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我不可能讓你去冒險
顧卿遙猶豫地看了黎霂言一眼,道:“你離開警署那麽久了,還有辦法……”
黎霂言的眸光微微一閃,手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叩,點頭應了:“有。”
顧卿遙微微蹙眉,卻是沒有說什麽,隻是安靜地點了點頭。
“具體的時間和地點能確定嗎?我是說去美國的時間。”黎霂言蹙眉問道。
“可以。”司明遠頷首。
“是南先生一個人,還是我們這邊的醫療團隊或者二位也會一起?”黎霂言補充道。
“都可以,看黎少這邊怎樣方便,如果不方便隨行太多人,可以隻隨行兩個醫生確保緊急情況能夠得到處置。”遲南雪道。
黎霂言修長的手指快速地在手機上點了幾下,這才道:“抱歉失陪,我去打個電話。”
很快,黎霂言就走了回來,道:“可以安排,美國那邊有安全屋可以讓渡出來,具體的事宜等確定了時間和地點,你們可以直接和我聯係。”
“多謝黎少。”司明遠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黎霂言笑了笑:“不必,之前一直對天宸地產有所耳聞,現在也算是見到了。”
“訂婚儀式的時候就見過了。”顧卿遙也跟著笑了,輕輕推了黎霂言一下,語氣之中是熟稔的親昵,這才看向遲南雪道:“恭喜二位。”
“謝謝。”遲南雪笑著看過去。
見兩人還有話要說,顧卿遙看向遲南雪,道:“我們去附近走走?”
“也好。”遲南雪微微一怔,點頭應了。
這家咖啡廳的私密性做得很好,也算是相當符合司明遠的習慣。
遲南雪和顧卿遙在旁邊轉了轉,在秋千上坐了下來。
“南先生現在情況怎麽樣?”顧卿遙沉默片刻,問道。
“不太好,不過好歹也是穩定下來了。”遲南雪低聲道。
“我對南先生也是有過幾麵之緣,之前在美國的時候見過一次。”顧卿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下去:“南先生青年才俊,遇到這種事實在是……”
她沒有說下去,遲南雪心底也是了然,低聲道:“我們在國內也盡力了,可是國內本就沒有針對這種病情的特效藥。”
“可是如果隻有哈森教授那邊有這種特效藥的話,本身就有點古怪。”顧卿遙蹙眉道。
遲南雪的心底微微一凜:“顧小姐的意思是……”
“我希望我不是多想了,但是你確定哈森教授那邊沒問題嗎?”顧卿遙忍不住問道。
遲南雪的心幾乎墮入冰窟。
她忽然意識到顧卿遙的話是對的。
如果這種病情本身極為罕見,如果這種藥物本身就不常見,偏偏毒性又極為霸道,為什麽會有人專門研究這種病毒?
“我查一下哈森教授立項的時間。”遲南雪的手指微微發顫。
很快,遲南雪看到了上麵的日期——
“一個月前。”
顧卿遙神色微凜:“如果用國內的藥物保守治療的話,還有辦法嗎?”
“我需要再確認一下。”遲南雪低聲道。
她匆匆回到司明遠那邊,沉聲將事情講了一遍。
司明遠的臉色微微變了:“既然如此,就不需要考慮保守治療的範疇了,我們從哈森教授入手。”
他看向黎霂言,黎霂言的眉頭微微蹙起,卻顯然明白了司明遠的意思:“這種方式太過冒險。”
“我可以承擔所有責任。”司明遠沉聲道。
“你知道,一旦動用了國際警察,事情或許就沒有那麽容易了,哈森教授在美國醫藥界是鼎鼎有名的教授,我們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形下對他進行指控,本身就很是冒險。”黎霂言看過去:“你確定要對哈森提起指控?”
“我不打算在美國動用私刑。”司明遠頓了頓,道:“這個時間差本身就太過巧合,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任何絕對的巧合。”
黎霂言沉默半晌,這才點點頭應了:“我傾向於讚同你的觀點,隻是司先生,我有義務提醒你,如果你的指控最後被認定為是謬誤的,那麽……”
“我來承擔責任。”遲南雪開口道。
司明遠的眉頭微微蹙起。
“沒有這個必要。”
他幾乎是強硬地將遲南雪攔住了,淡淡道:“我明白。這樣,黎少,三個小時後我給你消息,來得及嗎?”
黎霂言微微蹙眉:“當然,你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查哈森教授。”
“多謝。”
“不必,如果能夠清剿林凝一脈,對於我們華夏國而言也是好事一樁,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黎霂言難得笑了笑,唇角微微彎起。
司明遠和黎霂言雙手交握,神色都是凝重萬分。
顧卿遙拉過黎霂言,低聲去說什麽去了。
而遲南雪則是徑自看向司明遠:“調查結果出來以後,我去負責指控。”
“我說了沒有這個必要。”司明遠沉聲道,一邊吩咐鍾紹鈞去做事。
“明遠……”遲南雪見司明遠分配好了任務,忍不住蹙眉道:“事情是從我這裏……”
“不管結果如何,我不可能讓你去冒險,更不可能讓南家成覺得他虧欠了你什麽。”司明遠徑自看向遲南雪。
遲南雪所有的聲音所有的動作頓時戛然而止。
她看向司明遠,良久方才低聲道:“匿名指控。”
“什麽?”
“匿名指控,然後我有辦法將事情嫁禍出去。”遲南雪認真道。
司明遠的眉頭微微蹙起,良久方才笑了笑:“你想要嫁禍給林凝。”
“我們有她的位置,可以模擬一個信號發射器嗎?”遲南雪含笑問道。
“當然。”鍾紹鈞點頭應了:“他們這些人本就習慣於背信棄義,即使真的被林凝出賣了,如果哈森教授真的是那一類人,想必也會覺得很正常。”
司明遠輕笑一聲,在遲南雪的臉上輕輕印下一吻。
遲南雪想了想,忽然轉頭問道:“你是不是很不希望我和南家成有進一步的聯係?不管是怎樣的聯係?”
司明遠微微一怔,還是頷首應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司明遠閉了閉眼,道:“可是……”
他不願將那些話說出口,他曾經做過一個夢,那是一個無比荒誕離奇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