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隻想你留在我身邊

  小蝶回到家，卻發現林芸已經醒來了。


  小蝶的眼淚早已經擦幹了。她看著屋子裏歡喜興奮的人。冷冷扯了扯嘴角――


  看吧，林芸，你真命好。


  你昏迷不醒，有這麽多人為你擔心，而我呢，我出去一趟不知所蹤、卻無人過來問我哪怕一句話。


  多不公平啊。


  可是你們早就習慣再不覺得不妥不是嗎？


  ……


  “芸兒，你在生我的氣嗎？”北堂冥總算找到了時間同林芸好好談一談。


  林芸抱著孩子，用手點了點孩子嫩嘟嘟的小嘴唇，淺淺勾唇。聽到他問話，疑惑的抬眼問道，“我生你的氣？生什麽氣？”


  北堂冥抿了抿唇，看著她的模樣，不由解釋道，“芸兒，我沒有收到你的信，我當時以為我給你寫的信你也沒回。然後我就……”


  林芸挑唇笑著，眼睛定定的看著他。他突然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然後就什麽？然後就以為我沒有寫信給你是嗎？然後就自以為是的認為隻有你是一廂情願是嗎？

  林芸的眼裏什麽都沒有，然而北堂冥卻像是讀出了一切。


  看著她眼裏的笑意，北堂冥卻感到心裏一沉一沉，落到他自己都看不到的深淵裏去。


  他想解釋，說他沒有。


  可是他說不出口。因為他心裏真的想過，想過是不是她一點良心都沒有。為什麽這麽長的時間來，都不給他寫一封信？


  可是即便他心裏這樣想著，卻依舊沒有去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好好調查一番。心裏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就下了定論。


  北堂冥心裏自責，“芸兒，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林芸終於開口，聲音緩緩道，“我不想打你，也不想罵你。這些日子以來，我想過很多有關於你的事情。我在信裏問你可好，期盼你可以安慰我一句，說一句你還好、勿念，不讓我的心漂浮不定，夜不成寐……可你沒有。後來我在信裏，告訴你我懷孕了，想同你一起分享這滿心的歡喜，想讓你告訴我這個孩子是被他的父親一直期待著的……可也沒有。後來我抱怨，說懷孕真累，夜夜晚上驚醒，然後腿發腫脹、時常抽筋，我要一個人忍過去，想讓你安慰我哪怕一句，讓我忍受這甜蜜的折磨，可也沒有。”她的聲音輕柔，明明像是漂浮在空中，毫無落腳處。但卻又像是字字千鈞，砸在他心上，砸的他血肉模糊。


  林芸微微低頭，看著懷中的孩子，然後道，“我一個人坐著，就喜歡胡思亂想。我想――你是不是厭棄我了，不願再回來。又想你是不是受了傷出了事，沒有收到我給你的信。或者是早已紅袖添香、佳人在側，將我早已拋置於腦後……”


  北堂冥喉中哽咽，發澀發疼。


  “芸兒，我不知道……”


  林芸淺淺勾唇，“你當然不知道。你知道你的西北軍，知道匈奴，知道無數的百姓、他們的所有……你是魏武侯呀，又不是一般人。這些家常裏短的瑣事算什麽，占用你一點點的心神精力恐怕都是莫大的奢侈和浪費。”


  “芸兒，你別說了……”北堂冥的聲音破碎，幾不成句。


  林芸笑笑，沒聽他的話，繼續道，“說真的，魏武侯、大將軍。我真的很崇敬你。你是戰神，無往不勝。可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婦。”林芸頓了頓，聲音也開始發顫，表麵卻還裝作漫不經心，“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高攀不……”


  北堂冥突然惡狠狠的看著她，聲音突然吼出來。“別說了！”


  孩子被猛地一驚，立刻張開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北堂冥視線落到孩子身上。


  林芸見孩子被嚇哭，急忙輕輕搖著，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哄著“不哭不哭”。


  北堂冥卻猛地起身，從她手裏奪過孩子，大步往門口走去。


  他走門，門被“嘭――”的一聲關上！

  林芸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微微抿了抿唇，垂下眼眸。思緒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才一會兒，門又突然被猛地推開！發出“嘭――”的一聲響。


  林芸一驚，抬眼看去。卻見北堂冥又重新推開了門，神色冷峻，眼眸沉沉。他對上她的視線，然後將門鎖上。


  林芸一愣，她似乎從那眼神中看到了壓抑的怒火和深藏的恐慌。


  北堂冥突然幾步走上前來，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對上她的視線，他神色冷漠如冰，卻又帶著拋卻一切的狠戾。


  “林芸。你想擺脫我？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


  說完，他不等她說話，狠狠吻上她的唇。動作狠戾暴虐，幾乎要將她吞吃入腹！

  林芸掙紮著，卻無論如何都掙紮不開！她終於慢慢平靜下來，隻是渾身還在微微發顫。


  北堂冥感到懷中人逐漸冷靜下來，不由的捧著她的臉，唇緩緩離開。


  剛想說什麽，卻感到手中有些微微濕潤的涼意。他不由怔了一下，凝神看去，卻見是她哭了。


  “你哭什麽？”北堂冥聲音喑啞，微微有些發顫。


  林芸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裏還有一層水霧，眼尾發紅，“北堂冥，你到底想怎麽樣？”


  北堂冥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想怎麽樣，隻想你留在我身邊。”


  林芸撇開眼，不再看他。


  北堂冥將她擁入懷中，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膛上，下頷抵著她的秀發。“芸兒，對不起。自我們成親以來，我好像做的很多事情都不夠好。我總是犯錯，讓你流眼淚，還總是粗心大意，很多事情都不顧及到你的感受。”


  他側過頭吻了吻她的秀發，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傷心，讓你失望。可是無論如何，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不想、也不會放你離開我的身邊。”


  北堂冥扶著她的肩頭，把她輕輕拉出自己的懷抱，看著她認真道，“我以後會改，不會再讓這些令你感到委屈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林芸垂下眼眸，深吸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