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愛你是我的命
夜越發的深,四周的人影漸漸散去,再久負盛名的酒店亦慢慢陷入一種迷醉的情懷。
雲溪與嶠子墨站在陽台上,俯視整片城市夜景。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他們都知道,鑽石設計大賽已然落幕,留在開羅的時間不會太多,不知道為什麽,還沒有離開,就已經覺得有些不舍。
雲溪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多愁善感,心情微做調整,剛一回頭,卻對上一雙妖孽橫溢的眼。
“怎麽了?”偏某人似乎毫無自知之明,拉著雲溪的手,順著肩胛一路向下,掐住她的腰肢。
一聲歎息,不知是誰發出的。
下一刻,那種引力,再也無力拒絕。
雲溪隻覺得自己一陣懸空,等頭腦稍微清醒點的時候,就已經在那張床上。
四周的床墊微微陷了下去,她剛來得及抬起半邊身子,腳踝處就傳來濕濕的溫度。
夜晚的溫度已然有些涼,房內開著四季常溫的空調,她卻忽然覺得自己顫栗起來,五指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似乎聽到一陣輕笑,暗處那一雙傾世透亮的眼睛在她微微張開的嘴角上停留了一會,隨即,那濕熱的溫度稍作停歇,再順著方向,一路向上。
一陣難以控製的電流順著脊椎一路向上,“唔~”她剛輕叫出聲,那雙有魔力的手便毫不客氣地直接深入衣領。
空氣都似乎被灼燒起來,雲溪耳邊傳來那越來越深的喘息。
那熟悉的幽香越來越明顯,隻覺得,一時間,自己宛若陷入一種從未有過的溫度和熱度。
低頭的那一瞬間,他正從她胸口處抬起,兩人的視線相撞,那一刻,從來眼中的空靈與幽深瞬間化為無物……
漆黑的發絲淩亂地鋪在那雪白的被褥裏,美到像是一個精靈,月光透過陽台映入房間,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親手關了燈。下一刻,漆黑中,她的眼睛似乎發出微微光澤,如一塊美玉,沁出皎皎墨色,看著她潔白嬌嫩的皮膚,嶠子墨眼神微黯,一顆一顆地順著自己的脖子,將那礙事的紐扣一粒粒的解下去。
雲溪仰臥在床頭,靜靜地看著,這大片男色逐漸暴露在空氣中,輕輕抿了抿唇。
水量的唇色讓嶠子墨的動作一頓,下一刻,他幾乎是毫無疑問地狠狠擒住她的後頸,就是一個深吻。
溫度越來越高,讓人簡直懷疑,房間的空調完全失控。
可正當她要換個舒服點的姿勢,身邊的男人卻一把撈住她的腰,那手掌觸在肌理的瞬間,兩人隻覺得一陣熱浪炸開,眼見自己衣服也將不保,雲溪“嗤”地一聲輕笑,右腳毫不遲疑地一腳踹向某人,動作之行雲流水、瀟灑淋漓,讓向來從容淡定的嶠子墨怔愣得都忘了反應。
“老實點,睡覺!”紅顏輕笑,眼底卻睨著某人。此刻,嶠子墨一臉空白。那張傾國美色的臉配上這樣的一種表情,隻讓人覺得心頭一陣倉惶,心情惴惴,若是普通人,怕是此刻下意識地便是四肢僵硬地揣測這是不是他狂怒的前奏。
“什麽意思?”直到出聲,兩人才發現,他的聲音低啞性感得不成樣子。
“今晚都給了你名分了,還想得寸進尺?”雲溪勾起他那下顎,微微一笑,那般容貌竟讓月色似乎都退避開來。
敢算計到她頭上,不管是衝著什麽原因,不給他來點好好的教育,實在不像自己的風格啊。
雲溪摸摸他倏然僵硬的臉龐,“要不要我幫你放個冷水?泡個冷水澡?效果會很好。”
嫵媚悠然,天真的眼神裏滿含深意。
嶠子墨靜靜地注視了雲溪一瞬,見她慢條斯理、好整以暇地拉好衣服,真的一副“到此為止”的狀態,上一刻的情誼湧動忽然來了個急刹車。
這一刻,他由衷理解了鎏金離開的那一瞬間那意味悠長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還有什麽不了解,還有什麽不清楚?
他沒給她來個暴走,就已經是奇跡!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天生妖魔!
“下次換個玩法。”挑起了開頭,卻中途急刹車,再來幾次,他怕不瘋也要拉著她沉溺,絕不放手。
黑暗中,雲溪靜靜一笑,換個玩法?嶠美人,你當真還經得住?
兩人並肩躺在床頭,旖旎的氣氛漸漸褪去,他將她攬在懷裏,慢慢地撫摸著她那潔玉無暇的後背,平息胸口的那陣陣衝動。忽然,她在他耳邊慢慢開口。
“我明天去見見師兄。”
嶠子墨翻了個身,側著身體,望她一眼。
“好。”
目光沉靜,神色坦然,與今天和凮崢針鋒相對的時候宛若兩個人。
這個時候倒是不吃醋了?
雲溪輕笑一聲,他卻似乎聽懂了她笑裏的意思,玩味地抬起她的下巴:“既然都已經光明正大承認是我的女人了,這點底氣我還是有的。”
她如果不想他知道,完全可以不說,既然選擇告訴他,便是沒把他當做外人。
最起碼的風度與信任,他從來不缺。更何況,她不會讓他失望。
雲溪輕笑一聲,隻覺得他抬自己下巴的動作越來越熟悉了,“你手往哪兒放?”一路往下,還想不想睡了?
嶠子墨笑笑地挪開手心,眉目懊惱,眼底卻是心滿意足。
終於,塵埃落定,他捉住了這世所罕見的荊棘鳥……。
幫她墊好枕頭,擁著雲溪,兩人閉眼,不再說話。
第二天,陽光正好,雲溪洗漱穿戴整齊後,親了親他的嘴角:“我很快回來。”
陽光下,嶠子墨扣住她的腰,輕笑著推過去一杯牛奶:“喝完再去,如果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雲溪接過牛奶,潤澤一笑。雖然同居了這麽久,卻是第一次同枕而眠,但很失去你,她竟然不會覺得絲毫不適。是因為,越來越習慣了這個男人嗎?搖頭一笑,喝完牛奶,順著手機上晁凡短信發來的地址,她找到了離市中心不遠的一家酒店。
算不上高級,卻有種一種本地的韻味,古色古香。
晁凡早已經站在樓下等她,見她身後沒有嶠子墨的身影,微微放了心。“凮崢在302房間,今天下午的飛機飛去紐約。”
雲溪接過鑰匙,靜靜地看他一眼:“謝謝。”
晁凡輕笑,滿臉平和:“客氣。”這世上,沒有愛情是強逼著點頭的。“我隻是有點擔心他心情不好。畢竟,認識他這麽多年,從沒見過他昨晚心情這麽低落的。”
雲溪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對於凮崢,她是滿含敬意的。在金融方麵,他驚才絕豔,卻從不會藏私,對於她,他真的付出了心血。
一步一步走上去,臨到房門前,正準備開門,卻見房門忽然從裏麵打開。
露出一張融入到骨子裏的風雅容貌。
他微笑,仿佛昨晚的一切不過南柯一夢:“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對於她的造訪,他竟絲毫不覺驚訝。
“師兄,我是來還你合約的。”她打開隨身手包,抽出裏麵的合同,那張印有金額字樣的紙張上,赫然標著六十億的巨額。
凮崢麵色平靜地目光從上麵一閃而過:“嶠子墨連這個也要管?”
“不是。”雲溪搖頭,“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既然‘古玉軒’已經贏了,完全不需要擔心和其他品牌合作的事情……。”
她還沒有說話,凮崢就打斷了她:“你是擔心承我人情?”
“怎麽會?”這句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憑白無力。要不是覺得“無功不受祿”,她今天又怎麽會在這裏?
“給你風投,不僅僅是因為個人原因,更多的是我相信你的發展潛力。”凮崢將合同重新推回到她麵前:“我說過,無論什麽時候,你始終是我的師妹。”
雲溪動作一頓,微微垂下眼簾。
事已至此,再推諉,反而是一種傷害。
“別擔心。”他看出她心底的不忍,終究覺得有份欣慰。以冷雲溪的果斷冷厲,能得她這般的反應,他才覺得這一次的衝動並不後悔。
“你什麽時候走?”臉上漸漸多了一絲笑意,他輕問出聲。
“還沒決定。”原本是想和他好好談談,但見他這副樣子,顯然無需她的婉轉安慰,雲溪索性直話直說。
“盡早。越早越好。乘著‘古玉軒’這次奪冠,回去提高知名度。”他緩緩伸出右手,似乎準備摸摸她的臉頰,最後卻改為撫在她的頭頂:“小師妹,乘熱打鐵,這還要我教嗎?”
一句調侃似的“小師妹”,似乎又回到初次遇見的時候。
雲溪輕笑,“謹記師兄教導。”
有些人,從不將情緒外露。情愛不過是他們生命中最璀璨短暫的絢麗,錯過了便也錯過了,不會覺得永生折磨。
人生那麽長,凮崢慢慢地目視雲溪離開,他既然做出了賭注,就受得起結果。
從此之後,你我不過還是同門兄妹。
這樣,其實,夠了……
晁凡沒想到雲溪這麽快就下樓了,一臉驚異地望著她。
“我先走了。不要擔心,他很好。”雲溪拍了拍他的肩,正在怔怔的晁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個年紀小自己若幹的人安慰了。
她輕笑著轉身離開。
若論心思豁達,這輩子,她怕是再也看不到第二個人可比肩凮崢。
當天,雲溪便如同凮崢所說的,與嶠子墨搭上了最早的回國航班。
卻不知道是誰有意“透露”了他們的形成,剛一下機,就被各路記者包圍。
“冷小姐,‘古玉軒’這次以黑馬姿態勇奪冠軍,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亞洲奪冠品牌,您對公司未來有何規劃?”
“冷小姐,‘古玉軒’一下子獲得了六十億的風投,這筆資金您打算如理使用?”……。
各種問題蜂擁而來,嶠子墨冷著臉護在雲溪麵前。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打了招呼,還是忌憚於他的氣場,略顯激動的記者們慢慢地冷靜下來,卻依舊團團圍繞著他們二人。
遠處,蕭然雙眼刺痛地看著雲溪,於眾多記者中間漫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