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死心
1314旁邊的賓館裏，袁墨涵就看到秦婭菲接了電話敷衍了兩句就掛了，以為是她媽媽打電話催她回家，就說：“衛逸一般什麽時候出來？”
秦婭菲看了眼手表，“十一點之後。”
“你那麽晚回家沒事兒麽？”
“沒事，我媽知道我跟你一起。”
袁墨涵看時間還早，就想到床邊坐一會兒，離開窗台前無意間又瞥了一間，剛好看到衛逸推開後門走出來，微微挑了挑眉，回頭看秦婭菲，“看來你的情報不準。”
秦婭菲沒聽懂，看袁墨涵指著窗外，走近到窗邊看了一眼，有些意外。衛逸並沒有走遠，就在後門口，蹲在後門的台階旁邊點了根煙，在他不遠處也有幾個抽煙的，不過不是酒吧裏的人，不敢過來跟他說話。
袁墨涵看了一眼發呆的秦婭菲，問：“現在怎麽辦？過去麽？你叫他的話，他應該看得到這邊吧。”
秦婭菲有些猶豫，手裏捏著手機不知道該不該打個電話給他。袁墨涵看她猶豫了半天也沒做出決定，衛逸的煙已經抽了一半，就搖搖頭拿過她的手機響撥。還沒翻出號碼，就被秦婭菲拉住了胳膊，“不用了。”
袁墨涵看了秦婭菲一眼，就見她咬著嘴唇，臉有些白，疑惑地看了窗外一眼，了然。衛逸的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女人，或者應該說是女生。袁墨涵仔細看了看，原本她在酒吧裏聽到那個酒保的話包括後來聽秦婭菲說起衛逸家裏那個女人的聲音時，都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是個年紀大一些的女人，至少比她們大，比衛逸大。可現在看來，那個女生意外地年輕，看起來應該和她們差不多大，或者更小？
此刻，那個女生親密地靠著衛逸笑著跟他說著什麽，衛逸掐滅了煙，站起來，攬住那女生的肩膀回去了。
袁墨涵看了看秦婭菲，就見她臉上沒什麽表情，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後門口。無奈地歎了口氣，袁墨涵拉著秦婭菲轉身出門，“走吧！”
秦婭菲愣愣地跟著袁墨涵走出賓館，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傻？”
“不是，你很清醒很聰明。”袁墨涵認真地看著她。
“嗯？”秦婭菲沒明白，一雙眼睛一點神采都沒有。
袁墨涵抓著秦婭菲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你懂得如何讓自己死心，徹底地死心！現在，該看的都看了，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秦婭菲低著頭沉默了一下，點點頭，“嗯！”
袁墨涵笑了笑，伸出一條胳膊搭著她的肩膀，拐著人往前走，沒想到兩人在1314的門口和沐辰徐瑞碰了個正著，袁墨涵愣了愣，和秦婭菲異口同聲吃驚地問：“你們怎麽在這兒？”當然，一個看的是沐辰，一個看的是徐瑞。
徐瑞轉眼看了一眼沉默的沐辰，上前一步一把拉過秦婭菲快走了幾步，說：“學姐，我找你有事。”說著對沐辰使了個眼色，拖著秦婭菲走遠了。
袁墨涵看了看刻意走在前麵和他們拉開距離的徐瑞，又看了一眼眼前一言不發的沐辰，抿著唇靠近過去，拉著沐辰的手先離開了1314門口的位置，跟著徐瑞慢慢往前走。走出一段距離後，袁墨涵看了眼還是沉默的沐辰，低聲說：“對不起。”
沐辰停了下來，抬頭看袁墨涵。袁墨涵麵帶歉意地看著沐辰，“不該騙你的，抱歉，讓你擔心了。”
沐辰反握住袁墨涵的手，低低地歎了口氣，“以後別這樣了，我會不高興！”其實，剛剛真的很擔心！一麵勸自己說沒那麽容易出事，一麵又抑製不住各種糟糕的設想，那種矛盾的心情真的會自己把自己逼瘋。
“好！”袁墨涵點頭答應，笑著摸了摸沐辰的臉。
沐辰拉著袁墨涵的手往回一收，低頭吻住袁墨涵的唇，似乎是為了懲罰一般，來勢洶洶一下子便搶走了她口中所有的空氣。
秦婭菲莫名其妙地被徐瑞拉著往前走，徐瑞口中念著找她有事，可是秦婭菲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徐瑞說到底什麽事，停下腳步奇怪地看著他，這才想起被自己撇下的袁墨涵，回頭一看，看到就是沐辰和袁墨涵擁吻的畫麵。
秦婭菲回頭看徐瑞，指著纏綿的兩人似笑非笑地問：“這就是你要說的事？”
“呃，差不多吧。”徐瑞幹笑。
秦婭菲翻白眼，懶得計較，“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沐辰來找學姐的。對了，吃東西去麽？我餓了。”徐瑞捂著肚子說，懶得解釋那麽多，也解釋不清楚。
“好吧。”秦婭菲點頭，本來想叫後麵那兩人，不過回頭一看，袁墨涵無奈地在推沐辰，沐辰不依不饒地摟著她不放，“算了，我們先走吧。”秦婭菲搖搖頭。
四個人在宵夜不是宵夜晚餐不是晚餐的點吃過東西之後，沐辰本來想粘著袁墨涵，不過徐瑞比較有良心，還記得李旭一個人在禮堂扛著呢，拉著沐辰又趕回去了。
沐辰不情不願地跟著徐瑞回到學校的時候，晚會已經接近尾聲了，他們的位置還空著，李旭枕著張絮的包正在睡覺，睡相極優雅，張絮又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估計又去後台了。
“喂，能走了麽？”徐瑞走到李旭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
李旭翻白眼，懶得計較了，就揮揮手說：“你們先走吧，我等一下要和張絮去吃宵夜，你們去麽？”
沐辰和徐瑞同時搖頭，心想剛吃過。“對了，後來沐辰的活誰頂的？”徐瑞好奇地問。
“他哥。”李旭一指沐辰。
沐辰聽後一挑眉，似乎覺得很滿意，想了一下問：“我媽呢？”
李旭低調地打了個哈欠，指指門口說：“剛和沐哲走了，你趕快回去吧，你媽走的時候那臉色比鍋底還黑，你自求多福啊。”
不用李旭說，沐辰也想象到他老媽那難看的臉色，想想還是乖乖回家吧，大不了一聲不吭被罵一頓好了，爺爺在家呢，也不好太忤逆長輩。想著，沐辰就跟兩人說了一聲先走了。
到家的時候，果然又是三堂會審的架勢，沐辰默默地盤算，認錯態度要好，就算不是心甘情願地認錯，至少不能還嘴不能供出袁墨涵，堅守這兩條原則就行了。
低著頭走到客廳，沐辰先挨個叫了一聲，“爺爺，爸，媽，哥。”
沐哲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果然爺爺在就是不一樣啊，連態度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說吧，今晚去哪兒了？你之前怎麽答應我的？”畢竟老爺子在，李雪蕊的態度也還算溫和。
沐辰低著頭，也沒回答李雪蕊的問題，像背台詞一樣念，“我錯了，我不應該偷偷跑掉，之前答應你的春節期間的大小聚會都不缺席，我食言了，我道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您原諒我吧。”如果忽略沐辰說這些話時半死不活的語調，其實這段話還是很有含金量的。隻是，配上沐辰沒有變化的語氣就顯得格外地蒼白無力。
不過就算這段話再怎麽蒼白無力，好歹是沐辰難得一次的主動認錯，李雪蕊也不好說什麽，“那你今晚幹什麽去了？一開始不是答應的好好麽。”
沐辰心裏還嘴：隻答應去露麵，也沒答應上台，還是跟不同的人分別上台！不過沐辰表麵上還是保持著低著頭認錯的姿態，腦子裏轉了兩圈，決定這次對不起徐瑞了，“徐瑞來學校的路上把人家的車撞了，我給他送錢去。”
“啊？嚴重麽？”沐亞彬關心地問了一句，畢竟都是朋友。
“不嚴重，人沒事車也沒大事，就是賠點錢。”沐辰心虛地說。
“沒事就好，下次小心點，你自己也是。”老爺子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回去睡覺了。他本來已經睡著了，聽到外麵沐哲他們回來的動靜就出來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了這架勢，怕沐辰挨罵，所以等了一會兒。
“知道了。”沐辰乖乖點頭。
沐哲拍了拍他的肩膀，沐辰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沐哲笑笑也回房了。
沐亞彬端著杯子對沐辰說：“早點睡吧，很晚了。”
李雪蕊最後站起來，有些不確定地問：“你真的是因為徐瑞的車子才溜走的？”
“是。”沐辰點頭，表情看起來特別真誠。
“那你讓他下次小心點吧。”李雪蕊囑咐一句，也上樓了。
偌大的客廳就剩下沐辰一個人，沐辰鬆了口氣，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真的給徐瑞的車子上弄一些撞傷劃痕來糊弄李雪蕊……
整個春節期間，沐辰就在大小飯局上度過了。大的聚會當然就是家族類聚會，沐辰每次去就是吃東西睡覺的，因為答應了李雪蕊要出席，所以沐辰每次到那兒就開始吃東西，吃飽了就找個地方睡覺，等最後結束了再出去和家人一起回去。每次李雪蕊不滿地訓斥他的時候，他就反駁說，又沒有溜走，反正從頭到尾都在那兒了，不算食言，李雪蕊也沒轍。
小的聚會嘛，就是朋友之間的聚會了。雖然很輕鬆很熱鬧，但是沐辰還是很鬧心，因為人多都沒有機會和袁墨涵親熱！沐辰本來就因為一大半時間給了家人，最近很少有時間陪袁墨涵，好不容易自己有時間了，袁墨涵不是被秦婭菲拉走了就是被莊羽杉粘著，搞得沐辰好幾天沒親到袁墨涵了，百爪撓心似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