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夢遊

  徐澤殷半夜醒來,聽到有一些聲音,沙沙聲是從廚房傳出來的,他疑惑的走過去,看到的場景,嚇得他冷汗都冒了起來。


  “小箏?”


  他看見小箏在廚房裏麵走來走去,眼睛卻是閉起來的。


  夢遊?

  徐澤殷嚇得不敢開口,因為他知道,夢遊的人,倘若受到驚嚇,是會很危險的,他現在能做的,隻能是保證她的安全而已。


  “不…….”徐澤殷心驚膽戰的發現,遲箏居然拿起了刀子,想要朝著自己的手上割下去,他也顧不得自己去搶她的刀子會造成什麽樣的傷害,他要保證目前不要讓遲箏受傷。


  刀子很成功的搶下來,遲箏也清醒了過來,傻乎乎的看著徐澤殷。


  “澤殷,你為什麽會在我的房間?”


  “沒有啊,這裏是廚房,你是不是口渴了呀?”徐澤殷不敢告訴遲箏,她剛才差點自殘,他的背後現在都還在冒冷汗的。


  “我沒有口渴啊,我不是在睡覺嗎,為什麽會在這裏?”遲箏在詢問的時候,還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那眼神中的懷疑,讓徐澤殷很無辜,不過,他不打算解釋,隨便她如何誤解都好。在沒有搞清楚她為什麽會夢遊之前,他寧願背負這個誤會。


  “我還和你交談來著,你哪裏是在睡覺,嗬嗬。”


  “哦。”遲箏帶著一些疑惑,回去繼續睡覺。


  第二天,徐澤殷特地觀察遲箏,半夜的時候,她又出來了,依舊是在睡眠狀態,獨自一個人走到了廚房。


  這一次,徐澤殷很放心,他提前將刀具什麽的都收起來了,遲箏是找不到刀子的。


  遲箏似乎是真的找不到刀子,然後在廚房裏麵轉來轉去,然後停下來,不斷的流眼淚。像是哭的很傷心的樣子。


  看到她這個樣子,徐澤殷知道,遲箏真的很需要看醫生。


  雖然夢遊不是什麽病,可她的情況似乎很特殊。


  他正想著,遲箏又轉了一圈,準確無誤的走出了廚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徐澤殷一直跟著,看見她躺下去睡覺,他才狠狠的鬆口氣。


  他想到之前銀狼說的,以為,她的情況和銀狼說的有很大的關係,因此,也不管現在是半夜三更,直接打電話給銀狼。


  那邊睡的正好,被電話給吵醒了,一臉哀怨的接起了電話就咆哮出聲:“到底是哪個精神有問題的,知道不知道現在是幾點,要是沒有人命關天的大事,你最好祈禱你的脖子不會被我給擰斷。”


  “我是徐澤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徐澤殷的名字對銀狼來說很陌生,當即罵開了:“你是哪個王八羔子,我出來之後還沒有見過你,你知道不知道,打擾我睡覺是很危險的事情,有種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裏?我現在就過去做了你。”


  徐澤殷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女人,這種話都可以罵得出來,他其實很想掛電話來著,要不是因為想要幫遲箏,他就真的掛電話了。


  “我是徐澤殷,你見過我,我的職業是醫生。”


  醫生?

  銀狼難得的安靜了一些、


  “在遲箏的婚禮。”


  哦,銀狼恍然大悟,卻沒好氣的說道:“我說醫生,你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啊,那麽晚的打電話打擾我,我們之間有那麽熟悉嗎?”


  “小箏會夢遊。”徐澤殷簡潔明了的說道。


  銀狼突然就改變了態度“你說什麽?”


  “我知道,小箏是不會夢遊的,但是昨天,她突然就會夢遊了,並且,在夢遊中,還有自殘的行為。”徐澤殷解釋。


  “不是吧,都那麽嚴重了嗎?”銀狼十分詫異。


  “什麽意思?”徐澤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這樣的,致幻劑的後遺症,會無限放大人的負麵情緒,她最近麵對的負麵情緒太多了,以至於,她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因此,才有夢遊和自殘的行為,自殘的行為,是她潛意識裏麵就想那麽做的,你要好好的盯著她了,她隨時都可能傷害自己。”銀狼叮囑道。


  “那怎麽改善?”


  “心理醫生。”


  “不可能的,她不會同意。”徐澤殷搖頭,他也想過心理醫生的可能,倘若平時,她估計會答應,現在這個節骨眼,估計不可能。


  “你怎麽知道?你問過她的意思?”銀狼覺得這男人是不是太自說自話了。


  “當然知道,因為小司。”徐澤殷歎了一口氣。


  銀狼還是沒有想明白。


  “小司對她來說很重要,她無法和宮黎川結婚的話,就一定會搶孩子的撫養權,倘若讓法官知道,她需要看心理醫生,你覺得,法官會將小司的撫養權判給她嗎?”隻需要這麽一個理由,遲箏就不會接受心理治療。


  “真是麻煩。”銀狼也有些煩躁。


  “致幻劑是你們研發的,你們難道就真的沒有藥物可以控製?”徐澤殷問道

  “有是有,但是我現在不能回去。”回去之後就出不來了,她還沒有拿下楊陽,才不會離開呢。


  “除了回去,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徐澤殷皺眉。


  “完全沒有相信我,若不是我自己回去,沒幾個人可以找到島嶼的位置。”銀狼的語氣帶著一絲絲的得意。


  “潛龍呢?”徐澤殷想到另一個男人。


  “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總之,你不要想著在我們的身上找辦法,我是不會答應你的任何要求的,不過,我倒是對你有要求,我需要就近觀察遲箏,因此,我必須要住在你的附近,又不能同一個屋簷下,否則,更容易刺激到遲箏。”


  這個要求並不難。


  “你可以住我樓上的房子,那也是我的,小箏不會知道。”


  “你真不錯,其實吧,要治好遲箏並不難,隻要讓她感覺到愛就可以了,加油,你可以的。”銀狼很看好徐澤殷。


  那個男人是少見的絕世好男人。


  徐澤殷看著掛斷的電話苦笑,其實吧,他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好男人,他也很自私,知道這個時候是遲箏最脆弱的時候。


  所以才在這個時候,盡量照顧到遲箏,讓她知道,自己是個不錯的選擇,和乘人之危其實沒有什麽兩樣。


  可為了能夠得到遲箏,他知道是乘人之危也要做了。


  次日早餐,徐澤殷在觀察遲箏,發現,對於自己昨晚夢遊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還試探過,結果發現,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澤殷。”


  遲箏的叫喊,讓徐澤殷反應過來,詫異的看著她:“啊?”


  “我叫了你好幾聲了,你在看什麽呢?”遲箏的臉上,滿滿的疑惑。


  “呃,沒,我隻是覺得,你的臉色好看了不少,比較適應床了是嗎?”徐澤殷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完就後悔了。


  他這不是要讓遲箏察覺到自己的情況了嗎?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太適應的。”遲箏以為徐澤殷隻是關心,衝著他笑了笑,如實相告。


  徐澤殷一聽就緊張了:“你覺得不舒服?”


  “也不是不舒服,我隻是覺得自己有些奇怪。”果然,遲箏好像有點察覺到了,其實,讓病人自己察覺到自己的情況,更加有利於治療,前提是病人自己不要害怕,不要抵觸,否則,會更加危險。


  徐澤殷緊張極了:“那你想想看,是不是哪裏不對?”


  “我也說不出來,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遲箏笑。


  “哦。”


  “澤殷,那個,我想搬出去。”遲箏開一次開口,幾乎將徐澤殷嚇到跳起來。


  “什,什麽?你說什麽?”


  “我覺得,我住在你這裏不是很適合。”


  “哪裏會不適合,很適合呢,你是不是覺得我打擾到我了,其實你不要有這種想法,我一個人住一直都孤孤單單的,好不容易你和小司可以來陪我,我感激都來不及呢。”徐澤殷故意將自己說的很可憐。


  遲箏聽罷,便說不下去了,她其實是真覺得不適合住在這裏,被人傳一下,徐澤殷的名聲都沒了。


  她已經不在乎那些東西,可她要為徐澤殷想不是嗎,不能為了幫了她,就被她連累成那樣啊。


  隻是,他都那樣說了,她能如何?

  “小箏,你在擔心什麽呢,你現在的情況,真的適合離開嗎,你不適合照顧孩子,難道,你要因為這點,讓宮黎川有理由將孩子帶走?”徐澤殷覺得自己真的很過分,居然拿孩子來說事。


  可是,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除非他要眼睜睜的看著遲箏離開。


  “不,我是不會將孩子還給他的,孩子是我的,必須要跟著我,我已經失去孩子那麽多年,我不會在放手的了。”說道孩子,遲箏的臉上的堅決那麽明顯。


  “所以,你應該聽我的。”徐澤殷說道。


  “我可以照顧好小司。”遲箏堅定的看著他。


  “我相信你,我的意思是,目前你的情緒還不是很穩定,我在的話,我可以幫你,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徐澤殷一臉難受的看著她。


  徐澤殷是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因此,看見他這個樣子,遲箏的心裏瞬間不好受。隻能按照他的話,繼續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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