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宣戰
那個女人的身體顫抖著,脆弱的就像風中一片即將凋零的樹葉。
“青禾,我說過,他們是騙子,你為什麽還要接聽?“溫如初的心頓時疼痛無比,好像那道晴天霹靂劈向葉青禾的同時,也深深地劈在他的心上一樣。
這件事情一定是個陰謀,從頭到尾都是徹頭徹底的陰謀。
他知道,就算夏奶奶真的出了事情,醫院也會封鎖消息,根本不會讓葉青禾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希望她知道,而且有人知道她的身體早已脆弱不堪,稍微的一點兒驚嚇就會讓這個女人徹底的崩潰。
他伸出手,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裏。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擁抱著這個女人,可是他的心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滿足感。
宋儀,那個女人,最終還是選擇傷害她。
”別怕,別怕,有我在。“
葉青禾伏在他的懷裏,已經哭不出聲來,忽然,溫如初感覺她的身體蜷曲了起來,他心道不好,剛一低頭,卻見那個女人渾身上下好像濕透了一樣,身上冷汗不停的而冒出。
血,沿著她潔白的小腿一直流到鞋子裏。
“青禾!“
“如初!“她微微張開口,兩個字剛剛說完,便痛的暈了過去。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身下已經有了一大片血跡。
“醫生,她會死嗎?”坐在救護車裏,溫如初始終死死的抓著那個女人的手,好像他一放手,那個女人的生命就會立刻消失一樣。
“病人目前還很危險。”
那個醫生沒有抬頭,而是熟練地把氧氣麵罩戴在了葉青禾的臉上。
那張臉,是那麽的蒼白。
如果不是自己叫她出來,她也許不會這樣。
溫如初看著她,有些自責。
但是,無論如何,夏奶奶死亡的消息都會傳到她的耳朵裏,她早晚都得麵對。如此想來,他竟然有些感謝那個電話。
救護車很快到了醫院。
葉青禾的手機被扔在水吧的地麵上,震顫了幾下,終於被一個服務員撿起。
“先生,請問您認識這支手機的主人嗎?”
那個服務員接通了電話,很有禮貌的問道。
那邊傳來一個冰冷的男音。
“這個手機的主人究竟怎麽了?”
“剛才那位小姐突然病倒了,已經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去了。”
“什麽?”
“先生,我們這裏的地址是……”那個服務員還想說些什麽,那邊卻已經掛斷。
醫院裏,夏時夜放下手機,幾乎是發了瘋一樣的跑向了護士台。
“小姐,請幫我查一下,剛剛是不是有位女性病人送來急救?她現在在哪裏?”
“哦,好的,稍等!”
“她現在還在搶救中,就在……”還沒說完,那個詢問的帥氣男子已經飛奔而去。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在急救室的外麵,夏時夜看到了溫如初。
他有些焦急的坐在外麵的長凳上,身上還有斑斑的血跡。看到夏時夜過來,他抬起頭,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嘴角掠過一絲冷笑。
“青禾受傷了嗎?告訴我,她究竟是怎麽傷的?”
“告訴我,他究竟是怎麽受傷的?”溫如初一言不發,夏時夜的憤怒瞬間被點燃,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溫如初的衣領,將他一下子從長椅上拎了起來。
溫如初不反抗,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注視著他,一雙細長的丹鳳眼裏飽含諷刺。
“告訴我,她究竟怎麽了?為什麽會有血?”憤怒在夏時夜的眸子裏如海浪一般翻滾著,眼見就要吞噬麵前這個男人,然而溫如初還是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嘴角甚至還浮現出一絲嘲諷般的笑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如初依然沒有說話。
夏時夜知道如此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強行壓製了憤怒,緩緩鬆開手指。心中的痛苦無法遏製的彌漫開來,他的嘴唇顫抖著,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他終於再也無法忍受,一把甩開溫如初,抬起雙手緊緊抱住了腦袋。
真是太亂了。
為什麽明明計劃好的事情,一下子全被打亂了?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長出了一口氣,雙手插入褲兜裏,盡量讓自己不那麽竭嘶底裏。他看了一眼急救室,兩扇門依然緊閉著,好像一個即將打開的鬼門關一樣。
“請問,可以告訴我,她究竟發生了什麽嗎?“許久,夏時夜的聲音終於軟了下來,他站在溫如初的麵前,以一種近乎乞求的目光看著他。
他一直是個冰冷的人,隻有在葉青禾麵前才會露出難得的溫柔,他也一直是個高傲的人,隻有因為葉青禾的事情,他才會如此卑微的懇求一個幾乎想撕裂的人。
他知道,葉青禾剛才是去見溫如初了。從別墅出來的時候,路佳就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他了。那個女人瘋狂的衝出別墅,騙司機說是去買母嬰用品,卻在一個高級的水吧裏和溫如初會麵,而且,兩個人還相談甚歡。
如果不是水吧突然打來的電話,他得知葉青禾出事,他現在看到溫如初,一定會不由分手再把他暴打一頓,直接踩成肉泥。
敢明目張膽的跟他夏時夜搶女人的人,他還是頭一個。
“哼,夏時夜,葉青禾發生了什麽,你怎麽還好意思來問我?”溫如初斜了一眼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我本來以為你會保護好她,所以我這一段時間,我心甘情願的退居幕後,隻是默默的守護著她。我本來不想再插入你和青禾之間的,但是你實在太令人失望。”他抬起手,一把捉住夏時夜的手腕,隻是微微一用力,便將他甩了開去。他冷冷斜睨了他一眼,一字一頓的道:“所以,接下來的話,你給我聽好了,我,溫如初,要正式向你宣戰!”
“你說什麽?“夏時夜臉一沉,目光頓時跟著陰鷙起來。
溫如初,竟然要向他宣戰,
這個男人,是在公然向他挑釁嗎?他難道還不知道他夏時夜的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