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忽悠
要袁墨涵開口勸沐辰跟人家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袁墨涵想了想，最後說：“您看，我是他們的老師，我代他道歉行麽？”
“墨墨！”沐辰猛地抬起頭，叫了一聲。
李旭和徐瑞也不讚成地叫了一聲，“學姐！”
袁墨涵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轉過臉接著賠笑臉，“我再勸勸他們，您再給我點時間。”
“那行，不過別拖得太久啊。”
“好，謝謝您。”
等老警察走了，袁墨涵回頭看了另一邊的一男一女一眼，那兩人見袁墨涵打量他們，立刻抬頭挺胸擺出高姿態。
徐瑞摩拳擦掌地瞪著他們，跟袁墨涵喊冤，“學姐，真的不關我們的事。”
“是啊，墨涵，這次真的不是沐辰的錯。”秦婭菲幫腔。
袁墨涵沒說什麽，隻是拿著手機往外走，秦婭菲叫住她，“墨涵，你去哪兒？”
“我去打個電話，你們等我一會兒。”袁墨涵語氣平和，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沐辰看著袁墨涵離開的背影，再次頹喪地埋下頭。李旭和徐瑞好奇地問秦婭菲，“學姐打電話給誰？”
秦婭菲茫然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徐瑞看了沐辰一眼，猶豫地問：“學姐不會是打電話通知沐哲的吧。”
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很有可能，可是沐辰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仿佛事不關己。
袁墨涵這一去就去了半個多小時，再回來的時候的確帶了一個人回來，不過那個人不是沐哲，而是一個沒見過的男生。秦婭菲等人走近了，才驚呼出聲，指著那個陌生的男人又驚又喜地叫了一聲：“學長！”
李旭和徐瑞對視一眼，都覺得意外，這可稀奇，秦婭菲平時都隻會強迫李旭叫他學姐，第一次看她叫別人學長叫的那麽高興的。而且秦婭菲叫那人學長的話，那袁墨涵豈不是也應該叫學長。
“婭菲，那人是誰？”徐瑞也顧不得此刻的處境了，立刻酸溜溜的問。
說話間，袁墨涵和那個男人已經走到眼前了，袁墨涵指著身邊的人介紹說：“這位是杜霄，我和婭菲的學長，是我們學校法律係畢業的，現在是一名律師。”
徐瑞和李旭在袁墨涵的眼神威懾下，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學長。”
秦婭菲高興地一拍袁墨涵的肩膀，“還是墨涵聰明，我怎麽就沒想到找學長你幫忙呢。”
杜霄微微笑了笑，開著玩笑，“那是因為婭菲你沒想著我唄。”
如果是在平時，這句話裏含義會讓徐瑞和沐辰都很想揍人的，隻不過現在沐辰持續消沉的，徐瑞雖然看他不爽，不過也隻能忍著，還指望他把沐辰撈出去呢。
秦婭菲白了杜霄一眼，不客氣地說：“得了吧你，誰要想著你啊，鬼見愁，碰上你準沒好事。”
徐瑞一看秦婭菲是這態度，心情立馬好了一些，李旭白了他一眼，吃醋也要分場合吧！
袁墨涵攔住要拌嘴的兩人，拉著杜霄說：“學長，先幫忙再說。”
杜霄這才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婭菲一眼，又越過李旭和徐瑞看了看一邊坐在地上的沐辰。雖然袁墨涵沒有挑明她和沐辰的關係，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要不然他杜霄也不會站在這裏準備忽悠人。
杜霄清了清嗓子，擺足了架勢走到黃毛麵前，遞過自己的名片禮貌又疏遠地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名揚事務所的律師，我叫杜霄，您和我當事人沐辰的糾紛，現在由我全權處理。請問，您想怎麽解決？”
黃毛被杜霄的聲勢嚇得有些怯場，退了一步停頓了一下才底氣不足地說：“反正我也沒事，就……就讓他賠償我的醫藥費還……還有精神損失費就算了吧。”
李旭和徐瑞意外地看了彼此一眼，這小子變得也太快了，早知道他膽子那麽小，剛剛就隨便找個人假扮成律師嚇唬一下就得了。不過聽到對方肯私了，李旭和徐瑞都鬆了口氣，兩人轉臉看沐辰，就見他還是低著頭，好像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一般。李旭和徐瑞歎了口氣，又去看袁墨涵，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麽幫沐辰說話。
“您搞錯了吧。”杜霄聽到對方的話，似乎覺得好笑，牽起嘴角冷笑了一聲，“是我要向你們索賠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才對，另外我當事人還沒決定要不要起訴你們，如果他決定起訴的話，那還要另說。”
李旭和徐瑞眨眨眼，這是什麽情況？秦婭菲也不解地看著袁墨涵，袁墨涵則是轉頭擔憂地看了沐辰一眼，可惜沐辰沒注意到她的目光。
“你這是什麽意思？明明是他打的我！”黃毛憤怒地指著沐辰，他身邊的女人也附和點頭。
杜霄慢條斯理地笑了笑，“可是我當事人也受傷了，這件事可不是誰傷得重誰就有話語權的。更何況誰傷得重也不是你說的算的，我等會兒會向警察申請帶我當事人去驗傷，有些傷看是看不出來的。”杜霄加重了語調，笑的一臉無辜，“等驗傷報告出來了，我會再跟您談醫藥費的事情。另外，你們打架的那個酒吧我也聯係過了，那裏的經理表示你鬧事的時候剛好有一個員工也在洗手間，他可以作證是你身邊的這位小姐主動勾引我當事人的。還有，我的助手已經趕到那裏問過了，有兩個顧客願意作證，他們看到是先生你先出口辱罵我當事人在先，我當事人一時衝動才會先動手打了你，當然，大家都看到了，你也打了他。”
黃毛和他的女朋友目瞪口呆地看著杜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旭和徐瑞也忍不住嘖嘖稱奇，秦婭菲就差沒拍手叫好了。可顯然，杜霄的話還沒說完，他帶著淡淡的淺笑，接著雲淡風輕地說：“我當事人沐辰隻是個在校大學生，品行優良家教嚴格，父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學校的老師和同學也對他稱讚有加，今日會去酒吧純屬意外。而你就不同了，去酒吧是家常便飯，打過的架比吃過的飯還多，並且性格衝動傾向暴力。這樣看來，似乎從哪個角度看，我當事人都是受害者啊。”
“咳咳。”袁墨涵忍不住幹咳了一聲，提醒杜霄：差不多就行了。
李旭和徐瑞轉過身憋笑，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這個杜霄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雖然有一部分是事實，但是說沐辰品行優良這句話就……太喜感了！
杜霄適時地打住了話頭，正巧這個時候那位老警員走了進來，杜霄立刻轉身迎了過去，一邊拿名片一邊自我介紹，“您好，我是名揚事務所的律師，我叫杜霄，我是來……”
“哎哎！”黃毛和他女朋友立刻奔了過來，攔住杜霄，討好地笑了笑，對警察說：“警察先生，我們商量好了，不告了，我們私了就行私了就行！”
杜霄聽言有些為難，回頭看了袁墨涵一眼，袁墨涵點點頭，杜霄隻好“勉強”地點頭，“好吧，那麽，我沒什麽好說的了。”
袁墨涵走過來，溫和地笑了笑，看老警員，“您看，我什麽時候可以帶他們離開？”
“既然這樣，你跟我過來辦一下手續吧。”老警員指了指袁墨涵，覺得她最靠譜。
袁墨涵回頭對秦婭菲說：“你們到門口等我。”說完就先走了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杜霄說了一聲，抬步跟了上去，還回頭好心地提醒了黃毛一句，“你們也要來，必要的手續還是要辦的。”
徐瑞歡呼一聲，和李旭一起拉著沐辰跑了出去，秦婭菲搖搖頭，也跟了出去。
等手續辦好了，袁墨涵和杜霄一起往外走的時候，杜霄才咳嗽了一聲，裝作一本正極地問：“說，你和我當事人什麽關係？”
袁墨涵白了他一眼，“可別入戲太深啊，這裏可沒官司讓你打。”說完，先走了出去。
“學長，行啊，才畢業半年就當上正式律師啦。”秦婭菲笑嘻嘻地拍了拍杜霄的肩膀。
“畢業半年？”徐瑞驚訝，並且順手把秦婭菲拉回了自己身邊。
“是啊，他去年才畢業的。”秦婭菲順勢靠到徐瑞身上。
“過獎過獎。”杜霄狡猾地笑了笑，“我隻是名揚首席律師的助手而已，還不是正式律師。”
“那你剛剛還給人家名片……”秦婭菲愣了愣，下意識地指了指警局。
杜霄無害地笑，“名片是真的，不過上麵隻有我們事務所的名字，還有我的名字和聯係方式，足夠忽悠人了。”
李旭想了想，不可置信地問：“那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什麽員工顧客這些證人都不存在？”
杜霄看了袁墨涵一眼，攤手，“我是臨時被墨涵叫來的，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酒吧考察啊，都是我瞎說的，我連你們在哪個酒吧惹事的都不知道。”
李旭和徐瑞秦婭菲愣了半天，都不約而同地把崇拜的目光從杜霄的身上移到了袁墨涵的身上，“厲害！嚇人於無形！”
袁墨涵看了看手表，說：“很晚了，都回去吧。”說完，轉臉看杜霄，“學長，這次謝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
“還有我還有我，算我一個。”秦婭菲連忙插了進來。
“過段時間吧，我師父最近接了個大案子，我估計要忙上好一陣子了。”杜霄笑笑，一手一個拍了拍袁墨涵和秦婭菲。
“好，電話聯係。”袁墨涵點頭。
“那我先走了。”杜霄拿出車鑰匙，指了指自己的車，跟眾人告了別之後，就上車先離開了。
徐瑞看著杜霄的車子消失在視野裏，伸手摟秦婭菲，“你說他才畢業半年？混的那麽好！那車不錯啊！”
“杜霄其實已經工作一年了，名揚事務所名聲大，那裏出了很多優秀的律師，更何況，杜霄的師父是名揚的首席律師，混的自然是好。”袁墨涵代替秦婭菲回答，“你們快回去吧，別再在外麵晃了。”說著看了沐辰一眼，提醒徐瑞，“記得吃點東西。”
“學姐……”徐瑞猶豫。
袁墨涵不等他說完，就轉身準備去路邊打車，“我先走了，有事再打我電話。”說完，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等袁墨涵走遠了，沐辰才抬起頭呆呆地盯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