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她要振作
那個人曾經追求過我,而且還設計讓我酒後亂性,至於發生了什麽,你們應該能猜到。”
那個警官點了點頭,拿著筆在小本子上記錄著什麽。
看著夏時夜冷冷的盯著他,他趕緊擺了擺手,把小本子翻過來給他看。
那上麵隻畫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圖。
“夏先生,雖然有些東西對破案很重要,但是實在沒必要記入卷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夏時夜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可能那個女人還不死心,或者就是單純的想報複。”
“我明白了。”
“她應該知道青禾現在身體不好,受不得一絲一毫的驚嚇,所以,在害死夏奶奶後,又把他死亡的消息通知了青禾,導致她驚嚇過度,差點兒流產。你剛來的時候,我正等在急救室外麵,現在還不知道她的情況,如果你們已經問完了,我想盡快回去。”
“那麽,您怎麽知道那個電話是宋儀打得呢?“
如果可以更省事的求證,黃明也不願意花時間。
可是夏時夜卻搖了搖頭,“你可以把守在急救室的那個人傳來,當時他在場。”
黃明向旁邊一個警察使了個眼色。
“不過你們要把他帶過來,可不可以一起把我送回去?我的未婚妻在病房沒人照顧,我沒辦法放心下來。”匆匆茫茫的趕過來,連路佳都沒有來得及通知。如果他開車過來再回去,顯然要耽誤不少時間。
“這是,夏先生,您請!”
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溫如初第一時間衝了上去。
“青禾,青禾!”
病床上躺著的女子戴著氧氣罩,臉色蒼白,顯然已經昏迷了過去,對他的呼喊沒有一點兒反應。
“先生,請不要著急,小姐已經脫離危險,請您到病房再去看她。”
有個醫生不情願的開了口。
這個人在這裏擋著病床,他們什麽時候才能推到病房呢?
”好!“
溫如初正想跟著去,走廊的那頭忽然又出現了幾個人,走在最前麵的竟然是夏時夜,他的身後是兩個警察。
“現在該換我照顧她了!“夏時夜走過來的時候,冷冷的瞥了一眼溫如初,嘴角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
溫如初看了一眼後麵那些警察,又看了一眼那張病床,有些無奈的一笑,”夏時夜,說好了,我再也不會放棄了,因為我已經向你宣戰!“
這場戰爭既然早晚都會來,他根本不在乎這幾分鍾的時間。
葉青禾醒來的時候誰在身邊不重要,因為她知道,在她倒地的一刻,是誰伸手接住了她。
溫如初跟著警察離去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夏時夜,這一回合我們打個平手。”
夢裏,都是血。
葉青禾極力的掙紮著想從那個噩夢裏醒來,可是她怎麽都沒有辦法醒來。
她最終還是沒有能救他。
他鮮血流盡,死在自己的懷抱裏。他死不瞑目,因為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都沒有見到她。
“夏奶奶,我對不起你!”淚水似乎已經哭幹了,鼻子酸澀的時候,眼眶隻是熱熱的,並沒有任何東西落下來。
她摸了一把,眼睛生疼。
這個讓人絕望的世界,他們為什麽不把他一起帶走呢?
正當葉青禾決定放下滿心疲憊,張開雙手去追逐那一片白光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她低頭,見是一個可愛的嬰兒,那個孩子周身上下白白嫩呢的,立體的臉上有著和夏時夜一樣深邃的雙眸。
她的心忽然一痛,伸展開的手臂緩緩的垂落了下來。
她以為失去了奶奶,就是失去了整個世界,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她必須守護的東西。
她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不,不,我不能死,我不會離開你們,時夜,救救我,救救我,時夜……“
“青禾,我在這裏!“一隻寬大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英俊的如同神袛,溫和的像冰山上灑滿的陽光。
“時夜?“
會不是做夢呢?這個朝思暮想的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呢?葉青禾想抽回手狠狠掐自己一把。
“青禾,是我!“夏時夜微微一笑,溫柔的捏了捏她的手,”真的是我,我回來了。“
這個女人在做夢的時候竟然還向他求救,這無疑比多少甜言蜜語都更能打動他的心。
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他靜靜的看著那張臉,說不出的迷戀。
過去多少個地獄一般昏天黑地的日子裏,支撐他不倒的就是這張臉,一抹眉彎,始終在記憶中高懸,宛如天上明月一般。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這個女人投入如此多的愛,他隻知道,愛了就是愛了,不管他的天空是晴空萬裏,豔陽高照還是濃雲密布,電閃雷鳴,他都是為了她。
他會因為她吃醋,因為她發火,也會因為她傷心,因為她心碎,因為她不知所措。
那隻枯瘦的小手攥在他的手心裏,冰涼冰涼的,讓他的心痛得一時間竟讓忘記了恨。
算了,不管發生過什麽,他都原諒她。
話說回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有本事,輕而易舉的俘獲他的心不說,還讓一向不知道低頭為何物的他學會了隱忍,學會了放棄。
“青禾,這些日子你受苦了。”夏時夜低頭,輕輕的吻住了她的手,他心裏有太多的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談起。最近的事情千頭萬緒,說出來隻是徒增她的煩惱罷了,還是讓她繼續蒙在鼓裏吧。
手指拂過她的臉頰,她蒼白的臉上忽然綻放了一個絕美的微笑,好像冬日枝頭初綻的梅花,蒼涼而充滿生氣。
葉青禾看著他,一時有些出神。
這個男人,總是有辦法在快要把她氣死或者折磨的她幾近絕望的時候,讓她的心瞬間溫暖起來。
嗬,他的魅力究竟來自哪裏呢?是這張臉嗎?
她抬起目光,仔細的透過夏時夜垂落額前的碎發望去。他的臉型依然如刀削般俊朗,隻是因為多日的疲憊,顯得更加鋒利。他的眼神還是古泉般深邃,隻是這深邃中多了一抹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