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本質
徐瑞圍著屋子又轉了一圈，盤算著再給屋子裏添些什麽，總覺得空空的，本來冬天就挺冷，這看著更冷了。一邊想一邊琢磨著卡裏的錢，不能讓老頭知道自己出來住了，不然非氣炸了不可，本來三天兩頭往李旭那兒跑，老頭就不太高興，家裏的那群兄弟姐妹也總開玩笑說自己和李旭有一腿。幸虧他偶爾會帶著女人出現一下，不然就真被當成那什麽了。
“一會兒有人來打掃？”秦婭菲走回客廳問。
“明天上午來，那這鑰匙我拿了。對了，房租交給誰？”徐瑞問。
“喔，我同學說了，她跟房東通過電話了，你直接聯係房東就行了，房租不變，你要再跟房主簽個合同，另外其他還有什麽要求你可以直接跟房主說。我把房主號碼發你手機吧，你號碼多少？”
“哦，那成。”徐瑞報了自己的電話。
徐瑞拿了張紙把要買的東西一一記下之後，就收了鑰匙準備離開了。“學姐，這次真的謝謝你，李旭的父母過兩天就回來了，沐辰又在跟她媽媽冷戰，再完幾天我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哪有那麽嚴重啊！”秦婭菲失笑，秦婭菲知道沐辰和家裏在冷戰，也聽袁墨涵提過一些關於李旭和徐瑞的事情，不過不是太清楚，也沒過問，隻是說：“咱倆算是互幫互助吧，把這房子租出去了，也算幫了我同學一個忙。”
徐瑞笑了笑，秦婭菲發現，徐瑞不開玩笑的時候，笑起來還是挺真誠的，莫名覺得這樣的徐瑞還挺溫柔，甩了甩腦袋，把這些奇怪的想法趕出去，秦婭菲跟著徐瑞出門，問：“你下麵去哪？”
“沒事兒，隨便轉轉吧。”徐瑞甩著手上的鑰匙，顯然心情不錯。
“那個……”秦婭菲猶豫了一下，說：“你要是沒事的話，陪我去看電影吧，今天有一部新的片子上映，是我喜歡的明星主演，但是我一個人不想去。”
“行啊，走吧。”徐瑞爽快地點頭，“我請你看，算是答謝你幫我找到了房子。”
“好，那我買爆米花冰淇淋還有汽水。”秦婭菲笑著和徐瑞並肩走出公寓樓。
兩人到了電影院之後，看了一下場次，本來想買二十分鍾之後的那一場，但是剩下的座位都比較偏，秦婭菲就有些猶豫。徐瑞提議買一個小時那場的，反正他們倆都沒事，這正和秦婭菲的心意，欣然點頭同意了。
買了電影票之後，徐瑞先把影票塞進口袋，說：“還有一個小時呢？幹嘛去？”
“我也不知道。”秦婭菲聳聳肩。
“要不咱要樓下家具城轉轉，我想給那屋添點東西。”徐瑞提議。
秦婭菲點頭，和他一起往電梯那兒走，好奇地問：“你想添什麽？那屋裏什麽都有。”
“房間裏太空了，我要再買個置物架。另外，客廳裏想再添張沙發，那個電視太小了，最好能換個大的。還有，我要買台電腦，筆記本玩遊戲不痛快。”
“你要求還挺高啊。”秦婭菲意外地看了徐瑞一眼，本來以為他玩世不恭隻會敗家，沒想到對生活還挺有自己的主見的。
“那是啊，總不能虧待我自己是不是！”徐瑞開玩笑。
“冒昧問一下，你爸一個月給你多少零花錢，你一下子買那麽多東西，錢夠麽？而且，我聽我同學說，那個房東都是按季度來收房租的。”
“啊，那個啊，我沒打算全用我爸給的錢。置物架和電腦刷他的卡，要是哪天問起來也好糊弄，沙發和房租花我自己的存款，免得他起疑，我現在還不想讓家裏人知道我在外麵住了。”徐瑞撓撓頭，仰起臉盤算著。
“你自己的存款？以前從每月零花錢裏省下來的？”秦婭菲驚訝地問，作為一個像她這樣的月光族來說，實在很難想象徐瑞能省下錢來，她還以為，這是一個揮金如土不知道金錢為何物的公子哥。
徐瑞麵對秦婭菲的目光，有些尷尬，移開視線說：“不是，那個，我不是喜歡玩遊戲麽，然後大二的時候簽了一個開發遊戲軟件的公司，專門幫他們測試新遊戲，每個月有固定的收入，平時都花家裏的錢，所以到現在也存了不少了。”
“哦。”秦婭菲知道，這是遊戲測試員，不過對徐瑞的印象倒是大大改觀了。
“我當時選音樂學院，其實是跟著李旭和沐辰選的，當時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學什麽，所以就索性跟他們填了一樣的專業，逃課還能有個伴。”
“看來我要自我檢討一下，不能以貌取人了。”秦婭菲歉意地笑笑，很感興趣地問，“你還沒畢業就已經簽了公司了，這在許多大學生裏已經算很好的了。我之前聽墨涵說，沐辰的英語很好，尤其口語，另外他好像作詞作曲也不錯對吧。那李旭呢，他應該也是深藏不漏吧？”
“嗯，李旭啊。”徐瑞點點頭，“那家夥鋼琴十級，小提琴九級，另外沐辰每次新作的歌曲，後期製作都是李旭幫忙弄的。”
“嘖嘖。怪不得墨涵那麽護著你們了，原來本質上都是乖小孩啊。”秦婭菲感慨。
徐瑞不好意思地笑笑，“學姐人很好。”
“那是你沒看到她壞的時候的樣子。”秦婭菲拍拍徐瑞的肩膀，半開玩笑地說。
徐瑞挑起嘴角笑了笑，也不爭辯。電影院往下兩層就是家具城，徐瑞和秦婭菲隨意逛了逛，在秦婭菲的建議下，徐瑞買了一張沙發一個置物架，付了款之後就回到了樓上，剛好趕上電影檢票。秦婭菲按照之前說好的，真的去買了爆米花冰淇淋和可樂，抱了一大堆東西和徐瑞一起進場了。
袁墨涵最後真的就買了一套衣服，當做和秦婭菲一起送的，最難挑的是李旭的禮物，李旭把商場裏大大小小的店都看遍了，也沒看到中意的。每次到一家店裏，李旭隻快速地掃了兩眼，就拉著兩人去下一家，袁墨涵問他想買什麽，他隻說不知道。
袁墨涵和沐辰耐著性子陪著李旭逛了兩個小時，李旭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就讓袁墨涵和沐辰先回去，自己隨便逛逛。沐辰也不客氣，拉著袁墨涵就二人世界去了，丟下李旭一個人繼續漫步目的地徘徊在各大商場裏。
說來也巧，袁墨涵和沐辰從商場出來之後也不知道去哪，袁墨涵就提議去看電影，沐辰自然聽袁墨涵的，兩人就去了電影院。雖然和徐瑞秦婭菲不在一個影廳裏，但是四人看的卻是同一部片子，從不同的出口出來的時候，麵對麵碰了個正著，於是四人又一起在外麵吃了午飯。
秦婭菲和徐瑞因為房子的契機倒是混熟了，兩個人聊得熱鬧，一直到吃過飯之後，秦婭菲的臉上都帶著笑意。袁墨涵暗暗吃驚，心想這徐瑞還真有兩下子。之後四人各自回去，徐瑞也沒回了自己家，說是看看家裏有沒有什麽可以帶出來用的。
一直到張絮的生日那天，袁墨涵他們都不知道李旭最後給張絮準備了什麽，不過看李旭悠然自得的樣子，應該是選到自己中意的禮物了。
張絮的生日party就在張絮打工的那家餐廳裏，聽說是餐廳老板得知張絮生日，慷慨地給她留了一個包間，而且包間費全免，所有食物都是半價，連蛋糕都是餐廳老板送的。
隻是，眾人帶著滿滿的祝福和大吃一頓的愉快心情去了之後，有一個的臉色在進了包間之後就開始由晴轉陰了。加上袁墨涵等四個人，飯桌上一共坐了十五個人。
生日會上的氣氛有些詭異，當然了這隻是在知情人看來的。張絮理所當然地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這裏隻有何新宇一個外校的，張絮怕冷落了他，就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班上其他的同學都一個勁地起哄，拿他倆開玩笑。徐瑞沒來，袁墨涵坐在偏角落的位置，兩邊分別是沐辰和秦婭菲，李旭在沐辰的旁邊。張絮剛看到李旭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似乎很驚訝，隻是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後麵何新宇也到了，於是張絮匆匆跟袁墨涵打了個招呼就跑去招呼何新宇了，再於是，李旭的臉就黑了。
“我說，您這前景不太樂觀啊。”秦婭菲還樂嗬嗬落井下石，說的李旭的臉更黑了。
吃飯的時候，壽星太忙了，壓根沒注意到他們這裏，張絮偶爾看袁墨涵一眼和秦婭菲搭兩句話，完全無視了李旭和沐辰。於是，李旭就一直黑著臉喝酒，獨自散發著陰冷的氣場。
“哎，這麽喝沒意思啊，咱玩真心話大冒險吧。”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不知道誰提議了一句，結果全票通過。
桌子上的盤子被收了大半，中間橫躺著一個啤酒瓶。“班長，你是壽星你先轉吧。”謝慶說。
“好吧。”張絮站起來轉了一下酒瓶。
瓶子骨碌碌地轉了一圈指向何新宇，張絮得意地笑了笑，看身邊的人，“選什麽？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何新宇淡定地笑了笑，“真心話吧。”
“快，張絮，機會來了，逼他跟你表白！”有女生起哄。
“哎呀，直接問他喜不喜歡你。”另一個插嘴。
袁墨涵偷偷瞄了李旭一眼，好麽，黑得都比上了包青天了。
“好啦，別起哄！”張絮揮了揮手，仰起臉想了想，“嗯……咱倆認識那麽久了，好像沒什麽想知道的呀。對了，你之前交過幾個女朋友？”嘀咕了半天，張絮最後八卦地問，大家掃興地切了一聲。
“兩個。”何新宇同學很誠實，站起來說：“該我了吧。”於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酒瓶身上，氣氛又熱絡了起來。
幾輪下來，被點到的都是選真心話，輪到謝慶轉瓶子，謝慶力氣大，瓶子骨碌碌轉了好幾圈才晃晃悠悠地指向了沐辰。沐辰懶洋洋地說：“真心話沒意思，我選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