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簡直是六月飛雪
“放心吧爸爸,我明白您的意思。”遲南雪含笑說著,也不表態。
遲麓麟有點緊張,看向遲南雪:“那……”
“明天夏沐鋒那邊我去見,畢竟是夏家決定的,我也要去探探夏家的口風,不能直接讓父親去,這一點父親能理解嗎?”遲南雪平靜地問道。
遲麓麟幾乎毫不猶豫地點了頭:“那當然,那是肯定,南雪想事情就是周全,這一點誰都比不上。”
“還有,”遲南雪頓了頓,問道:“有件事我想問父親,招投標會上陸薇薇也跟去了吧?”
“啊……”遲麓麟一怔,點頭應了:“對,那天我沒攔住她。”
“恩,往後這種情況希望盡量避免,父親應該也明白,這個圈子其實很小,父親這樣的舉動,有很多人看不慣,如果因為這種事影響了我們雲鼎建工,我覺得並不劃算。”遲南雪平靜道。
遲麓麟頓時一臉凝重地點了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大家……”
“對,大家的確是有這方麵的想法,也許不會傳入父親這邊,但是我這邊聽到了一些傳聞。”遲南雪淡淡道。
遲麓麟歎了口氣:“行,爸爸知道了,南雪,以後這種事別和陸薇薇說,直接和爸爸說就行了,好吧?”
“我沒和陸女士說過,爸爸不用多心,我也想盡量減少和陸女士的接觸。”
這番話說得是冷淡無情,遲麓麟卻是沒來由地鬆了口氣。
現在的遲南雪,他是真的不希望陸薇薇多接觸,她根本就比不過遲南雪半點,萬一再說出什麽話來讓遲南雪不舒服了,不知道什麽合作又要被這敗家母女給攪合了。
想到這裏,遲麓麟堆出三分笑來:“那之後南雪……你願意住在這邊,就住在這邊,如果願意去司少那邊住也是一樣的,爸爸肯定將你的房間給你好好地留著,誰都不準進,你放心,無論什麽時候,這都是遲家,是你的家。”
遲南雪終於彎唇笑了:“父親放心,我都明白。”
遲麓麟也說不出是不是放心了,徑自離開。
良久,遲南雪方才輕輕歎了口氣。
她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現在陸薇薇有了孩子,在家裏的地位肯定是水漲船高。盡管對雲鼎建工沒什麽好感也不甚在意,隻要想到陸薇薇在一點點蠶食曾經屬於他們的一切,遲南雪就下意識覺得反胃惡心。
想到這裏,遲南雪心底慢慢湧起一個念頭。
……
第二天,司明遠的車照例停在樓下,這一次司明遠倒是沒進來,遲南雪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早餐,一出門就嚇了一跳:“你怎麽沒讓人叫我……”
“沒必要,剛好在看一篇文章,吃好了?”司明遠看過來,語氣稀鬆平常。
有那麽一個瞬間,遲南雪就覺得他們像是老夫老妻一樣,這一切都像是無比日常。
她笑笑,自然地問道:“你吃早餐了嗎?我幫你帶一份?”
“不用了,來的時候吃過了。”司明遠道,又低頭看起了文章。
遲南雪幾次三番地想要問起那張合照,然而司明遠似乎是忙碌得很,手機鈴聲此起彼伏,直到快到公司,司明遠方才掛斷最後一個電話。
遲南雪看過去,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今天的情況:“下午的時候我可能要請個假,夏沐鋒想和我談雲鼎建工的合作。”
“不用請假,讓他來天宸談。”司明遠自然道。
“可是……”
“讓他過來談,我可以讓人給你們提供場地。”司明遠似乎不打算多說,隻淡淡道:“不然就改天。”
他做決定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說原因,遲南雪有點無奈,卻還是點頭應了:“好,那我知道了。”
司明遠將手機放下,道:“對了,還有,今天你們談合作的時候,我會在場,這次你們的合同,我可以做監管方。”
遲南雪詫異地看過去:“你是說整體協議的監管方?”
“沒錯。”
“可是……監管方很可能被要求承擔連帶責任,這在當下的法律上是很難避免的。”遲南雪蹙眉。
“因為這個合同很難變成三方合同,所以我問了王明達,作為監管方介入是最合適的方式,夏家也會認同。”司明遠平靜道。
遲南雪靜靜看了司明遠良久,這才道:“司少,你是擔心在這次合作中,我被夏家打壓嗎?”
她的眼底帶著三分笑意,抬眼看過來的樣子讓司明遠的心跳驀地漏了一拍。
司明遠自然地伸手,似乎是想要摸一下遲南雪的頭,遲南雪吃了一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向旁邊猛地一縮,後背撞在車門上,她吃痛地蹙起眉頭。
司明遠沒說什麽,隻是靜靜縮回手來,道:“抱歉。”
他的聲線生疏淡漠,遲南雪半晌沒回過神來,良久方才微微垂眸:“司少對每個人都是如此親密無間嗎?”
她抬眼看向司明遠,眼底帶著三分嘲意:“抱歉司少,我想我可能無法接受。”
遲南雪徑自拉開車門,轉身就走。
司明遠在車裏坐了好一會兒,這才看向鍾紹鈞:“什麽叫做……對每個人都是如此親密無間?我對其他人很好?”
鍾紹鈞也是一臉的茫然:“沒……沒有吧。”
司明遠的心情更加鬱卒了。
他從來都沒有做過那樣的動作,隻是因為剛剛的氣氛剛剛好,遲南雪的眼神又莫名地讓他有點心動,他的手幾乎是無意識地伸了出去,可是沒想到遲南雪竟然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想到剛剛遲南雪的指控,司明遠的臉色沉了幾分:“去查。”
“查最近八卦記者發了什麽。”
司明遠沉著臉道:“尤其是關於林凝,還有盛詩雨……”他頓了頓,補充道:“主要是林凝。”
鍾紹鈞一怔,這才點頭應了。
老實說,作為一個天天跟著司明遠的人而言,他也覺得司明遠簡直六月飛雪十分竇娥。
見司明遠拉開車門,臉色陰沉地走了,鍾紹鈞嚇了一跳,緊忙跟了上去,一邊苦著臉逼人嚴查之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