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坦白身份
“芸兒。”他把下顎抵在她的頭發上。“對不起,這些時間我一直都不在你身邊,讓你自己一個人承受這麽多。都是我不好。”
林芸在他的懷裏,沉默著,不發一言。
“芸兒,我還有事情瞞著你。”他的聲音嘶啞,帶著幾分艱難的意味。他的手緊緊扣住林芸的身軀,唯恐鬆動一絲一毫而讓她消失不見。
“成親後才告訴我你有事瞞著我?”林芸被他扣在懷裏,冷笑道。
“對不起。”他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
“我其實……”他頓了頓,“我其實不叫唐冥。”
林芸想要用力推開他,然而懷抱卻越收越緊。令她掙紮不出。
原來連名字都是假的嗎?
林芸心裏一顫,一種莫大的失落湧上心頭。
“那麽這位,和我成了親的公子,請問你叫什麽名字?”林芸苦笑,問道。
北堂冥把手收緊,微側了頭,將側臉緊貼著她的頭發,感覺安心了一點,這才開口,道,“我本名,叫……北堂冥。是大周的……”
“北、堂、冥?”林芸一字一句,緩緩道,“是大周的魏武侯是嗎?”
沒等他回答,她又緊接著說道,“大周無往不利的戰神,西北三支鐵血軍的將軍,大名鼎鼎的北堂冥。”
她使盡全身的力氣,用力推開他。踉蹌著往後退。“將軍的名字真是如雷貫耳啊。”
“芸兒,你……”北堂冥見她這模樣,上前就想握她的手。
“林芸不過一個鄉野村婦,哪裏高攀的起將軍這樣的人物!”她猛地避開他的手,後退幾步,靠到桌子上,仿佛支撐不住一般撐著桌子。
“芸兒,你別這樣……”
“我不這樣?”林芸諷刺的笑道,“那你還想要我怎樣?”
“是不是我該為我嫁了一個大名鼎鼎的魏武侯,一個全大周的戰神,一個能僅僅靠名字就令匈奴退兵十裏的將軍!――而感到慶幸,感謝我這三生都修不來的福分!”她冷笑著點點頭,道,“是了,像我這樣對你這大將軍大哄大叫形如潑婦的人,應該是太不識抬舉了吧。我就應該忙不迭的接受是不是就該謝天謝地感恩戴德是不是?”
北堂冥見她抗拒至極的模樣,隻能站在一邊,不敢上前一步。
“不是的,芸兒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說!你除了會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麽?你有苦衷你有無奈你有對不起我就一定要原諒是不是?”林芸整個人幾乎都要崩潰,“憑什麽啊北堂冥!我嫁人都不知道自己嫁的是誰!我知道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不叫唐冥你叫北堂冥,你不是普通的獵戶而是大名鼎鼎的魏武侯!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子很好玩!你是不是看我難過你就開心了!你告訴我憑什麽!我直到拜堂成親的那一天都不知道原來站在我邊上的、同我一同拜天地拜高堂的原來他整個人都是假的!”
她說著說著,眼淚終於止不住,像開了閘子的水,一放就收不住。她看著北堂冥,淚流滿麵。
北堂冥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抬手為她擦眼淚。“別哭。”
“那還有什麽瞞著我的,索性一並都說了吧。”林芸拍開他的手,自己抹了一把眼淚。
“沒有了。”
“沒有了?”林芸道,“連你如何會在這裏扮作一個獵戶也不願說嗎?”
“我自請辭官,歸隱山田。”北堂冥解釋道。
“好。”林芸點點頭。她自然看出他不願多說下去。她自然也不會勉強他。“我隻有一個要求。”
北堂冥點頭。“你說。”
她抬眼看著他,道,“不回京城。”
北堂冥沉默著,不說話。
見此,她諷刺的笑了一聲,自嘲一般說道,“我隻是說我不去京城。而你,不管你是丟下我也好,怎麽樣都好。我都無所謂。但是我不會去。”
北堂冥沉默許久,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終究還是應了一聲好。
林芸點點頭,道:“既然這樣,我們就這樣吧。之後,我也不會再總是出現到你麵前礙你的眼,你也不要再總是到我麵前來,看得我鬧心。”
北堂冥站在一邊,很認真的搖頭否定道,“你從來都沒有礙我的眼。從來都沒有。”
林芸隻牽了牽嘴角,勉強微微一笑。
“芸兒,你聽我說。”他上前拉著她的手,神色嚴肅而認真,“我沒有想過要瞞你,隻是我原本已經放下了過去,覺得那些已經不需要再被提起。我想著,我們還有以後,可以日日月月好好的在這裏生活,自由快樂,而不是像我那些從前,壓抑血腥、難以回首。”
林芸撇開眼,視線落在窗外,動也不動。
北堂冥走上前,捧著她的臉。“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林芸被迫轉過頭來,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微微狹長,眸光不是一貫的淩厲,仿佛是一汪清泉,汩汩流淌。她對上他的眼睛,卻看見她自己的身影,一點一點,將她溺下去。
她原本在喉嚨裏想要說出的諷刺突然就卡住了,再也吐不出來。
“芸兒,看見你笑,我就莫名的很開心。但看見你哭,我的心裏就像有一把刀突然刺進去,攪了又攪,痛到我渾身都麻木。”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芸兒,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心悅你。”
說完,他不等她回答。俯身就吻了下來。
他的唇微涼,貼上來軟軟的,有點像是軟軟的有彈性的搖搖糕。
林芸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他會就這麽親上來。她急忙就想往後撤,卻隻見他的大掌撫著她的頭,用力按著她貼著他,動也動不了。
“乖一點。”北堂冥貼著她的唇說道,聲音有些模糊。然而他卻突然像是掌握了什麽一樣,眼睛亮了亮,突然在她的唇上舔了舔。
這就像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他的眸色微亮,帶著幾許侵略性。舌尖突然抵開她的唇齒,深入進去。
先是帶了微微忐忑的試探性,後來就是越來越自然,動作也越來越深入,就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吞下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