歎息,顧不得手臂上麵那些才草叢中的擦傷,“紀紹庭,曾經我真的是很用心的跟你在一起,奔著婚姻去的。可是,後麵因為你的不信任,毀了我們四年的感情。我是什麽人,你最了解的。我是個簡單直白幹脆的人,我在感情上雖然沒有那種變態的潔癖。可我絕對不允許我的男朋友在跟我戀愛期間跟別的女人上床,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嗎?”
紀紹庭沉默,雨點啪啪的落下,像是砸在他的傷口上一樣。他的脊背僵直著,一直那麽僵直著。深眸鎖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仿佛要將她那精致的麵孔,倒影在眼眸中,刻在心尖上。
陶笛說完後,徑自站起來。身子踉蹌一下,差點沒站穩。
紀紹庭下意識的要過來扶她,陶笛卻是退後了一步,“你別靠近我。”
他的長臂僵在空氣中,半響終是無力的垂下。
陶笛轉身撐著雨傘,一瘸一拐的走進雨簾當中。
紀紹庭看著她的背影,真是心如刀割。明明她那麽近,卻又那麽遠。他現在連上前一步的資格都沒有了……
從此,他跟她真的再無交集了?
心口波濤一樣的疼痛襲來,他失控的衝上前,從後麵將她緊緊的抱住。他像以前一樣衝上前,將她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下巴抵著她的肩膀。想要用這種緊致的溫暖,來驅散心裏的那股越來越遠的距離感。
陶笛一怔,隨即憤怒的掙紮著,“紀紹庭,你到底還想要怎樣?你想怎樣?”
她手中的雨傘也在掙紮中被甩到了地上,雨點越來越大,大雨傾盆而下,雨中他緊緊的抱著她不願鬆開。
陶笛手臂上都是擦傷,人也變成了落湯雞,她憤怒而委屈的哭訴,“紀紹庭,你放開我。你到底要我跟你說多少次才能明白?我跟你之前不可能了,我求求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好不好?”
紀紹庭深眸中流露出的滿滿的不舍和痛楚,他近乎懇求的啞聲道,“小笛,你讓我再抱一分鍾,就一分鍾好不好?一分鍾過後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好不好?我不在你麵前出現,我跟你之間再無交集好不好?我愛你,小笛,我是真的愛你。可我很快就要娶……”
陶笛打斷他,那些雨點砸在臉上很痛,不過她心口早已沒感覺了,她平靜的像是在陳述陌生人的悲歡離合,“可你很快就要娶施心雨了對不對?”
紀紹庭一怔,隨即悲涼的冷笑,“你都知道了?我要娶施心雨了,我答應過母親。我要娶她了,小笛,我愛的是你,可我現在要娶施心雨了。我要放棄你了,我再也不能向你的方向靠近了,我心好痛……”
陶笛也隻是悲涼的冷笑,“紀紹庭,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我沒那麽大度,祝福你們永遠幸福的話我說不出來,我隻能說以後見麵盡量繞道走吧。我們各自過各自的精彩人生,就這樣……”
紀紹庭將她摟的更緊了,那擁緊的雙臂裏彰顯的是滿滿的不舍。
陶笛掙紮,他隻喃喃的道,“讓我再多抱一會好不好?小笛……”
突然,不遠處有一道低沉的充滿了威懾力的聲線劃過來,“放開她!”
陶笛喜出望外,這是季堯的聲音。是她家大叔的聲音,大叔居然也在這裏?
一道閃電劈下,被逼糾纏在一起的兩人都看清了正前方一隻手撐傘的霸氣男人。
季堯的麵部五官線條繃緊,勾勒出冷峻的弧度。周身都散發出涼颼颼的寒氣,正在不停的向四周蔓延。
他那雙深眸中折射出的視線,冷冽而又淩厲,仿佛要將紀紹庭挫骨揚灰。
莫名的,紀紹庭心裏一咯噔,感受到了他強大的氣場,還有無與倫比的威懾力。
他的手臂微微一僵,陶笛趁著這個空隙,猛然推開他的手臂,直奔向正前方的大叔。
大叔脊背挺直,身影高大冷峻,在雨夜中魏然不動。
陶笛被糾纏的好累,隻想找一個熟悉的港灣,找一個溫暖的棲息地。她顧不得之前兩個人在鬧不愉快,下意識的就上前撲進他的懷中,摟著他健碩的腰肢,小臉埋在他的胸口,小手緊緊的扯住他的西裝下擺,嗓音是那種慌亂無措,卻又透著喜出望外的,“大叔,大叔……”
季堯身軀微微的怔了怔,卻是沒說話。抬眸掃向紀紹庭的眸光更加冷沉了幾分,溢出口的嗓音更是彰顯著霸氣的警告,“紀紹庭,不要靠近我的女人!”
紀紹庭垂在身側的大手,不由的握成拳頭。他很想衝上去揍他,可陶笛那緊緊偎依著對方的姿勢,刺痛了他的眼眸。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對他的依賴就這樣毫無保留的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胸膛了?
幾秒後,他的拳頭慢慢的鬆開,他現在沒資格了。
不是麽?
陶笛衣服早已濕透了,這會冷的直哆嗦,她仰頭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大叔,我們回房間好不好?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