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那些藕斷絲連終於還是斷了
遲南雪垂眸笑了一下,道:“其實增資與否,也不是父親一個人能決定的,我們這次投資來源父親知道嗎?”
“你這上麵寫了,我還沒老到看不清楚,遲南雪,我問問你,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有了司少,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遲麓麟蹙眉道:“你之前說過不想讓雲鼎變成一言堂,那麽你現在在做什麽?”
遲麓麟簡直要被氣瘋了。
遲南雪垂眸笑了一下,道:“一言堂,說真的,我並不認為現在的狀態可以被稱為是一言堂,相信大家也沒有這種感受。父親若是當真有這種感受也無妨,之後找個時間和大家交流一下就好了。”
她說得輕輕鬆鬆,遲麓麟咬牙切齒,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現在的雲鼎,哪裏還有他的半點位置?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在雲鼎愈發沒有地位,他也慢慢習慣了。
隻要還有股權份額,那麽就不是問題。
“不如我這樣說吧,司少這筆錢的來源我不清楚,但是我想一定不是那麽簡單的吧?”遲麓麟冷冷笑了一聲,道:“遲南雪,這些話我放在這裏,早晚有一天你們要吃虧,你不要以為現在你好好地,你們將來就會……”
“不是每個人都是我們。”晏雁忽然開口,她看向遲麓麟,眼神有說不出的無奈,良久方才輕聲道:“遲麓麟,不是每個人都會重蹈我們的覆轍,你也不用用這些話來威脅孩子,南雪和明遠是怎樣的性子,我比你看得清楚,他們以後的日子會非常順遂,他們會好好地往前走,這些不需要你來置喙。”
晏雁的語氣是說不出的堅決,遲麓麟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終於還是沒有說下去,隻是眼神愈發灰敗了。
是啊……不是每個人都會重走他們的老路。
“工程隊的人來了。”司明遠開口道。
他的神色很是平靜,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遲麓麟的手微微哆嗦著,惡狠狠地看向晏雁,晏雁卻隻是微微垂眸笑了一聲:“都快結束了。”
她輕聲說著。
遲麓麟的手指猛地攥緊。
打開酒窖並不是一件難事,雖然時間有點久遠,但是畢竟隻是家用酒窖,封存地也沒有那麽細致。
可是隨著酒窖被一點點挖開,司明遠的臉色微微變了。
“怎麽?”遲南雪低聲問道。
“有被二次挖掘的痕跡。”司明遠言簡意賅地說道,徑自走上前去。
挖掘工程隊的人立刻抬眼點頭:“司少說的是,這個地方一個月之內就被挖掘過,是後填充上的,和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不一致。”
“什麽叫做不一致?”晏雁難以置信地看過去。
“之前我們聽說的是這個酒窖被封存了至少兩年,是吧?”挖掘工程隊人問道。
“對。”晏雁抿了抿唇,低聲問道:“所以現在……”
“最多隻有一個月……不,半個月吧,之前有人二次挖掘過。”那人說著:“還要繼續嗎?”
“不是我。”遲麓麟幾乎是下意識開口。
“這酒窖在遲家,不是你的話,還有誰可能會動?”晏雁的手指微微發顫,她想過那麽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如果這個酒窖裏麵的東西早就不在了呢?
晏雁根本就沒有想過,倘若這些東西早就不在了,那麽……唐靖瀾又會怎麽做。
晏雁微微垂眸,良久方才啞聲開口道:“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這東西來的時候我就不知情,你現在讓我給你解釋?你讓我給你什麽解釋?”遲麓麟不悅道。
晏雁簡直氣得發抖,她靠近了一點,低聲道:“這樣說吧,你騙我沒關係,你說什麽也都沒關係,但是……但是你能騙得過唐靖瀾的話,你就等著瞧,你知道那裏麵是要命的東西,唐靖瀾惦記了這麽多年,倘若因為你的緣故……”
“那也是你遭殃,”遲麓麟猛地抬眼:“遲家來來去去這麽多人,你這麽多年想什麽去了?誰知道那勞什子東西是什麽人拿走的?我說句不好聽的,你父親之前還來過遲家好幾趟呢,誰知道那東西是什麽時候沒的……”
“你……”晏雁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遲南雪淡淡笑了笑,道:“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東西,不過現在事情簡單得很,不管這東西在誰手上,誰都會成為唐靖瀾最想要追逐的目標,那麽母親也不必這樣焦灼,這些事情早晚會露出端倪的。”
晏雁的眼神亮了亮,點頭應了。
遲南雪這才看向遲麓麟:“父親覺得呢?”
遲麓麟一句話都不想說,隻是死死攥住拳頭。
良久,他方才勉強點點頭:“是啊,那肯定。”
“唐靖瀾的東西素來不好出手,這麽多年他沒有回來取也是有原因的,”見遲南雪和司明遠轉身了,晏雁方才看向遲麓麟開口道:“我最想要告訴你的是,你不要以為這些事情就能這樣輕易地過去,你根本不可能將這些資本變現……”
“你少說兩句廢話比什麽都強,晏雁,東西不是我拿的。”遲麓麟咬緊牙關道。
晏雁的神色愈發失望,良久方才勉強點了點頭:“好。我也隻是和你說個實情,你不相信就算了。”
“不如說說你吧?你現在不是在那邊都有家室了嗎?怎麽?唐靖瀾不疼你,還讓你回來賣命?”遲麓麟的語氣滿是諷刺。
晏雁垂眸笑笑,她知道遲麓麟說起這些時語氣有多惡毒,可是她也沒那麽在意了,隻平靜地笑笑,道:“這些事情和你沒關係了,你當年給我填死亡證明時,不是也應該知道了嗎?我們從此以後就沒有關係了。”
遲麓麟的手指微微蜷緊。
他還是第一次從晏雁口中如此清晰地聽到這一句話。
都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再多的愛與恨,都能是藕斷絲連,可是現在……他們已經徹底沒有半點瓜葛了。
遲麓麟的手指微微攥緊,良久方才輕蔑地笑了一聲:“沒什麽,我沒覺得和我有關係,我隻是……覺得挺高興的,你離開了我,活得也不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