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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顏開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倒不是因為所有人突然良心大發對奪權未成功凡是被氣暈過去的張先生突然關切起來,而是,再怎麽看不出來,這位蕭總的祖父也該有七十的高壽,公司如果才剛剛脫離金融街爆炸案的影響,就陷入內部醜聞,被外人知道,隻怕蕭氏的聲譽絕對會來個大蕭條。


  蕭然靜靜地站在那裏,任一眾股東手忘腳亂地圍在他祖父身邊,神色冰冷,像是陷入一場靜謐的思考。


  有人給急救中心打了電話,站在那裏的幾個人中已經急得火燒眉毛:“誰會急救?”


  亂成一片,嘈嘈雜雜,簡直就是另一場災難。


  可蕭然還是站在那裏,目光直直地落在張先生那慘白的嘴唇,似乎因為怒擊攻心,就算是暈過去,他的眉毛都是緊緊皺在一起。


  這還是當初那個教導他,冷血、無情、即便全世界的人血都流盡了也不眨一下眼的那個寡情祖父嗎?


  黑衣保鏢看了一眼自己真正的主子,又望了一眼地上失去知覺的張先生,忽然朝雲溪這邊望來。


  靠在嶠子墨懷裏的雲溪正淡淡地看著他們,仿佛這是一出無聲的啞劇,頗有點複古懷舊的味道。那一雙空靈的眼裏,此刻沒有嘲笑、沒有譏諷、更沒有任何一絲的憐憫,這個發現讓那個保鏢隻覺得心底隱約間像是被冰峰割了一刀。


  他雖並不清楚為什麽蕭然對冷雲溪這般維護,甚至不惜在全體員工麵前直接與張先生撕破臉,但是,這樣的一個名花有主的女人,到底為什麽會對蕭氏抱有這麽明確的敵意?

  不僅僅是對張先生,哪怕對蕭然,她似乎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善意。


  蕭然為了能將她從這場莫名其妙的事件中摘出去,不惜將自己從來沒動用過的關係網統統運用起來,挑起第三次爆炸案,運用媒體力量和紐約警察的影響力,強自壓下一切對她不利的因素,可就是這樣,這個女人,如今看到他們祖孫鬩牆,卻不過是微微挑高眉梢,眼神清塵。


  饒是見過了太多世事,這一刻,他卻是為蕭然有些不值。


  就在這時,蕭然似乎感覺到了雲溪的目光,渾身一顫,瞬間朝她望了過去。


  她的頭輕輕地倚在嶠子墨的肩上,微微眯起雙眼,眼底帶著看進塵世浮華的悠然,而那個貴豔男子,亦是朝他輕輕一笑,愛憐地附在雲溪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離得太遠,他看不清嶠子墨的口型,隻覺得,像是忽然被什麽揪住心口。


  曾經,那個位置是他的,那個女人也是他的,可如今,他竟是遠遠地看上一眼,都覺得這是一場奢靡的夢。


  “少爺,我去開車,離這最近的醫院五分鍾就到。”眼見救護車還沒有趕來,保鏢急躁地看了一眼手表,如果張先生真出了什麽事,哪怕蕭然再有理,說出去也是不孝加忤逆。這在資本國度或者沒太多影響,可在國內基本上就是立馬不是這麽回事了。


  蕭然像是被他的聲音驚醒,忽然轉開視線,不再去看雲溪和嶠子墨,而是垂下眼簾,靜靜地打量著地上躺著的張先生。


  良久,他的臉上染上一層絕然的寂寥,像是對什麽做最後的道別,一字一句,說出那句話,下一瞬,全場靜默!


  他說:“你們把他送去醫院,確定沒問題後,就把他送回香港。”


  一句話,如同釘死基督的十字架,驚得所有股東都心底膽寒。


  哪怕最大的深仇大恨,剛剛那般打壓也該差不多了,這樣子冷然,仿佛就像是要從此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連至親都遭到這般下場,更何況是他們這批趨炎附勢的人?


  雲溪聽到這話,忽然一笑,眼底如盛開的盛世浮圖,帶出少見的妖冶風情。


  如同剛剛嶠子墨俯在她耳邊輕語一樣,伏在他肩側,輕輕道:“果然值了。”這場好戲,她在香港的時候告訴張先生蕭然變賣資產的時候就等著了,倒是沒想到張先生年紀大了,心智反而不如從前堅定了,被一個迎麵而來的巨浪打翻在地,竟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還是說,他已經老得爬不動了。


  算計人,終究是門學問。


  當初沒給別人留下任何餘地,如今倒是沒一個硬氣的人敢給他撐這個腰。


  果然,還是因果循環——報應嗎?


  剩下的事,怕是就是蕭氏的危機公關發揮功能的機會了,她再留下來也沒什麽益處。


  嶠子墨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耳垂,將她的衣服微微捋好:“餓了嗎?附近有一家米其林餐廳,隨便吃點東西吧。”


  雲溪點頭,起身,卻見在大廳對門的位置,立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同樣是黑眸黑發,似乎一直呆呆地打量著她,見她看過去,立馬嚇得一個哆嗦,眼神開始四處遊移。


  雲溪想了一下,隨即邇然。


  這人怕就是和蕭然一起被鎖在會議室的那個女生了,隻是,沒想到,她竟然膽子這麽大,敢來看蕭氏內部的紛爭齷齪。


  女孩子還年輕的很,有一股朝氣蓬勃的味道,望著她不知所措的舉動,雲溪覺得挺有意思。


  雖說不待見蕭然,但是不得不承認,此人身邊的女人很少能抵抗他的魅力,不過才呆在一間房間裏一段時間,她望著自己的眼神都帶著一種探究和無法隱藏的敵意了。


  雲溪原準備不再看蕭然一眼,為了這個女人,還是忍不住調笑地回頭看他一眼,卻見他眼底如同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班,滿是孤寂與蒼涼。


  就那樣直直地望著她的背影,像是沒料到她會突然回頭。


  那一瞬間,她看到他眼底如繁花盛開,刹那間,亮的讓人心頭一震。


  他輕輕地勾了勾唇角,恁般風流驕子,如今卻是連一個清雅的笑容都難在她麵前展露。


  努力了良久,終是露出一個近乎謙卑的弧度。


  他對著她,隔空,輕輕說了兩個字。


  沒有發出聲音,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那樣注視著她,在另一個男人的陪伴下,漸行漸遠。


  嶠子墨和蕭然不一樣,同樣的距離,蕭然看不出他的口型,他卻看得分明。


  雲溪也很清楚,所以歪著頭,笑著望他:“他說了什麽?”


  其實,她隱約已然猜出來了,卻不希望嶠子墨因為這似是而非的事情而生出什麽不快。


  於她來說,這是尊重。


  哪怕她不能將她當初死後重生的事情在現在全部告知嶠子墨,但至少,對於感情的其他事情,她會做到光明磊落。


  “他說,保重。”嶠子墨輕輕摟住她的腰肢,低頭,將鼻尖湊在她的發鬢中,輕輕一嗅,那若有似無的幽香便盈滿四周。


  雲溪下意識地回他一個輕吻,隨即,再不回頭,拉著嶠子墨朝出口走去。


  蕭氏那高端貴氣的大樓在陽光下,顯出一種盛世淩人的傲然,她站在路口,靜靜地瞥了一眼,隨即揉了揉小腹:“真的有點餓了。”


  嶠子墨的那四位精英手下已經被boss那柔情的麵孔震得是外酥裏焦,趕緊啟動車子,送自家boss嫂去附近最有名的餐廳解決民生問題。


  開玩笑,看戲也是需要體力的。boss那眼神都快柔得讓人心肝膽都顫了,他們要是再不懂點看眼色,難道等著繼續野外拓展嗎?


  而對於他們的識時務,嶠子墨向來是屬於滿意則默許,不滿意則虐到別人哭爹喊娘,對於他們的自覺,他倒是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一行人到達餐廳的時候,還沒有到真正的飯點。


  裝潢高調精致的餐廳裏,打扮得體的服務員一見他們便立馬殷勤地走來引路:“各位先生、小姐,今天有剛空運來的阿拉斯加帝王蟹,新鮮甘甜……。”極其熟稔地開始介紹起餐廳裏最精致的餐點。


  嶠子墨親自為雲溪拉開座椅,雲溪落座後,望了一眼窗外的風景,忍不住輕歎,“真漂亮。”


  橫跨東西的大橋已然燈光璀璨,映著這世界中心“紐約”的風景,讓人看上一眼,都覺得是一種享受,更何況,美食的味道撲麵而來,餐廳裏隨處可見衣香鬢影,光是色相,便已讓雲溪將剛剛蕭氏發生的一切甩在腦後。


  點了主食和開胃菜,雲溪還配了開胃酒,一時間,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嶠子墨今天穿著一身休閑英倫裝,有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尊貴和疏離,偏偏目光對上雲溪的時候,整個人如春風拂麵,那氣場頓時讓不少人將目光落在了他們這一桌。除去受慣別人注目禮的嶠子墨和雲溪,那四位不動明王貌相也極為難得,畢竟各個都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東方人在美國人眼中基本上都長得差不多,同樣是黑眸黑發,常常會弄混,隻是,這六個人讓人看了一眼便覺驚豔。


  雲溪卻覺得,這一餐,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卻是來到紐約這麽久,吃得最心情不錯的一餐。


  以至於,別桌在討論,待會吃晚飯要去滑冰的時候,雲溪感興趣地支著下巴看了兩眼。


  嶠子墨見她少有的對運動這麽感興趣的樣子,忍不住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會滑冰?”


  雲溪很理所當然:“不會。”


  “那,要不要待會去玩玩?”嶠子墨看她眼底晶晶亮的樣子,就明白她這是辦完了正事,有心情玩耍了。招來經理,當著雲溪的麵,細細地問了附近的滑冰場和時間,等用完了餐,便理所當然地將那四個高瓦數電燈泡直接踢走,帶著雲溪直奔滑冰場。


  cityicepavilion——城市冰上樓閣,這家座落在一棟建築的頂樓,全年開放的滑冰場所,由來聞名已久。因為它擁有全美國曲棍球聯盟賽場(nhl)規範大小的冰場,除了可供大眾自由溜冰外,還為成年人和青少年開設了不同年齡組的溜冰丶冰上曲棍球課程等教學項目。除此之外,這裏還擁有私人派對場所,可供有需要的顧客前來舉辦生日派對或公司活動等。


  雲溪他們到那的時候,其實已經月上枝頭,但依舊有不少人在裏麵滑冰。


  租了相關設備後,嶠子墨雙手拉著雲溪的手,一步一步地在她前麵引導。


  兩人麵對著麵,雲溪起初是吃驚,沒想到嶠子墨這樣忙碌的人竟然連這個都會,隨後又有點擔心:“你這樣背對著滑步,萬一撞到人怎麽辦,還是找個教練吧?”


  嶠子墨輕輕地在腳尖一定,刹那間,兩人都停了下來,望著雲溪有點擔憂的眉目,忍不住笑道:“那你就幫我看著背麵,不要讓我撞到人。”


  明明說的是滑步,雲溪卻心底一動,隻覺得,他像是在說另一句話。


  自此後,他將他的背麵交給她。


  這是一種毫無退路的信任。


  於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人來說,沒有什麽,能比這種信任更要來的彌足珍貴和溫暖。


  雲溪忍不住一笑,人聲喧嘩,人來人往,頭頂那耀眼的燈光像是瞬間都被吸進了她那雙黑色的雙眸底:“我會守著你的背後。”一輩子……。她靜靜在心底補充道。


  停下來的腳步重新邁開,嶠子墨一點一點地引到著她如何在場地上滑行:“不要用力,隨著慣性向前推移,對,慢一點,不要急……。”


  他教得慢條斯理,處心積慮,她低著頭,卻小心翼翼,如同蹣跚學步的孩子,滿臉稀奇。


  嶠子墨心底滿足歎息,他從來沒在雲溪的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這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和朝氣。


  似乎從蕭氏走出來,她整個人都掙脫了一層重重的枷鎖,煥然一新,在餐廳裏是如此,在滑冰場裏亦是如此。


  兩個人一個用心的教,一個仔細的學,不多會,不僅是滑行,連如何自由的轉身,雲溪都已經掌握自如。


  可惜,時間不夠,嶠子墨再要教雲溪幾個花式的時候,滑冰場也停止營業了。


  兩人靜靜地漫步在街頭,隨著一起離開的顧客們,竟有點像是其中一份子的感覺,就像是久居在紐約的本地人,享受著美景和難得的氣氛。


  回到酒店,已經是深夜,雲溪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瘋玩過了,一時間覺得疲憊得緊,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


  身邊,嶠子墨微笑地看著她閉上眼,忍不住輕輕地將她額間的碎發移開。


  “好夢!”


  他輕輕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披上外袍,去了書房處理工作。


  最近,國內那邊並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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