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別鬧了
最後,隻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看來,我曾經瞎了好多年。你果然是不知廉恥的賤女……”
施心雨連忙阻止了他,著急的道,“紹庭別說了,你答應過我的。”
樓上,陶笛身形微微一怔。他瞎了好多年?那她呢?她豈不是有眼無珠?
第二天,八點季堯準點出現在陶家別墅門口。
而昏睡了一夜的陶笛,醒來後還有些懵。
而被她昨晚瘋狂行為氣的一夜未眠的張玲慧在看見別墅門口停著的那輛出租車時,更是火大的很。
也顧不得自己一貫表現出的優雅與謙和,憤怒的指著女兒罵道,“陶笛,你還真是長能耐了。你還真的要跟那個窮醫生結婚?他連輛車都買不起,打著出租車來接你去登記?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我這張臉還要不要?你爸爸的臉還要不要呢?”
陶德寬昨天崴了腳之後,季堯在他的止痛藥水裏麵加了點麻醉劑,這會還睡著呢。
大清早別墅裏麵這麽吵吵嚷嚷的,把家裏的傭人一個個都嚇的低頭。
陶笛被罵的蹙眉,順著張玲慧的視線,看見了門口的那輛出租車,還有已經下車站在邊上抽煙的男人。陽光下,那抹身影那抹的冷傲不羈。細碎的光線傾灑在他修長的身影上,流轉出魅惑的弧度。不經意的,她竟看的有些微微的恍惚。
張玲慧越想越生氣,說出來的話更多了刻薄嚴厲的成分,“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在跟你說話,我含辛茹苦的撫養你長大,你就這麽對我的?隨隨便便的弄回來一個男人就結婚了?好歹我們陶家在東城也是小有名望的,你怎麽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嫁給一個醫生?不準去登記!我知道你沒心雨那麽溫婉懂事,沒她那麽優秀,可你好歹也是陶家唯一的女兒,怎麽能嫁給那種人?”她的女兒要是真的嫁了一個窮醫生,傳出去她豈不是要被那些豪門太太們笑話死了。
陶笛心底一片悲涼,看著母親憤怒的近乎猙獰的麵孔,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昨夜狗血的事情發生之後,她未從母親身上得到過隻字片語的安慰。母親現在的憤怒和激動,不過是因為自己沒沿著她最初人生設定。說白了,母親想的隻是自己的顏麵。如果母親真的關心她,真的心疼她,真的在意她,她就應該可以發現昨晚她不過是賭氣而已。
這時候,別墅門口又有一輛豪車停下。
車上下來的一襲淺藍色長裙的施心雨,她特地將車停在門口出租車的邊上,下車的時候,幾不可見的蹙眉,眸底閃過一絲輕蔑。隻是,在經過男人身邊的竟被那股強大的冷冽氣場震懾的有些心虛的提步。
施心雨走進別墅,依舊是笑容溫婉動人,“慧姨,小笛。”
陶笛很想把她轟出去,可是她知道這個家裏一向是母親說了算。微微的歎息,越發的覺得施心雨的麵孔太陌生了。昨夜當著紀思紹庭的麵故意表現出愧疚和難過,這會紀紹庭不在,她連偽裝都省了。
張玲慧盡管是被氣的麵色漲紅,可是見到施心雨的時候,還是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早餐吃了嗎?沒吃讓管家幫你準備一份?”
陶笛眉心骨跳動著,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怎麽可以這麽寬容大度?
施心雨柔柔的應道,“我吃過了,慧姨。我來是特地祝福小笛的,昨夜回去我跟紹庭兩個人一直聊了很久。我也想通了,不管小笛要嫁的是什麽樣的人。隻要她自己喜歡,隻要她覺得幸福就好。所以,我特地過來祝福她的。”
回去之後,她是越想越興奮。她恨不得陶笛嫁給撿破爛的乞丐,這樣她就越發有比她驕傲的資本了。她的紀紹庭可是出類拔萃的優秀……
她邁步上前,竟主動伸手,想要拉著陶笛的手。
陶笛第一時間甩開了,連話都懶得跟她說一句,隻是用眼神警告她離自己遠點。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的靠近,讓她脖子上那些激情的吻痕暴露無比。
陶笛感覺到心口有細針在紮,密密麻麻的疼……
施心雨也不尷尬,反倒是笑道,“小笛,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嗎?別生氣了,既然你已經找到意中人了,我們也沒必要為了紹庭鬧的不開心。我希望以後我們還能是好朋友,我一大早趕過來真的是誠摯的祝福你們的。你看我連新婚紅包都包好了,對了,你們什麽時候舉辦婚禮?婚禮那天一定要邀請我跟紹庭哦,我們隻有親眼見證了你的幸福才能安心。”
看著她手中輕輕搖晃著的紅包,陶笛隻覺得刺眼無比。
張玲慧有些聽不下去了,“嫁給那個窮醫生有什麽幸福可言?”
施心雨淺笑,轉身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別這樣說,現在年輕人總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有情飲水飽,這樣的例子也不少啊。”
明是安慰,暗是挑唆。
張玲慧臉色果然更難看了,不過難聽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身邊的冷冽氣場給震懾的蹙眉,下意識的閉嘴。
季堯抽完一根香煙後走過來,身姿挺拔的他提步間光影浮動。那張剛毅而冷硬的俊臉完美的如同上帝眷顧人生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他的眼神是一貫的淡漠。直接越過施心雨和張玲慧落在陶笛那張微微蒼白的小臉上,緩緩的伸出長臂,攤開大手,嗓音淡淡的卻透著王者氣場,“登記!”
陶笛在這一瞬間,心底騰起一種衝動。伸出小手放在他掌心,鬼使神差的跟著他的腳步出門。她想不衝動的人生,一定是不完整的。所以,她衝動了……
身後,張玲慧臉色大變,甚至有些扭曲,可她麵對這樣強大的氣場硬是發揮不出來。
施心雨卻是幸災樂禍的冷笑,嫁給窮醫生,看你以後還怎麽見人?怎麽幸福!
從民政局出來,陶笛看著手中明晃晃的結婚證,恍然如夢的扭頭問身邊的男人,“我可不可以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