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您已經沒有操心的資格了
遲麓麟敲門進來時,遲南雪微微蹙眉,徑自抬眼看過去:“怎麽?”
“沒什麽。”遲麓麟頗為尷尬地輕咳一聲,道:“我是想著,你看,之前司軍長不是沒了嗎?你怎麽也沒和我說上一聲……”
遲南雪冷靜地看過去:“父親以什麽身份過去?我覺得不太合適,所以就沒有和父親說。”
遲麓麟隻覺得異常別扭,咬牙道:“不是,我怎麽就沒身份了……我是你父親,這樣的身份都不夠嗎?難不成你還不算是司家人了?”
“我的確不算,我不知道父親這是哪年的封建落後思想,應該是時候糾正一下了。”遲南雪平靜地笑了笑,道:“爺爺的葬禮,我們邀請的都是親朋,所以就沒有邀請父親。”
遲麓麟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道:“南雪,你也知道外麵是怎麽說的,父親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看,為什麽司景深沒了,都要被人詬病,是因為你們平時做事太不知道收斂。我可以理解,你平時年輕氣盛,和司少在一起以後就更是如此了,司少也是順風順水過來的,你們都是沒吃過大虧的人,自然也就不會明白,很多時候其實沒必要和人鬧得太僵,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句話永遠都是不會錯的。可是你看看你們,不是父親挑理啊,但是你對我都這樣……你覺得出去旁人會怎麽說你們是吧?”
“父親覺得……我的生活順風順水?”遲南雪抬眼看過去,神色是說不出的諷刺。
遲麓麟一怔,道:“不是嗎?你自己想想,你從小到大,哪裏委屈到了?”
遲南雪簡直要笑出聲了。
“父親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還能這樣平靜,我其實是挺意外的。”遲南雪含笑道:“自從父親和陸薇薇在一起以後,真的將我當成女兒看待過嗎?我小時候險些被凍死在地窖裏麵時,如果不是司少來救了我,父親還能見到我嗎?那時候父親明明就是知情的,可是您想過要救我嗎?沒有,那麽如果我真的死了,您就是不折不扣的幫凶,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讓我認為……我沒有委屈到?”
遲麓麟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許久方才蹙蹙眉道:“南雪,你有些時候就是太偏激……”
“父親想要什麽,不如直接說吧?”遲南雪反問道。
“我知道你們現在正在接洽一個項目,直接說的話,那個項目我想負責。”遲麓麟沉聲道。
遲南雪好笑地看向遲麓麟:“你知道我不可能讓你負責。”
“你……”遲麓麟被遲南雪的臉色激到了,差點就抬了手。
然而頓了頓,他還是咬牙切齒地忍住了,低聲道:“不是,南雪,你為什麽一定要和我對著幹?那個項目的代理商我特別熟悉,國外的那個,很久以前就和我們雲鼎聯係過,我說的很久以前,是雲鼎剛成立時候的……”
“因為我不相信你。”遲南雪看過去,神色淡淡的:“父親如果還想要殊死掙紮也沒關係,這件事上我有決定權,父親如果覺得我的決定有問題,可以在股東大會上述明,隻是……”
“這件事的決定權在劉嫻。”遲麓麟含笑開口。
遲南雪微微蹙眉。
不,不可能。
“劉嫻已經答應了。”遲麓麟的笑容更加肆意:“我隻是例行告訴你一聲,你也不用這樣……我已經和那邊的業務代表接洽了,那邊也對我的信息做了備案登記。遲南雪,你放心,我一定會帶著這個項目回來,將這個項目給雲鼎做好,你是我女兒,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遲南雪看向遲麓麟,良久方才微微頓了頓,頷首應下:“沒關係,換掉一個業務代表,無非是一句話的事情,如果父親覺得能夠越過我去做出什麽決定,那麽我想你就是真的失算了。”
“劉嫻經理在很多人麵前宣布了,讓我來接手這件事。南雪,你不是最為欣賞劉嫻嗎?大家都知道那是你帶回來的嫡係,怎麽,一不好用的時候,就讓人家顏麵掃地啊?你是不是不太懂得經營之道,沒關係,我可以對你說,管理不能這樣做,這樣做的話,你會失人心。”
遲南雪幾乎聽不清遲麓麟的喋喋不休。
他的所有服軟,所有問題,不過是為了最後給自己拋下一個重磅炸彈,一個由於自己沒有忍心除掉自己的羽翼,而留下來的重磅炸彈。
她看了遲麓麟片刻,這才微微彎起唇角,當著遲麓麟的麵給彼端的業務代表打了個電話過去。
片刻過後,遲麓麟在外放中聽到了遲南雪含笑的聲音。
她的英語流暢而好聽,卻是不容置疑地開口道:“沒錯,我就是遲南雪,雲鼎公司的負責人。是的,是我,很抱歉地告知您,由於我們的人員調動,遲麓麟先生現在不會繼續負責和您接洽了,我們這邊新選聘的負責人是遲曉晴小姐,我稍後會讓人將她的聯係方式和您對接。是的,給您造成的不便很抱歉,希望合作愉快。”
遲麓麟目呲欲裂,他其實聽不太懂遲南雪在說什麽,但是他清楚地聽到了遲曉晴三個字。
“你讓那個賤丫頭來頂替我?你……”
“那也是您的孩子,您說話的時候最好留心些,畢竟現在陸薇薇女士不是正在和您打離婚訴訟嗎?剛剛那些話如果被有心人錄下來,您的很多事情可就沒有辯解空間了。”遲南雪佯作好心地提醒道。
遲麓麟簡直要被遲南雪氣瘋了。
他握緊拳頭,又憤怒地鬆開,這才惡狠狠道:“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會寒了劉嫻的心?”
見遲南雪沒開口,遲麓麟就更高興了,咬牙切齒地說了下去:“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的管理方式,很快雲鼎就會因為你的出爾反爾而倒台,你以為這是好事嗎你!”
“反正我也不是什麽好人,我也沒打算讓人對我有這樣的印象,所以父親就不必擔憂了,至於雲鼎的未來,您也沒有操心的資格了不是嗎?”遲南雪含笑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