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這是我第一次動用特權
誰也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司明遠單膝跪地,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個鑽戒盒。
他抬眼看向遲南雪,眼底眉心盡數都是溫柔的笑意:“可以嗎?”
遲南雪幾乎是下意識屏住呼吸。
旁邊的遲濟桓小小地歡呼一聲,高高興興地跑了過來:“當然可以!”
遲南雪怔怔地看向司明遠,幾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訂婚太久了。
仿佛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
而距離他們相知相愛,則更是漫長無比的過去。
遲南雪曾經無數次被人問起,為什麽還沒有和司明遠結婚。
他們什麽時候才能真正在一起。
他們分明在訂婚儀式上就已經將財產都劃歸彼此了,可是現在,遲南雪還是有種呼吸都微微哽住的感覺。
她早就知道,司明遠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遲南雪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就是那個驚喜。
他素來……都不是一個懂得浪漫的人。
可是這一刻,遲南雪覺得心都要跟著化了。
“當然。”遲南雪的聲音幾乎哽咽,任由司明遠將戒指戴在了她的手指。
“我將民政局的人請來了,”司明遠珍而重之地吻了一下遲南雪的手指,含笑道:“第一次動用特權。”
遲南雪睜大眼睛,頓覺有點哭笑不得。
一抬眼看過去,就見司明遠還真是沒騙人。
民政局的人正含著笑站在一邊,跟著眾人一起鼓掌。
“之前就聽說司少和遲小姐之間感情甚篤,但是一直以來,司少都沒有表示過要和遲小姐結婚,遲小姐因為這件事被說了多少閑話啊……”
“就是,這次是真的打臉了,我看以後還有誰會來不知趣地說三道四!”
“真的……”
旁邊的世界那麽喧囂,可是對於遲南雪而言已經不再重要了。
她隻是靜靜看向司明遠,眼底眉心仿佛隻有他一個人。
仿佛整個世界都隻有他一個人。
良久,遲南雪方才輕聲道:“我……”
“從前有些話我從來都沒有說起過,但是想來,我相信大多數江城人都清楚我的做法,”司明遠拿過話筒,平靜地開口:“我不在意一些流言蜚語,但是事關我和南雪的,我希望各位在造謠生事的時候仔細想一想,從今天開始,我和南雪便正式成為一家人了,法律意義上的一家人。我想各位清楚我為人處世的風格,我和南雪並不一樣,我沒有南雪那麽寬厚。”
他的語氣平靜非常,卻又雷霆萬鈞。
眾人麵麵相覷,有心思的人忍不住微微低下頭去。
司明遠隻是淡漠地笑了笑,將話筒放在了一旁,護著遲南雪和人推杯換盞去了。
整整一個晚上,遲南雪都有點心不在焉。
而現在,她更是整個人都有點恍惚,像是踩在了雲端似的。
良久,遲南雪方才輕聲道:“明遠,我……”
“遲先生。”司明遠陡然站住,看向麵前的遲麓麟,聲線微沉。
遲麓麟有種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感覺,他之前有那麽多猜測,在這一刻被證實全部都是毫無意義的,而這一刻,他隻覺得自己無比狼狽。
“恭喜。”遲麓麟尷尬地說道。
遲南雪微微笑了笑,點頭應了。
姚采薇挽住遲麓麟的胳膊,笑得很是微妙:“其實之前我就知道,二位是一定會結婚的,現在還真是……”
司明遠根本沒有看她一眼,隻是低頭問遲南雪:“餓了嗎?”
“有點。”遲南雪小聲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司明遠便笑了笑,道:“就知道肯定會餓,我讓廚房那邊給你準備了小灶。”
遲南雪睜大眼睛:“是什麽,有辣的嗎?”
“有爆炒小龍蝦。”司明遠含笑道。
遲南雪果然心思立刻就被勾過去了,哪裏還有心思理會姚采薇?
見遲南雪匆匆過去了,司明遠的腳步這才微微頓住,看向姚采薇。
剛剛還佯作無事的姚采薇,臉色立刻白了:“司少……”
“你回來做什麽?”司明遠眉頭微蹙。
“我無處可去。”姚采薇啞聲道。
“她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難道司少連人身自由都要限製嗎?”遲麓麟硬著頭皮問道。
姚采薇果然像是得了好似的,向著遲麓麟身後猛地縮去。
遲麓麟就覺得有點撐不住了,司明遠的目光讓遲麓麟有種說不出的緊張,隻能咬牙咳嗽道:“司少,您也不要欺人太甚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嗬。”司明遠輕蔑地笑了一聲,淡淡道:“遲先生,我想和你好好談談很久了。”
遲麓麟的眼睛微微紅了:“你覺得現在是個很好的時機嗎?”
“姚采薇是我派過去的人,現在又回來了,你倒是真的不嫌棄。”司明遠平靜道。
遲麓麟老早就知道,隻是知道歸知道,和現在被人明晃晃地漏出來,還是兩種感覺。
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咬牙道:“你何必說這些……”
“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你現在有多狼狽,你不過是在垂死掙紮罷了,”司明遠頓了頓,道:“劉嫻的事情,和你有多少關聯?”
“沒有關聯,我瘋了嗎?我何必要給遲南雪下藥?”遲麓麟咬牙切齒。
司明遠靜靜看了遲麓麟一會兒,這才道:“是麽?”
“不然呢?”遲麓麟的眼睛幾乎是血紅的:“那畢竟也是我女兒,我再怎麽難過,再怎麽覺得不甘願,我也不會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啊……”
司明遠沉默地看著遲麓麟,良久方才淡漠地笑了一聲;“在我看來,你是沒什麽底線可言的,明天早上,你來天宸地產一趟,我有話要和你說。”
“遲總……”姚采薇拉了遲麓麟一下,顯然是很害怕。
司明遠隻是冷淡地看了遲麓麟一眼,淡淡道:“我不願意幹涉你們的家事,這畢竟是遲家的事情,而我素來不願意理會這些,如果是我來處理,隻會比這更糟糕,因為我並不在意你的感受,也不在意旁人的評價,”他頓了頓,語氣愈發疏冷:“更何況,你對南雪如何,我們都是心知肚明。明天,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我們談談。”
遲麓麟看著司明遠轉身離開,卻隻覺得後背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