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大了一個長長的嗝,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這頓飯吃的是心滿意足的。
“記得收拾碗筷,打掃廚房。”
留下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這頓飯,葉青禾絕對比夏時夜吃的還要多。
水嘩啦啦的留著,帶著手套,一邊想著什麽時候去醫院拿報告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掉下一個盤子。
被嚇了一跳的葉青禾,趕緊蹲下去撿起來,家裏的所有盤子都是有數的,而且都是經過夏時夜的精挑細選的。
每一個都有出廠的專屬印記,這注定著身份的價值不菲。
“我去,這不是完蛋了嘛,好不容易跟他有暫時的和平相處,這一來又打破平衡,哎,煩死了。”
鋒利的盤子像是報仇一般的隔著膠皮手套居然還狠狠的割破了手。
下意識的把手指放在嘴裏前的一刻,被一雙手給拉了過來。
“你是不是有病?剛才燒傷,現在又劃破,一會兒不閑著就不行嗎?”
這次是真的讓葉青禾覺得委屈,眼淚汪汪的,本來就疼,現在雙手都帶著傷,雪白的肌膚點綴著上暗紅色的水泡,另一隻手的手指上流露著鮮紅的血液。
怎麽這一段老是受傷呢,葉青禾也捉摸不透,好像心思完全都不在,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你打碎我一個盤子,這次就饒過你了。”
簡單的上了藥,刺痛的感覺湧上心頭,看著自己雙手傷痕累累,都說十指連心,這樣心也肯定不怎麽樣了。
“你明天不要上班了,休息一下,而且我聽說你現在笨的連數字都會輸錯,沒腦子嗎?”
“那是我……”
“好了,別跟我解釋了,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本來是認真給自己上藥的樣子,這樣一說,把葉青禾給激怒了,從夏時夜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扭頭就走了,連頭也不回。
“什麽時候,她膽子變得這麽大了?”
看著倔強的背影,跟自己印象裏麵的尹家人越來越不符合了,逐漸的顯露出來葉青禾自身的性格……
一隻手不能碰水,不然會留疤,就用一隻蹩腳的手,粗糙的洗漱完畢就早早的睡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的時候,雙手的傷已經不怎麽痛了,而且好像新的藥也已經換上了。
“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雙手在眼前來回的確認,的確是已經換好藥了。突然又想起來昨天晚上夏時夜要給自己放個假,既然如此,算是工傷了,不放白不放,誰不想歇著,誰不知道床好睡!
昨天晚上的飯菜讓最近食欲不振的葉青禾算是解放了天性,明明吃的飽飽的,但是今早不得不說還是被肚子給吵醒的。
不停地咕嚕咕嚕叫。
還在困擾著自己的雙手要怎麽去弄點吃的東西,卻發現做好的早餐已經在桌子上放著了。
“難道黃管家回來了?”
“黃管家,黃管家。”
空蕩蕩的叫聲,沒人回應,這才反應過來,一定是夏時夜留下來的。
“算他還有點良心,昨天晚上把我害的那麽慘。”
拿起來奶黃包狠狠的就咬了一口。
“不過這東西還真好吃。”
這頓早餐也是葉青禾的口味,最喜歡甜甜的東西配上濃濃的粥了。吃著吃著,覺得今天剛好沒事兒,不如去趟醫院。
先打電話給若曦,葉青禾自己還是不敢去,醫院裏麵給她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悲慘記憶。
“若曦!你現在在幹嘛,今天有事兒嗎?”
“喔唷,這不是總裁秘書嗎?今天找我有何貴幹。”
“哎呀,別鬧了。”
“我看看啊,恩……剛好沒事,我前兩天都要忙死了。”
“那你陪我去趟醫院好不好?”
聲音逐漸變得小了起來,心裏的恐懼油然而生。
“你怎麽啦?怎麽突然說醫院。”
“上次那個報告,我還沒有取……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啊,那都多久了,你怎麽還沒去啊,是不是夏時夜把你圈在家裏,每天紙醉金迷,忘乎所以了。哈哈哈哈”
電話那頭的若曦還在嘲笑著葉青禾,卻不知道電話這邊的葉青禾已經悄悄的低下頭,不知道怎麽應答了。
“你怎麽不說話了?好啦,我陪你去了,十點出門吧。”
隻是簡單的“嗯”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跟葉青禾碰麵之後,若曦就一直挽著她的胳膊。
“你別害怕,就是正常的身體檢查。我每年都做的,而且醫生說的那些話,你聽聽就好了,要是全信了,能把自己給嚇死了。”
雖然看出來了葉青禾的擔心,也想到了葉青禾的母親就是在這家醫院離開的,一直給葉青禾安慰,握住她冰涼的手。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這個主任醫師特別的難掛號,在大廳裏麵一直排隊等著,在外麵不想隨隨便便的借用夏時夜的名義,就以平民身份就隻能等待。
大廳裏麵走來走去的人,臉上都帶著痛苦的表情,夾雜著醫院裏麵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葉青禾的頭一陣眩暈。胃裏也有些許的翻湧。
“你還好嗎?”
摸著葉青禾的臉龐,有點心疼的看著她,小小的身體裏麵已經承擔了太多的事情,在這家醫院裏既是一個新的起點又是所有的終點。
“馬上就輪到我們了,再堅持一下。”
把葉青禾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閉上眼睛不去想這一切事情。
“A987號。”
小護士出來在走廊裏麵洪亮的一聲喊叫,驚醒了已經微睡的葉青禾。
“到我們了,走吧。”
牽起葉青禾的手,可以看見她的眼睛裏麵滿是恐懼。
“葉小姐,既然做了檢查就要及時的來看結果,不然這個有什麽用,醫院裏麵的數據保存也是有時間限製的。”
“知道了,醫生。”
一份份黑白,彩色的檢查報告擺在桌子上,透過醫生厚厚的眼鏡片,來回的搜尋著,試圖得到一個最終的結論。
那幾個動作在葉青禾的眼裏看來好像有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