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選擇
戚徍是個不愛管閑事的人，就像她知道袁墨涵是沐辰的女朋友，但是也沒有在於璿和於琳麵前多嘴一樣。這會兒，雖然知道徐燕心情不佳，但是戚徍樂的看熱鬧。
徐燕臉上的神情變化莫測，沐辰可沒空看。他拿過袁墨涵手裏冷掉的咖啡一口喝掉，說：“我再去幫你拿點吃的，喝什麽？”
“不吃了。”袁墨涵拍拍手上的蛋糕屑，擺擺手，“我們什麽時候走？”
沐辰伸手把袁墨涵圈到懷裏，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懶洋洋地問：“幾點了？”
李旭看了看手表，聳肩，“八點還沒到，再等一會兒吧。”
袁墨涵撇撇嘴，拿過茶幾上的一塊糖來吃。沐辰看袁墨涵把糖剝開了，就伸手去搶，袁墨涵笑著把糖塞進嘴裏，把糖紙遞給了沐辰。李旭和徐瑞見怪不怪，該幹嘛幹嘛。戚徍看李旭不出去，就也找了個地方坐下。徐燕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沐辰和袁墨涵正鬧著，門突然被推開，門口站著沐哲和於璿。
沐哲看到沐辰和袁墨涵親近的樣子微微一愣，袁墨涵抬頭看到門口的沐哲時也愣了一下，不過卻沒動，和沐辰保持著依偎的姿勢。戚徍看到於璿站了起來，開心地打招呼。
沐辰抬起頭看到沐哲也笑了笑，“哥，你來了。”袁墨涵也抬起頭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於璿看到沐辰身邊的袁墨涵皺了皺眉，兩人明顯關係不一般。於璿倒是記得袁墨涵，畢竟都是高中同學，不過於璿那會兒和袁墨涵不是一個班的，所以想不起來叫什麽名字了，而且於璿現在關注的重點明顯是這兩人的關係。“沐辰，這位是？”於璿不動聲色地問。
李旭和徐瑞都轉臉看沐辰，其實這兩人的狀態已經再明顯不過了，隻是於璿多了這一問，顯然是為她妹妹不甘心。而且如果沐辰這個時候承認了，於璿很可能會跟李雪蕊說，那也算是變相地告訴家人了。
袁墨涵沉默，沐辰如果這個時候否認了，袁墨涵當然理解，隻是兩人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袁墨涵覺得，還是低調一點吧，就想往旁邊挪挪。可身體還沒動，就被沐辰摟住了，“我女朋友。”
李旭和徐瑞眨眨眼，沐辰就是沐辰啊，天不怕地不怕，不過要他在別人麵前否認和袁墨涵的關係，他估計死也做不到。
於璿點點頭，臉上沒什麽表情。
沐哲扯出一個笑容，說：“沐辰，出去跟幾個叔叔打個招呼。”
“哦。”沐辰答應著，轉臉看袁墨涵，笑眯眯地說：“一起去？”
袁墨涵搖頭，“不去！”
“那你親我一口。”沐辰把臉湊過去。
李旭和徐瑞搖頭，沐辰估計是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麽寫。
袁墨涵往外推他臉，“快去！問候完了回家！”
沐辰聳聳肩也沒勉強，袁墨涵以為他放棄了，鬆了口氣低頭繼續看相冊。沐辰鬆開袁墨涵要站起來的時候，突然一傾身靠了過去，袁墨涵被弄了個措手不及，還沒反應過來，沐辰的舌頭已經伸了進來卷走了她嘴裏的糖。
沐辰含著糖，笑眯眯地說：“等我啊，五分鍾就回。”說完站了起來，走向沐哲。
屋裏的幾人神色各異，袁墨涵也懶得去看他們的表情了，低頭翻相冊，順手又拿過一塊糖來。
徐燕看沐辰出去了，就也跟著跑了出去。徐瑞想了想，估計他老爸一會兒會來找人，就先站了起來說：“我先出去看看。”
袁墨涵轉臉看李旭，有些好奇，“你不出去？”
“我剛來的時候跟徐瑞的爸爸打過招呼了，其他人都無所謂。”李旭聳聳肩。
“你爸媽都不回家的麽？”袁墨涵問，她好像認識他們幾人到現在，就沒聽過李旭說起他父母的事兒，但是沐辰說過李旭是他們三個人裏和父母關係最好的，沒理由那麽長時間都回來看看吧，更何況還是李旭還是獨子。
“我爸的生意基本上都在加拿大，他平時比較忙，所以隔斷時間才會回來一次。我媽有的時候會單獨回來，不過沒什麽事我就沒要她回來，讓她照顧好我爸就行，平時我和他們都有通電話和視頻。”李旭站起來擺弄著台子上的一個水晶燈。
“你還挺孝順的嘛。”袁墨涵挑眉，合上手裏的相冊。
“那是啊。”李旭笑嘻嘻地回了一句，突然看到了床邊的大櫃子就問：“冬冬喜歡玩具車麽？徐瑞這裏有好多新的沒拆封的。”
袁墨涵放下相冊走到李旭身邊，拿起櫃子裏的玩具車看了看，有些無語，“他多大啦，還玩這個。”說著晃了晃手裏的組裝玩具車。
李旭笑的有些無奈，“他之所以不稀罕這屋子裏的東西不是因為不好，是因為這些東西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喜歡的是汽車模型，可是他爸爸卻一直以為他跟小時候一樣喜歡玩具車，一直到現在還會給他買，可惜他從來不碰。”
袁墨涵沉默，這一刻才深切地體會到徐瑞的無奈。其實沐辰也是一樣的，和沐辰剛在一起的時候，袁墨涵就發現了沐辰似乎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這或許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悲哀了吧。沐辰比徐瑞幸運的地方是，沐辰的家裏，至少還有個談得來的哥哥，而徐瑞什麽都沒有。
袁墨涵看了看把玩具車放回了遠處，“不用了，冬冬已經有很多玩具了。”
李旭轉臉看袁墨涵，見她盯著櫥櫃裏的東西發呆，臉上淡淡的落寞。無聲地笑了笑，李旭搖搖頭，伸手拍袁墨涵的肩膀，“千萬不要同情那家夥啊，會被騙的。”
袁墨涵回過神，淡淡地笑笑，“我沒同情他，我是可憐他老子。”說完拿起一旁的棋子，拍拍李旭，“來下棋吧，好無聊。”
李旭一挑眉，袁墨涵已經坐地毯上了，打開了盒子拿出黑白棋子來。“學姐你太抬舉我了，我不會下圍棋。”
“那就五子棋吧，隨便什麽都行，打發時間嘛。”袁墨涵抬起頭對李旭招手。
李旭轉身剛想也坐到地毯上去，一抬頭看到戚徍正站在屋子中央看著他。李旭微微一愣有些尷尬，差點忘了戚徍還在。
袁墨涵已經拿了一枚白子等著了，看李旭還在發呆，就催促，“快點。”
“呃，戚徍，你要不要玩？”李旭指了指棋盤。
袁墨涵倒是記得戚徍也在這裏，轉眼看戚徍正在看著，就歪頭詢問：“一起麽？”
如果說戚徍不愛管別人的閑事，那麽關係到自己的事情她就是加倍地上心。李旭是她最在乎的人之一，戚徍自然是十二分的關注，從剛剛李旭和袁墨涵交談的時候她就一直在看，越看越覺得，李旭對袁墨涵不一樣。李旭和袁墨涵說話的時候非常認真，就算沒有一直看著她，但是能讓你感覺到他在認真地聽著。戚徍清楚地感覺到，這種不同，也明顯地感受到了心裏對袁墨涵的嫉妒。沒錯，是嫉妒。因為這樣，她看著袁墨涵的眼神裏也帶出一絲不善來。
戚徍盯著袁墨涵看了一會兒，淡淡地搖搖頭，“不用了。”然後也沒看李旭，轉身走了出去。
袁墨涵有些莫名，轉臉無辜地看著李旭，“我得罪她了？”
李旭無奈地歎了口氣，坐下拿起棋子，“她就是這樣，不用擔心。”
“問你個問題行麽？”袁墨涵落子，抬頭看李旭。
“問吧。”李旭漫不經心地答應著，眼睛看著棋盤。
“如果你媽媽安排的女孩跟你喜歡的不是一個人，你會選擇誰？”袁墨涵認真看著李旭。
李旭微微一愣，失笑，“你說的是沐辰吧？”
“不是。”袁墨涵摸摸下巴，“沐辰的選擇很明顯啊，我問的是你。”說著還嫌棄地補充了一句，“徐瑞我懶得問，他選擇太多了。”
李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徐瑞躺著中槍了。不過笑過之後想到袁墨涵的那個問題，李旭認真地考慮了起來。雖然袁墨涵說的比較含糊，但是李旭已經自動代入了戚徍和張絮，如果自己要在這兩個人中選一個，他會選擇誰？
袁墨涵看李旭陷入了沉默，而且越想眉皺的越深，就問：“怎麽？不知道？”
李旭腦子裏瞬間閃過張絮的臉，抬起頭對上袁墨涵的眼睛，“不是，我知道該選誰。”
袁墨涵點頭，“看來是想明白了。”
李旭看著袁墨涵，眉頭還是皺著。袁墨涵想到剛剛戚徍的眼神，抬手同情地拍了拍李旭的肩膀，“前途漫漫啊。”
正好這個時候，沐辰回來了。沐辰一進門就看到袁墨涵一臉同情地看著李旭，李旭苦著一張臉，跟別人欠他錢的。
“幹嘛？墨墨欺負你了？”沐辰走過去坐下。
李旭誠懇地點頭，“學姐一直在欺負我。”
袁墨涵白了他一眼，看沐辰回來了，就動手收才放了幾顆棋子的棋盤，“能走了吧。”
“嗯，走吧，你走麽？”沐辰問李旭。
“走啊。”李旭站起來拍拍屁股，“徐瑞呢？”
“一會兒就來。”沐辰話音剛落，徐瑞就跑了進來，歡快地說：“走吧走吧。”說著還跑過來，掛在李旭肩膀上八卦地問：“你剛剛是不是惹戚徍了？臉色好難看。”
李旭有些緊張，倒不是怕別的，就是擔心戚徍會記恨袁墨涵，趕緊問：“她怎麽了？”
“不知道，出去之後就拉著於璿嘀嘀咕咕，還指著我房間一臉不高興。剛剛沐辰在外麵，屋子裏隻有你和學姐，總不會是學姐惹她的吧。”
袁墨涵趕緊搖頭，撇清關係，“我跟她都沒說話。”
李旭無奈地看了袁墨涵一眼，明明是因為她。不過轉眼看了看沐辰，李旭覺得還是算了吧。
袁墨涵伸了個懶腰，促狹地看了李旭一眼，轉身拉著沐辰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