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至第三章
明天和意外
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
第一章初見表哥
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就會有千千萬萬種意義,認識你,是我人生無與倫比的美麗!
我叫尹隨心,出生在安徽一個叫高沖的村子,高沖的四周全部都是山,山上有好多映山紅,大片大片的,每當春天來臨的時候,映山紅各個爭先恐後的盛開,有的獨樹一幟,內斂恬靜,有的成群結伴,隨風搖曳。山上有很多不知名的樹,有粗有細,粗的像澡盆那麼粗,少說也有幾百年的樹齡,在陽光下閃耀著綠色的光芒,霧靄流嵐,飄然自在。
無工業污染的村子空氣格外的清新,一條盛載無盡回憶的鄉村小道奔向外面未知世界的哀思和情愁。
在我五歲那年,我從未見過面的大姨和表哥來到了我家。
那是一個陽光掛滿半個山坡的美麗午後,我和村裡的小夥伴玩警察抓小偷,肚子叫了就不玩了,摸摸肚子,撇撇嘴,往家裡沖,看到媽媽和一個長的和媽媽很像但穿著很時髦的漂亮女人在聊天,媽媽笑著和我說這是大姨,拉過坐在一旁只有電視里才能見到的好看的小男孩說「心心,這是智重,比你大一歲,是你表哥,以後你就喊他哥」。
五歲,尚是記憶模糊的年齡,我的眼裡只有泥巴小草警察抓小偷,我一邊甩著清脆的童音喊他哥哥,一邊扭頭沖他齜牙咧嘴的做了個自認為很恐怖的鬼臉。他愣了一下,然後眯著眼睛微微的笑了,配著城裡人才能穿的起的弔帶牛仔褲,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明亮的光芒。
大姨家住在北方城市—瀋陽市,聽說大姨夫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到多大我不得而知,但是大姨夫一年到頭都在全國各地跑,很少有時間歸家,自然錢也掙了不少。
於智重初來咋到,對一切很陌生,媽媽讓我帶著他玩,我自然樂意,拉著他,拍拍胸脯叮囑道「我帶你玩,不過你得喊我老大,跟我後面混,有人欺負你,報上我的大名」,他眨巴著那雙好看的、會傳神的眼睛,微微的笑著,他不大笑,只是輕輕勾著唇角,不會笑出聲,高沖的孩子笑起來可沒他這麼斯文好看,他們都是直接張大著嘴巴,笑得面部表情極其恐怖,還伴隨著大吼大叫,聲音震耳欲聾,有的笑的直拍大腿。我對於智重的好感就從他這斯文好看的笑開始的。我看他沒有出聲否認,就自顧自的認為他就是跟我後面混的小弟了,徹底的忘了媽媽讓我喊他哥哥的事實。
「賣梨咯,又甜又大的梨,不甜不要錢」一個黝黑的中年男子推著一個板車在叫喚著賣梨。
看到又大又黃的梨,我就想吃,可是我沒有錢,我邁開腿,蹬蹬跑到賣梨人的身邊,眨巴著雙眼,甜甜的叫道「叔叔,給我一個梨吧,我要最小的就行了」。
「哪來的小姑娘? 喲,長的真可愛,小姑娘,你要吃梨可以,得回家問你爸媽要錢來買,叔叔給你挑最大最甜的」賣梨的叔叔看著我笑呵呵的說道。
「叔叔,我媽媽不在家」我假裝可憐的低下頭。
「可是叔叔得掙錢啊」賣梨的叔叔摸摸我的頭髮,無奈的說道。
「叔叔,我給你學烏龜叫」我拽著賣梨叔叔的衣角,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撒嬌的說道。
「是嗎?叔叔長這麼大還沒聽過烏龜叫,來,給你」賣梨叔叔聽了很是好奇,在一堆梨子里挑個小的遞給我。
「謝謝叔叔」我接過梨,咬下一口,真甜,汁水好多。
「小姑娘,吃完了怎麼還不叫啊?」賣梨叔叔看著我吃完梨意猶未盡的舔著手指上的梨汁,問道。
「叔叔……呃……想聽?」我打著飽嗝,斷斷續續問道。
「是啊,你快叫」賣梨叔叔催促道。
「賣……梨……啦」我扯著嗓子吆喝了一聲,還沒等賣梨叔叔反應過來,趕緊跑開。
「撲哧……」一旁的於智重忍不住笑出聲。
「你個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竟然敢騙我的梨」賣梨叔叔反應過來,一張黑臉氣的發紫,眼睛紅的可怕,拿起板車上的扁擔就攆我,我繞著村子使勁跑,最後躲到了村頭廁所的草堆里。
「出來吧,他走了」於智重在外面叫道,聲音裡帶著一些顫音,顯然還在憋著笑。
「走了是吧,夠意思」我鑽出草堆,拿掉頭上的稻草,拍拍於智重的肩膀「給你拿好玩意」。
第二章劍拔弩張
回到家拿著我最寶貝的衝鋒槍,這是我爸爸從深圳給我帶回來的,整個村子就我一個人有。我得意的沖於智重說道「這是我的掃遍天下無敵衝鋒槍,看你剛才幫我的份上,你待會叫我老大,可以准許你摸一下,不過,說好了,就一下」舉起衝鋒槍,扣動按鈕,一陣槍聲音樂發出,我的嘴裡附和著「砰砰」聲,於智重看著我,嘴角微微翹起。
「怎麼樣?厲害吧?」我舉著槍,叉著腰,頗為自豪。
他看著我,沒有應和我的話,還是那麼淺淺的笑著,眼睛彎彎的,整個人看起來很是不一樣,尤其是他穿的弔帶牛仔褲,給他整個人增色了不少。我很是不爽,要是我穿上了這個吊帶褲,肯定特別神氣,「你的弔帶牛仔褲借我穿兩天,我的槍借你玩10分鐘」。
「呵呵」這一次他笑出了聲 ,而後輕吐出兩個字「不借」。
我沖他呸了一聲「以為我稀罕,什麼東西,我噴死你」。
他看我吐了一口痰到地上,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兩邊弧度擴大,笑的很開心。不得不承認,他笑的真的很好看,眼睛彎彎的,像晚上天上的月亮。第二章
我帶著他去高沖最大的草場上玩。高路他們正在玩老鷹抓小雞,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身邊的於智重。隔得遠他就扯著嗓子喊我「尹隨心,那是誰啊?」高路的爸爸是我們村的村長,他見人頭都昂的高高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村長家的兒子。
我一把拽過於智重,拉到高路面前,當著那些夥伴,昂起脖子,驕傲的說「這是跟我後面混的小弟,叫於智重」。
村裡的夥伴看到他都很新奇,一個個都圍著他,不停的打量他。
「我不信他是你小弟,他比你高,身上的衣服比你的衣服好看多了」高路一臉的不相信,他一說,其他的夥伴都贊同的點頭。
我急了,竟然敢撼動我的做為老大的權威,拉過於智重,命令道「叫我老大」。
他被我拉的有些踉蹌,但還是微微的笑著,不急不緩的說道「我是你哥」。
以高路為首的一伙人哈哈大笑,我頓時臉上無光,狠狠的瞪了於智重一眼「難道你不想摸我的掃遍天下無敵衝鋒槍了?你叫我老大,待會給你摸兩下,不,三下,給你摸三下」。我小聲的開出條件。 「我是你哥」還是那麼不急不緩的語氣,但很堅定。
我氣沖沖的扔下他,往家裡跑,心裡想著看你怎麼回家,我就不帶你一起,得罪我就是這個下場。後來事實證明,我的計謀失敗了,他很有方向感,我前腳剛到家,他後腳就到了。不過算他識趣,沒有和媽媽說我把他扔下的事,不然我肯定得挨一頓罵。
媽媽做了很好吃的飯菜,給我和於智重分好了飯菜,就和大姨一起去了外婆家,我三下五除二扒完了自己碗里的菜,巴巴的盯著他碗里的蝦子直流口水,他的吃相很斯文,後背挺的筆直,輕輕的夾著飯送到嘴邊,慢慢的嚼著,一點聲音都沒,好像感覺到我的目光,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我瞪著他「看什麼看?」
他輕笑著搖搖頭,夾起一隻蝦,熟練的剝去蝦皮,剝好的蝦肉在嘴裡嚼的啪啦啪啦響,兩邊腮隨著嚼動一鼓一鼓的,看的我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他絕對是故意的,故意啪唧嘴,我不能丟臉,恨恨的嚼著飯菜,假裝那些是蝦子,啪唧著更響,可白米飯和蝦子始終是不一樣的。看著他吃的那麼香,我真想他能分我一點兒,但直到他吃完了也沒能分我一隻蝦子,我知道了,他其實是一個很記仇的人,是一個小氣鬼,我對他的印象越來越差。他在我家住了幾天,我和他一直劍拔弩張。「我家地里的甘蔗應該熟了,你和我一起去拔吧,我分你一半」本來我不想和他一起分享我的甘蔗,他的蝦子都沒分給我吃,這一點我記得可清楚了。可是我一個人拔不動甘蔗,媽媽又不允許我拿刀,我只有找個幫手,不能帶村裡的其他人去,我怕他們知道了趁我不注意去偷我家地里的甘蔗。
他跨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腮看著我,半響眯著眼睛,點點頭。
到了地里,一排排甘蔗高高低低,我們倆瞅中了一根最高的甘蔗,一二三合力卯足了勁往外拔,可是拔了半天,甘蔗紋絲不動,我的手都拔疼了,一條條紅色的印跡,看著他,平時很白的臉也憋得通紅,好看的眉毛都擰到一塊去了。
「這樣不行,得先鬆鬆土」他蹲下身子,用手飛快的扒拉著甘蔗底部附近的土,不一會兒就看到甘蔗的根,然後我倆再合力一起拔,果然甘蔗開始鬆動了,看著甘蔗的根一點點脫離土地,想著待會就能吃到甜甜的甘蔗,我全身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使勁拔甘蔗。
終於甘蔗被拔出來了,我累的坐在地上喘粗氣,太費力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了,他站在旁邊,拿著甘蔗,微微喘著氣,沖我眯眼一笑,拿著甘蔗轉身就跑,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根本想獨吞甘蔗,趕緊撒腿追。
「你這個騙子,還我甘蔗」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耍無賴,明明是我家的甘蔗,明明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他竟然想一個人獨吞,看著一路上零零星星的被吐出來的甘蔗渣子,我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他竟然在吃我的甘蔗,跟著他跑回了家,看著緊閉的大門,知道他肯定躲在裡面吃甘蔗,我使勁拍射門 「騙子,你這個大騙子,你還我甘蔗,嗚嗚……」邊拍門邊哭,覺得心裡特別委屈,最後哭的都沒氣了,嘴裡鹹鹹的,鼻涕都掉到嘴裡了,趕緊往上一吸,接著抽抽搭搭的哭。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開了門,沖我咧著嘴,我坐在地上,看著一地的甘蔗渣子,明明剛才還是一根那麼長那麼粗的甘蔗,現在被這個大騙子吃的只剩下渣了,我捏著拳頭往他臉上揮,他撒腿就跑,結果我追著他圍著村子跑了十幾圈,也沒碰到他一下。
第三章矛盾升級
張斌來我家找我出去玩,見到媽媽,叫道「岳母,我來找心心玩」,媽媽聽了笑岔了氣,大姨也在旁邊笑著,我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轉身進了自己的小房間,坐在床上生著悶氣,我根本不是他老婆,都怪張斌媽媽老說張斌長大了要娶我當媳婦,真討厭。
「喂,原來你是那個小胖子的老婆啊,哈哈,你倆真配,都那麼丑」我抬起頭看到於智重笑的特別賊。幾天一過,他就原形畢露,其實他就是個笑面虎,嘴巴特別毒,做事也特別損。
「你說誰丑呢,你才丑,你比池塘的烏龜還丑」我站起來氣鼓鼓指著他。
「切,那你就是癩蛤蟆,母癩蛤蟆」。
「你是王八,臭水塘里的鱉,土鱉」。
「你長那麼丑,也就那個小胖子能看上你,你們村的那個高文靜,比你好看多了」。
「哼,原來你喜歡高文靜啊,你這個土鱉,我現在就去對她說」我暗自高興抓住了他的把柄,撒腿就往外跑,我要把這個消息撒布全村,讓全村人笑話他。
「站住」他好像急了,一把拉住我,我一沒注意,被他拉的身子一歪額頭往桌子角上一碰,疼得我齜牙咧嘴,用手一摸額頭,血,頓時疼的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哭聲把媽媽和大姨引過來了,媽媽看到我摔倒在地上,著急的用手捂住我鮮血直流的額頭,抱著我往村醫務室跑,結果額頭縫了4針,包了厚厚的紗布。
於智重被大姨狠狠的揍了一頓,站在我面前賠罪,「對不起」他迅速的說完這三個字,頭就扭向了窗外,我自是不想理他,摸摸自己包著紗布的額頭,就想讓山裡的野豬把他給叼走。大姨讓他跪著面壁思過,說我什麼時候氣消了他才能起來。
媽媽輕輕摸著我額頭上的紗布,一直問醫生會不會留疤,醫生一再的保證說時間長了疤痕就會淡去,媽媽拉著於智重讓他起來,不讓他跪了,說「智重,別跪了,起來吧,心心以後留疤嫁不出去,就嫁給你當老婆得了」。
大姨也在一旁笑著附和。我自然是懂得老婆是什麼意思,臉色更黑,誰要嫁給他了?我寧願去我們村那個太子廟當尼姑都不要給他當老婆。沒想到於智重聽了媽媽和大姨的話立馬又對著牆壁跪了下去,嘴裡還嘀咕著「我還是接著跪吧」,媽媽和大姨一聽,笑的直拍大腿,我惡狠狠的瞪著他,我發誓,他是我最最討厭的人。
我的額頭留了個小疤痕,雖然不仔細看不明顯,但是每次照鏡子看到那個醜陋的一條小蜈蚣很是痛苦,我也不想出去和張斌高路他們玩了,他們肯定會笑話我,想想就難過。
三天後於智重和大姨回家了,我巴不得他回家,永遠不要來我家,因為我不歡迎他。
我找裙子穿的時候在我的小衣櫃里發現了一條弔帶牛仔褲,拿出來一看,這可不就是於智重穿的那件!原來他忘記帶回去了,怎麼會在我的衣櫃里?不管怎樣,他活該!我把這條褲子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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