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誓言
葉青禾卻洛北休突然來臨的愛情並沒有感覺奇怪,他和琳達同是經理係的學生,又都那麽才華出眾,相互吸引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她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似乎有一塊懸了很久的石頭終於落地。
這麽多年了,她不是不知道洛北休的心,可是,她沒有勇氣挑明,更沒有勇氣接受,在感情的問題上,她好像一直很被動,很怯懦。他離開的時候,她的心裏雖然已經滿滿都是夏時夜,她還是忍不住難受。
如今,她曾經敬愛的阿休終於在異國他鄉遇到一個愛他的人,她對他的虧欠,對他的愧疚,也就立刻煙消雲散。
“你們,可以到德國來看我們嗎?“告別的時候,琳達發出善意的邀請。
“當然可以,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會去祝福!”葉青禾道。
這是發自肺腑的祝福!
看著琳達步入夕陽中的身影,葉青禾不覺出了神。
“終於少了一個情敵!”夏時夜笑了笑,抱著頭躺在了草地上,柔軟的草地散發著清香,他的呼吸也跟著順暢起來。其實,剛才那個已經沉入葉青禾記憶深處的人被那位金發美女突然翻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小小的擔心的。
葉青禾聞聲詫異,垂下目光盯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看著看著,心裏又打起了鼓,這個人不會憑空又吃什麽飛醋?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吃醋是理所應當的。如果我是洛北休,如果我曾經愛過那麽一位好女人,我發誓,不管她現在如何,是否名花有主,或者已經嫁人生子,一有機會我就會卷土重來的。”夏時夜眯起了眼睛,夕陽下,他刀削一般的臉霸道而又沉靜。
“你說的那是你好不好?“葉青禾嘟起了嘴,”他可沒有你那麽霸道,所以,對他來說放棄就是放棄了,他寧願自己心痛,也不會再來糾纏的。”
夏時夜狠狠的斜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生氣。
“你這個人就是太優柔寡斷,他也太優柔寡斷,明明相互暗戀了那麽多年,卻沒有一個肯挑明。“夏時夜眯起了雙眼,笑道:”所以,像你這樣嘴上霸道內心懦弱的女人,也隻有跟我夏時夜才最合適。因為無論你對任何男人還有一絲留戀,我都會毫不理清的斬斷,無論你對我有請與否,我都會毫無顧忌的搶過來。如果你碰到洛北休那樣的人,說不定就拱手讓人了。”
葉青禾哼了一聲,“在你的眼裏,我真的那麽沒主見嗎?”
“如果有主見,為什麽會在我的猛烈攻勢下棄了洛北休轉身投入我的懷抱?”夏時夜笑得不懷好意。
葉青禾挑了挑眉毛,托著腮幫子,似乎是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才道:”那不是因為我沒主見,而是某人黏得太緊,口香糖一樣,我想甩卻甩不掉。“
“等我能甩開的時候,我發現那個人已經和我的身體還有我的心長在了一起,如果我強行割舍,就會很痛,很痛。我不是個沒主見的人,可我是個懶人,是個怕痛的人,所以,隻能勉強湊合和他過一輩子了。“
這無疑是夏時夜聽過最讓人感動,卻又最讓人生氣的誓言。
他盯著葉青禾,眼波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忽然,他一把拉過葉青禾,將她樓在懷裏,“既然已經長在一起了,那麽,就陪著我看看這天空吧,你看,那兩片雲,就要相遇了。”
“接下來你的話最好不要說出來。”葉青禾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也最好不要有用它們來比喻我們的想法。你知道嗎?在天空中,即使兩片雲看起來重疊在一起,但是它們也永遠不會相遇,因為它們從來不在一個高度上。所以,我們呢,最好是地上的螞蟻,相遇了就相遇了,沒有那麽多其他的可能。”
夏時夜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頭腦簡單的女人有時候也有頭腦簡單的好處!”
“說誰頭腦簡單呢?我怎麽著也是個高材生呢!”葉青禾不服。
夏時夜不屑的冷笑了兩聲,“在我的麵前,你無論多麽優秀,都是頭腦簡單。你想想,我們那麽浪漫的相遇,竟然被你說成是兩隻螞蟻的邂逅,你說,你這個腦子裏還能裝什麽?”
似乎是有意激怒她。
“夏時夜,我饒不了你!”葉青禾的臉色果然猙獰起來。
她撐起身子,趴在了夏時夜的臉上,照準他的唇就咬了過去。
一絲血腥滲入口中,夏時夜猛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葉青禾,這是第幾次咬我了?“
“我才不管呢,你要喜歡,還有下次!“葉青禾毫不客氣的回答道。
“下次,該輪到我了!“他正要吻上來,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呼喚。
是那個醫學博士的助理。
那個人說,那位醫學博士正在辦公室等他們,葉青禾一聽,迅速推開夏時夜,一個骨碌爬起來,連頭上的草葉都沒來得及摘幹淨,就衝到了那個人的身邊。
“快帶我們去!“
夏時夜看著她,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
“真沒禮貌,丟人丟到了國外。”他想了想,點頭,“看來回去又要好好調教調教了!”
那天,在那位醫學博士的辦公室內,三個人一直聊到晚上十點才散去。
夏奶奶的病情雖然已經到了晚期,治愈的希望渺茫,不過,那位滿頭銀發的學者憑著科學的嚴謹態度和醫者的慈悲精神,還是給了他們幾個小小的建議,這幾個建議無疑讓葉青禾瞬間打起了精神。
他說,對於這樣的病人來說,精神治療是最重要的,首先,是讓病人要有活下去的勇氣。
葉青禾頻頻點頭,她知道,夏奶奶即使為了她這個青禾孫媳,也不會放棄生命,他是絕對有勇氣活下去的。
然後,那位博士又說,很多病人一旦被確診之後,就一直躺在醫院裏,要不就一直關在家裏,很難與外界接觸,在外人看來,他們是病人,理所當然的要接受病人的待遇,這無疑讓他們覺得很沮喪,同時也失去了最後融入生活,擁抱生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