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嚴渙麗可能就是覺得小姐您心軟,所以才……”鍾紹鈞顯得很是憤憤不平:“其實她憑什麽啊?她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上位的時候,從來都沒考慮過虛假新聞對旁人的影響嗎?上次她惹出來的麻煩,導致人家股票下跌成那樣,之前立下的軍令狀也沒成,當時啟瑞的梁總差點自殺了,這些無良媒體想過嗎?新聞熱度炒上去了,最後就是一句道歉,然後推個臨時工出來頂鍋,我是覺得司少這樣做沒錯。”
遲南雪沉默片刻,道:“行,我知道了。”
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電話回撥了過去:“嚴小姐。”
“我就在你們公司對麵的天台,你能看到我,遲小姐。”嚴渙麗低聲道。
遲南雪微微蹙眉,冷著臉看過去。
“遲小姐,您別逼我,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最後的最後,我也不能說是用我的命炒作一次吧……我是希望還有下來的機會的,我拚搏這麽多年不容易,我求求您給我一個機會。”嚴渙麗低聲道。
嚴渙麗果然就站在對麵天台上,風聲很大,不遠處那棟樓的保安顯然也發現了不對勁,正在悄悄向嚴渙麗靠近。
“別過來!”嚴渙麗厲聲道:“我告訴你們,我這裏往外一步就能下去,你們別逼我,逼了我,你們就都是凶手!”
保安顯然被這句話唬住了,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麵麵相覷,誰都不敢說話。
遲南雪靜靜看了嚴渙麗一會兒,這才淡淡笑了:“你現在不會還在直播吧?”
嚴渙麗沒有回應這個問題,隻低聲道:“遲小姐,您一路順水順風,你肯定不明白我們這種人活著有多難,我們用了這麽多年的時間和精力,都沒有辦法比得上你們出生在一個優越的家庭環境裏,我拚死累活這麽多年,甚至沒辦法到達你們的起跑線。而現在我的確是做了錯事,您打算配合司少一起,就這樣讓我永遠不能翻身嗎?”
遲南雪的臉色很難看。
她知道,嚴渙麗這個做法太狠絕了。
很多人都有憐憫弱者的心態,嚴渙麗現在字字都是血淚,無論自己說什麽,很多人都會覺得是他們在仗勢欺人。
尤其是司明遠,司明遠其實從來都不曾想過要利用過自己的家庭背景,可是這可能會成為有心人的話柄。
遲南雪示意鍾紹鈞打開電視,電視上倒是罕見地沒人敢直播,可是嚴渙麗幾乎開了全網直播,有幾個直播間因為涉嫌違規被封了,然而觀看人數還是一點點攀升了上來。
有彈幕已經在起哄了——
“回應啊,遲南雪怎麽還不回應的?”
“我也是底層上來的,我知道底層上來多不容易,這些有錢人真是……”
“是啊,之前都覺得司少挺英雄氣概的,現在想想,這不就是仗勢欺人嗎?”
“司少聽說還有個軍部的爺爺呢?”
“前麵的別胡說好嗎?司少這麽多年靠過誰了?”
“靠誰你知道嗎?”
“不是陰謀論能不能少一點啊,這明顯就是蓄意炒作啊……”
“我才要說腦殘粉能不能少一點啊?你蓄意炒作能炒作到自殺嗎?”
“就是啊,腦殘粉能不能滾出去啊,人家姑娘都被逼成這樣了你們還在說風涼話。”
“逼成什麽樣了?司少做了什麽了你們至於這樣……”
“別一口一個司少了,那也不是你的你護著什麽啊?你覺得人家司少認識你嗎?”
“惡不惡心啊?司少好你能嫁過去啊?人家遲南雪都不敢說話,你們在這裏倒是挺能護的。”
“垃圾垃圾垃圾……”
遲南雪微微垂眸,重新看向對麵的人。
嚴渙麗的唇角微微彎起,眼底卻盡數都是淚水。
“今天我為什麽站在這裏,遲小姐,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如果不是你和司少讓我在這個城市都無法立足了,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拋下我這麽多年奮鬥的一切來到這裏……”
“你們是一定要將我逼死才甘心嗎?”
“查到了嗎?”遲南雪看了鍾紹鈞一眼。
“還沒有……”鍾紹鈞也很著急。
遲南雪轉過頭來,沉聲道:“嚴小姐,不如你詳細說說,我們逼迫你什麽了?”
嚴渙麗顯然是一直將遲南雪當做花瓶看待的,之前在天宸地產的時候,遲南雪一路高升,嚴渙麗就覺得相當不舒服。
她看不懂遲南雪在法務部門究竟做了什麽,隻覺得遲南雪根本就是憑借自己是司明遠的女人,所以才能做到這個地步,和她這種實幹派絕對不一樣。
可是現在,遲南雪居然還敢開口?
“你們逼迫我做了什麽,真的想讓我在那麽多觀眾麵前說嗎?”嚴渙麗眼含淚水。
遲南雪輕笑一聲,道:“你如果說不出來,不如我來說,嚴小姐還記得自己剛剛進雜誌社的時候的情況吧?沒有人脈沒有資源,嚴小姐想必很著急,所以你選擇了最簡單的一條路,製造爆款新聞,真正的爆款新聞,就是要吸引眼球,所以嚴小姐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新聞報道裏夾帶私貨,嘉寶能源,寶能科技,從小公司起步做假新聞,因為小公司是沒有反抗能力的,之後嚴小姐就開始不滿足於此了,嚴小姐做過多少假新聞,自己還記得嗎?”
嚴渙麗的手微微攥緊:“你這是蓄意誹謗……”
“是嗎?”遲南雪笑意漸深,她還沒說下去,就聽嚴渙麗旁邊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嚴小姐現在在做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蓄意誹謗,你作為一個媒體人,新聞造假被人揭穿,所以惱羞成怒打算用自己的性命做一個大新聞嗎?”司明遠冷冷道,一邊示意嚴渙麗看向自己身邊的人:“這是啟瑞的梁先生,還記得嗎?因為你的一則假新聞,所以公司股價徹底崩盤,而你呢?你因此連升三級,坐在了今天的位置上。”
“嚴渙麗,你有今天真是報應。”梁鵬死死盯著嚴渙麗,啞聲道。
嚴渙麗麵色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