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康複
葉逍俠察覺到呂若竹情緒有些低落，便笑著道：“哎，會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這樣消極怠工，報酬我可是要收回來的，這可是我半輩子的積蓄呢！”
“噗！”呂若竹被逗得一笑，“哪有你這樣的人，死不怕就要錢。”
“錢我倒是無所謂，不過總要覺得用的值吧？”葉逍俠道，“而且你不比我還愛財？”
“那可不是我愛財，這是婆婆的規定——無緣無因無利者不醫。”
“嗯，意思蠻好理解的，畢竟不可能無緣無故還沒有酬勞就醫人的，不然大夫都怎麽活呀？”
葉逍俠悠閑地和呂若竹聊天，可呂若竹卻不能那麽悠然自得，木遇金如火遇水，想要把水燒熱就絕對不能碰到水，自己先滅了，隻能從一旁燒。而且還需要掌握好度，慢則不沸，快則火燼。
不過和葉逍俠聊天倒是減輕了她不少心理負擔，畢竟她是第一個違反醫術常規的人。
葉逍俠聊天也不輕鬆，果然如同呂若竹所說的，右手隨著元力的運轉變得極為敏感，所有的感覺被數十倍放大。
葉逍俠葉逍俠察覺到呂若竹情緒有些低落，便笑著道：“哎，會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這樣消極怠工，報酬我可是要收回來的，這可是我半輩子的積蓄呢！”
“噗！”呂若竹被逗得一笑，“哪有你這樣的人，死不怕就要錢。”
“錢我倒是無所謂，不過總要覺得用的值吧？”葉逍俠道，“而且你不比我還愛財？”
“那可不是我愛財，這是婆婆的規定——無緣無因無利者不醫。”
“嗯，意思蠻好理解的，畢竟不可能無緣無故還沒有酬勞就醫人的，不然大夫都怎麽活呀？”各種感覺折磨得汗如雨下，他也沒有精力去說話了，得全力抵抗。如果隻有痛感葉逍俠還能忍，可是皮肉生長的奇癢實在難以忍受。
“別亂動，我正在修複你破損的骨頭和皮肉，這必須和靈魂修複一起，”呂若竹額頭布滿細汗，“因為我們元力相克，所以這個過程會很漫長，你要有心理準備，如果實在抗不過，就放棄吧，總比丟了命好。”
葉逍俠笑道：“嗯，我可是很惜命的。”
接下來就是拉鋸戰，隻能耐心地品味所有的感覺。葉逍俠能感覺自己的元力流轉變得通暢，但代價也是痛苦的，痛癢抓心，實在難以忍受。
對於葉逍俠來說，能否修煉其實並不重要，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自由自在地看著星空，如果阮夢在身邊就更好了。
葉逍俠能夠逃避一切危險，隻要他想，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像個野人一樣過一輩子，可終究還是有逃不過的……
“無論你走到哪裏，你的心總會在你的體內跳動，你的影子會跟隨你的腳步，終究是逃不開宿命的。”千機老頭曾告誡他，不要以為自己能夠預知危險，就能永遠安然無恙。
當時千機老頭是想讓他學陣法，後來才發覺，這句話或許就是為他準備的。
葉逍俠現在可以放棄，他知道自己已經快到極限了，而且他也預知到自己有危險。以往他是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這讓他從無數次險境中脫身。
可是這次葉逍俠決定撐下去，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每次逃跑葉逍俠是活了下來，可是總會有人在他身後死去，有不相幹的人，有相識不到幾天的人，也有他一生的摯愛……
不就是死嗎？如果活著，卻連麵對的勇氣都沒有，那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葉逍俠要緊牙關，現在的他隻能感覺到疼痛，卻不知道來源於哪裏，而且疼痛一次次地想要剝奪他的身體，讓他失去意識。
“啪嗒！”整個房間出奇的安靜，隻有汗水滴落和風吹翻書卷的聲音，但一次滴落的聲音讓呂若竹感到不對勁，“你沒事吧？”
許久沒有回聲，呂若竹又問了一遍，這時她已經打算停止治療了，突然葉逍俠道：“沒，沒事，剛剛走神了。”
“你要撐不住就說出來！”呂若竹越發感覺不安，葉逍俠的語氣很沉重，而且嘴裏好像混含著什麽粘稠的東西，說話很奇怪。
“哈，哈，沒事，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呂若竹猶豫了一下，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既然……這東西能修補靈魂，為什麽你不用……這可是唯一的一份……”
“因為我的眼睛不像你的手，承受不了這種副作用。”呂若竹道。
“你……有沒有心上人？”葉逍俠突兀地問道。
“……沒，沒有吧……”
“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漂亮……”
“……”呂若竹一時不知道怎麽搭話。
“還有孟不凡真的好可愛……”
“阮夢……”
“葉逍俠，你怎麽了？別嚇我！”呂若竹感覺到了事態的不對勁，正要抽離附著在右臂上的藤蔓，卻發現根本不受自己控製了。
“怎麽回事？”呂若竹這時才發現葉逍俠右臂中不僅有金元力，還有其它四種元力，相生相融。
沒等呂若竹理出頭緒，突然自己的木元力大量流失，全被葉逍俠給吸收了，然後五行轉換最終成了金元力。
葉逍俠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開始胡言亂語了，他的腦子現在是一團漿糊，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和嘴巴。
“……做我的新娘好嗎？”葉逍俠緊緊地抱著呂若竹道。
也就在這時，葉逍俠和呂若竹都到達了極限，雙雙昏迷了過去，兩人倒地的聲響引來了外麵的孟不凡等人……
事後，葉逍俠昏迷了三天，右手算是有驚無險地修複了，不過所要承擔的副作用也如同呂若竹所說的一樣，他的右臂是致命弱點。
至於葉逍俠那天對呂若竹所做的事，兩人都選擇了沉默。葉逍俠覺得很奇怪，那句話好像在哪裏聽過，卻又不記得了，到底是誰說的始終沒有頭緒。
現在葉逍俠所要做的就是修養和修煉，他第一次能夠將元力運轉到右臂，完成一個周天。
葉逍俠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夠突破黃階了，到那時他就能夠算是一個真正的修煉者了，一個金係修煉者。
呂若竹準備好藥膳，打算給葉逍俠送去。
“你又要去見那小子？”安九婆婆道。
“嗯，他現在身體虛弱，需要補補……”
“就這麽簡單？”安九不信，“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沒有！”呂若竹矢口否認。
“沒有最好，傷好了就離他遠點，不要忘記了你是木他是金，他給你的隻有傷害！”
“婆婆……我知道了……”呂若竹得快點給葉逍俠送去，這個藥膳冷了效果會減半的。
“若竹，莫要救了別人，卻傷了自己……”安九看著呂若竹急忙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呂若竹又來看望葉逍俠了，這讓孟不凡很生氣，明明葉逍俠就是該她照顧的！而且還帶了這麽多好吃的東西，卻沒有她的份，太可惡了！
所以孟不凡一看到呂若竹的身影，就一個人出去覓食了，而且是用葉逍俠的錢。不過葉逍俠並沒有傾家蕩產，孟不凡出奇地有節製，莫不是呂若竹暗地給她治好了？
“若竹幫不凡看過了？”葉逍俠已經和呂若竹提過孟不凡的事，希望能夠幫到她，但呂若竹說不急，還要多觀察些時候，以便對症下藥。
“沒有，她病情有好轉？”呂若竹將藥膳從提籃中拿出來。
“這事我來就行了！”葉逍俠搶過呂若竹的藥膳，讓一個女孩子照顧自己還真不習慣。
葉逍俠已經能夠自由行動了，雙手都可以使用了，不再是個獨臂少俠了。
“不凡看起來像是有些好轉，我給了她足夠多的錢，但她每次隻吃一人份的，我剛認識她那會兒一次能吃幾十人份的呢！”葉逍俠道。
“是嗎？依照我的經驗，她應該是自己克製住的，”呂若竹道：“她的病很奇怪，不屬於普通的疑難雜症，而是跟元力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