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憂慮
“沒錯，當時我派人去警告他們，放棄對迷陣的研究，誰知孫家根本不聽，反而差點壞了大事，不得已將孫家清除。隻是算漏一個孫固，不過他長年在外修行，並不懂陣法，所以當時我們也沒有太在意，畢竟能少牽連一個便少一個。
“誰知道孫固會執著於仇恨，千方百計想要複仇，最後將氣門的陳然和她夫家屠戮殆盡。這個陳然是我派去孫家的，卻沒想到與孫固定了情，孫家滅門也是由她而起，所以在死的時候心有愧疚，不小心把我們的秘密說了出來。”付子馨道。
“說了多少？”楚子軒追問道。
“不知道，陳然當初是氣門的核心弟子，知道的不會比在座的各位少，就是不知道她說了幾成。但他大鬧祭司殿時說過五千年前的事，估計知道的不會少。”付子馨道。
“不知前輩有何高見？”楚子軒道。
“這事發生在北陸，自然是神音閣負責到底，我的建議是盡量控製住「殺戮之金」，控製不了就清除。”付子馨道。
“前輩有孫固的消息嗎？”葉亦德道。
“沒有，金係的嗅覺一般都很敏銳，所以一般的方法是找不到他的。”
“前輩有辦法？”葉亦德道。
“據我所知，孫固在數日前有一次大戰，對手應該是木係的一位高手，現在孫固應該還在養傷，他所在的地方我們已經清楚了。”付子馨道，“若是孫固當真不願放棄過往，就隻能清除了，到時希望各位鼎力相助！”
“我等必盡綿薄之力！”
“祭司大人您沒事吧？”萌萌問道。
“沒事，他們談完了沒有？”左星靠著床頭抱著一隻小布熊問。
“影像卷軸已經停止了，估計談完了，隻是不知道具體情況。”萌萌和左星一起出來的，並不清楚裏麵的情況。
“也許這就遂了某人的願了。”左星歎道。
“誰？難道是……”萌萌瞪大雙眼，“不可能吧？那整個天下不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並非沒有可能，據四族列代典籍記載，可考的一共有三百四十六代，每個都有近乎逆天的智慧與力量，若是小看「他」，將會付出沉重的代價！”左星沉聲道。
左星的一生都隻有一個任務，就是把控住「他」的情況，然而這次對手太過於強大，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露出絲毫的痕跡，就好像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越是這樣，左星越是害怕，這說明對方謀劃的絕對不簡單，甚至是想要拔掉四族的根基！如果這樣想，有些事想來確實蹊蹺，不過對於一個知道過往的怪物，想要做出點算計簡直易如反掌。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萌萌喊道。
“啊？”左星反應過來。
“剛剛您想到了什麽事嗎？臉色好像有點糟。”萌萌道：“還是為了「神厭者」而憂慮嗎？”
“是啊，「三誡」是四族的鐵律，所有四族之人都要遵守。”左星道。
“為什麽你們總對這個「神厭者」小心翼翼？”萌萌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資格問這個，“對不起，我……”
“沒事，其實我也想知道為什麽要遠離他們，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麽，因為沒有任何有關於他們的典籍，和他們接觸過的大多都過世了。”左星笑了笑，“如果要說為什麽，那就是「三誡」給出了警告。”
“他們難道不清楚嗎？”
“萌萌啊，別說這些沒有經曆過世事的年輕人，就算活了像我這麽久的人，也難以清楚過往，洞徹未來，大概所有人都喜歡活在當下，無論是醉著還是醒著。”左星看著窗外的星空，“可真實是不會改變的，有欠必有還，有罪必有罰，誰也逃不了……”
夜很快就過去了，紫宸院一大早就人山人海，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紫宸院招收雜役。
“怎麽一大早就拉我來這，哪位了不得的先生要講道啊？”葉逍俠發著牢騷，昨晚修煉了一晚上，這可不比冥想，太累人了。
“當然不是講道，我們可沒有這資格去聽，不過今天可是有機會進入紫宸院，近距離聽講哦！”小青道。
“挑弟子了？”葉逍俠拋出一個猜想。
“哪有那麽簡單，想成為弟子，首先得當一個合格的雜役。”小青翻白眼道。
“雜役？”葉逍俠有些不解。
“對呀，紫宸院都住著人，總不可能什麽事都要先生去幹吧？所以就需要人去幹活，不過你可別以為這誰都可以勝任，還得通過考核。”小青道，“怎麽樣，想不想去試試？可以近距離聽白哥哥講道哦！”
“沒興趣。”葉逍俠對此並不感興趣。
“你就吹吧，世間修煉者那個不想得到一位名師，在紫宸院裏可以為師者比比皆是，居然還有人不感興趣，別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小青不樂意了。
葉逍俠懶得和小青說話，這條蟲子話可真多。對於葉逍俠來說，比他強的人多了去了，但能做他師父的卻屈指可數，畢竟他可是近乎絕跡了的金係修煉者。
如果說有的話，估計也隻有孫固了，不過要那個殺人狂給葉逍俠做師父，還不如沒有，誰知道下一秒是死是活。
葉逍俠對選拔的熱情不高，但呂若竹卻是誌在必得。
“若竹姐想參加選拔嗎？”孟不凡看呂若竹好像有所想法。
“嗯，紫宸院山海閣的藏書可是相當豐富的，堪稱北陸第一的書閣，那裏有許多有關醫術的書籍。”呂若竹興奮地道。
“不凡你呢，有沒有什麽想法？”呂若竹問道。
“我……”孟不凡知道該怎麽回答，不由得看向一旁的葉逍俠。葉逍俠正在思考自己的修煉方向，他去過萬象閣找尋有關金係的修煉方法，結果什麽也沒有。現在修煉全憑自己摸索了，元力的量已經足夠突破黃階了，但突破以後呢？
“不凡，你怎麽老看著葉逍俠，問你話呢！”小青對孟不凡的婆婆媽媽不滿。
“我……”
“去試試吧，說不定就被選上了！”葉逍俠笑道。
“那你……”孟不凡眼睛一亮。
“我不久就要離開木之聖城了，所以別在意，我可不會和你搶的。”葉逍俠微笑著。
孟不凡神色一暗，笑道：“好啊，我會努力的！”
今天紫宸院全天開放，任何人都可以進入，而且紫宸玄樹的幻術也被事先用符印削弱了，玄階修煉者隻要不直視紫宸玄樹就沒問題。
葉逍俠等人來到紫宸院時，這兒已經人山人海了，各處都是臨時架起來的棚子。
“你們要不要去試試？被看中了可以免試的哦！”小青道。
“免試？”孟不凡道。
“當然，每位先生都有這個特權，雖然同是雜役，但能被先生看上，以後多半能成為其弟子！”小青道。
“我和小青要去婆婆那兒，你們呢？”呂若竹問道。
“我就隨處看看吧，你們順便把她也帶上。”葉逍俠將孟不凡推向呂若竹，“也好讓她長長見識，別就知道吃。”
孟不凡有些不情願，不過最後還是跟著呂若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