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他在這邊沒有熟悉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遲南雪醒來時隻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折了,她閉著眼睛伸手在床邊摸索了一會兒,這才詫異地睜開眼。
司明遠顯然已經出去一會兒了,床鋪一片冰涼。
遲南雪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起身。
“小姐醒了?”外麵響起鍾清源的聲音。
遲南雪怔了怔,點頭應了:“恩,醒了,司少呢?”
“司少剛剛出去接桓桓了,還沒回來。”
想到司明遠昨天將遲濟桓送走就是為了胡作非為,遲南雪的臉又悄無聲息地紅了。
她揉揉自己的臉,這才將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
這一看她就怔住了,十個未接來電。
三個來自南家成,七個都是陌生的號碼。
南家成素來都不是一個會肆意妄為的人,他如果這樣連續打來三個電話,八成就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遲南雪想了想,緊忙將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沒有人接聽。
她猶豫再三,徑自撥通了下麵的號碼:“你好,請問是哪位?”
“你好,是遲小姐嗎?”那邊響起一個清冷的女聲。
“對,你是……”遲南雪蹙眉問道。
“我是顧卿遙,抱歉打擾,我今天本來和南先生有約,但是南先生的電話始終撥不通。昨天我也來參加了遲小姐的訂婚儀式,可是南先生似乎一直沒有出現,我問了一些朋友,他們都說沒有辦法聯係到南先生,我就隻好想到了遲小姐您,不知道您這邊是否方便聯絡一下南先生?這次的合作對於我們和南先生而言都同樣重要,可是如果南先生放棄合作,我們就隻有將南先生的投標當做廢標處理另行考慮他人了。”顧卿遙平靜道。
遲南雪微微一怔,道:“我明白了,我這就聯係南先生,您這個電話方便回撥嗎?”
“沒問題。”顧卿遙的語氣終於放鬆了幾分,含笑道:“祝賀遲小姐和司少。”
遲南雪笑笑,道了聲謝將電話放下了。
剛好司明遠推開門,道:“怎麽?在打電話?”
“是海城那邊的顧卿遙顧小姐,黎少的愛人,”遲南雪解釋道:“聽說是原本和南家成有約,商議一次重要的合作投標,但是南家成不僅沒有赴約,而且還失去了聯係。”
司明遠微微蹙眉:“我們的飛機將會在三小時後起飛。”
“可是……”遲南雪想起南家成打來的三個電話,輕歎了口氣道:“昨晚南家成給我打了三個電話。”
“十二點多我的確是聽到了一個。”司明遠道。
遲南雪有點詫異:“所以你拒接了?”
“南雪,任何一個朋友都不會在午夜十二點給你打電話,這本身就是對彼此的不尊重,”司明遠的臉色不太好看,頓了頓方才道:“而且昨晚你也很累。”
遲南雪微微垂眸,將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
果然,十二點那個電話被掛斷了,南家成就沒有再打過來。
遲南雪輕輕閉了閉眼,道:“也許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午夜十二點嗎?”司明遠的語氣帶上三分諷刺。
“他在這邊沒有太熟悉的人。”遲南雪低聲道:“換做是我在美國的時候,如果我和桓桓深夜給南先生打電話需要幫忙,南先生一定不會這樣做。”
司明遠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一下,沉聲問道:“所以你是在怪罪我……”
遲南雪疲憊地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你誤會了。”她頓了頓,道:“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也不想,”司明遠幾乎是斬釘截鐵:“我們昨天才剛剛訂婚。”
他的語氣帶上點遲南雪絕不熟悉的委屈。
遲南雪詫異地看了司明遠一眼,不知道這人在裝什麽委屈,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這人在這方麵一向很會讓遲南雪心軟。
不管是三年前的那一本追女生的99條守則,還是現在帶著點委屈的聲音。
平日裏強大到無堅不摧的人,在自己麵前悄然無聲地卸下了所有的偽裝所有的盔甲,遲南雪不得不軟下心腸來。
遲南雪抿抿唇,道:“好了,南先生的電話打不通,從這裏去南先生家裏一趟要多久?”
“我去讓警方也幫忙吧……”
“不必了。”遲南雪緊忙攔阻道:“南先生的事業剛剛起步,如果這時候讓警方參與進來,難免會將事情鬧得有點大,這樣的結果,我想南先生應該也不希望看到。”
司明遠微微蹙眉,還是點了點頭。
“去一趟吧,我讓鍾紹鈞改機票。”司明遠沉聲道。
遲南雪看向司明遠,許久方才輕輕點了點頭,她湊上去,在司明遠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抱歉。”
司明遠輕歎了口氣,眼底添了三分無奈。
……
遲南雪和司明遠到南家成的家時,大門緊閉,從外麵看過去隻能看到花園,裏麵什麽都沒有。
遲南雪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站在門口繼續撥南家成的電話。
下一秒,南家成家的大門麵部識別開啟了,“嘟”的一聲,大門緩緩打開。
遲南雪撥號的手頓在那裏,詫異地看向院門。
司明遠的神色愈發沉凝,單手將遲南雪的肩膀護住,徑自走了進去。
“我沒來過這裏幾次……”遲南雪低聲道。
“那大概是因為這裏的主人很期待你的到來。”司明遠輕笑一聲,神色有說不出的諷意。
別墅的門也是如法炮製,遲南雪走過去瞧上一瞧,門就自動自覺地開了。
遲南雪就覺得自己肩膀上搭著的手愈發緊了,下一秒,司明遠幹脆伸手和遲南雪十指相扣,一點罅隙都不留了。
遲南雪失笑,剛想說什麽,看到裏麵的樣子就是微微一怔。
“南家成應該不喜歡我們這樣闖進來。”司明遠蹙眉道。
遲南雪搖搖頭,麵色愈發凝重:“南先生應該不是會將東西弄得這麽亂的人。”
南家成甚至有點潔癖,遲南雪太清楚了。
可是現在……
桌上酒杯倒了,殷紅的酒液染了桌布,讓桌布的顏色有種說不出的妖冶。
遲南雪臉色不太好看:“我們上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