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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找上門

  benoit顫栗地坐在那張椅子上,臉色從焦躁到驚恐,他不知道站在他身側的嶠子墨到底做了什麽,那一刹那,他隻覺得一種深刻的劇痛從脊柱裏蔓延開來,就像是脊髓被這個優雅的男子硬生生地從骨頭裏剝離出來一樣。那種疼,蝕骨焚心,幾乎讓人發瘋。


  他感覺到空氣裏越來越腥臭的鐵鏽味,懷疑自己背後已經被嶠子墨用東西直接劃開。


  慘烈地閉著眼睛,他腦子裏已經開始下意識地閃現多年來的生活記憶。那些影響快速地一閃而逝,最後,定格在那金色荒蕪的沙漠上,就像是黑白電影突然暗了下來,停在了那一點,停在了那一刻。


  他悲涼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那雙綠色的,猶如湖水般清澈而美麗的眸子此刻彎彎地笑著,似乎死亡並不是一件悲傷的事情,相反,卻是解脫。


  她笑著,伸出右手想要撫摸他的臉,可惜已經沒有絲毫力氣。身邊的武裝分子手中的機槍依然再瘋狂地掃射著,用生澀的英語和法語反複叫囂著:“說!‘稻草人’是誰?說出來,就不殺你們!”


  女人嘴邊的血已經蔓出來了,血泡順著她的嘴角,流向了那貧瘠的土地,在那金色的沙粒裏留下一片冰冷的痕跡。她卻笑得很美很美:“benoit,隻剩下你一個人了。”


  他搖著頭,想要抓住她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抖得連伸過去都做不到。早已不會去哭,更已經習慣了身邊的人一個個消失,在販賣武器的世界裏,他早已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死靈人”。靈魂都已經死了,*的消逝不過是過眼雲煙。


  可是,這個女人不一樣。這個女人……。


  他低低地伏下身子,麵孔朝著女人那雙略帶釋懷的眼睛壓下,慢慢地揭開她的麵紗。


  那是一張極其歐美的輪廓,隻是,呆在這塊異域的土地太久,她的性格和模樣已經悄悄烙上了阿富汗的印記。作為聯邦調查局在此地的負責人,她付出了太多,也經曆了太多。


  當“稻草人”計劃代號被人外泄時,她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隻是,沒想到,策劃人在阿富汗同時遇刺,如今,隻有眼前的這一個男人還活著。


  死靈人……。


  她微微地笑著。


  這個外號不知是他的悲哀還是他最大的幸運。


  這麽多人都死了,隻有他還活著。


  當局隻會認定一個可能——內鬼。


  不管是她所在的這個小組裏存在雙麵間die,還是他出賣了計劃,他以後的出路,隻有一條……。


  無論是美國還是俄羅斯,或者是那些覬覦生化武器的國家絕對不會放過他。除了亡命天涯,他隻有死路一條。


  “如果能從這裏逃走,benoit,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到‘稻草人’。跑得遠遠的,離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出現在這裏。”大出血已經讓她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血堵住了氣管,她的臉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色。


  她吃力地回頭看著正在槍戰的雙方。她負責的聯邦調查局小隊如今還活著三個,和那一群手持武器的武裝分子在這片荒蕪中廝殺著,拚搶著最後存活的可能。


  可惜,她已經沒有辦法看到最後了。


  她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忽然一個挺深,湊在他耳邊,用靈魂最深處的嘶喊將那個地方刻進他的心底。“埃及,去埃及!”那聲音如此的孱弱,卻像是一道驚天霹靂,刻在他靈魂裏。然後,她像是流盡了身上的最後一滴血,慘白的臉上僵硬得沒有一絲溫度,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死了。


  躺在冰冷的血水裏。


  benoit似哭似笑的臉上,沒有一分悲憫。他比她更清楚,他以後的路有多危險。


  美國聯邦調查局會從今天開始懷疑他“倒戈”,cia會即日開始全球通緝他,歐盟那邊更不會放過他。而瘋狂地追求著至高殺傷力武器的中東更會將他列為第一目標。


  隻要“稻草人”計劃一日不廢除,他的命就時時刻刻背著陰影。


  耳邊響起了榴彈的聲音,他隻覺得脊柱像是被人擊穿,瞬間,他倒向女人的屍體,眼睛閉上的那一瞬間,他又一次聞到了那腥臭的鐵鏽味。


  讓人覺得,惡心……。


  “埃及。”優雅矜持的聲音忽然從高處落下,像是玉珠落盤的聲音,沁涼、驚心。


  benoit驟然一驚,緊閉的眼簾瞬間睜開,那一瞬間,瞳孔開始呈現不規則的放大和縮小。他卻像是被人釘在那張椅子上,動都不動。


  “hypnotism……”他茫然地抖動著嘴唇,不敢相信,剛剛那如走馬燈似的死前回憶,竟然會是催眠。


  這個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竟然對他使用了催眠。


  他倉惶四顧,手指使勁地反扣住自己的背部,一寸寸地捏上去。


  沒有!一定傷口也沒有!


  benoit近乎癲狂地尋找著剛剛那濃烈的血腥味的來源,卻一無所獲。


  一張潔白如雪的紙巾忽然遞到他的麵前,比竹雅致,比雪高潔的男人淡淡地望著他的嘴角。


  benoit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一片刺痛。紙巾剛剛附上,就已染得通紅。


  原來,並不是他的脊柱給這個男人紮穿了,而是他自己咬爛了自己的嘴唇。


  呸!

  他吐出嘴裏的血,自嘲地笑著。


  戰場上九死一生逃了出來,好不容易到了和平國度,到了z國,沒想到卻陰溝裏翻船,竟然被人用催眠術給套出了話!

  三分鍾,這個身份不明的男人才出現了三分鍾,沒有借助任何媒介,他就被這個男人引回那個感覺、知覺歪曲並喪失的記憶裏。


  這三分鍾裏,對方的語言、聲音、動作和眼神分明少的幾乎等於零,卻能迅速地形成心理暗示,在他的潛意識輸入信息,改變他的思維模式和行為模式,導致他無意識地接受了他的催眠,將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說了出來。


  benoit深深地將臉埋進手心裏,無數個國家,無數特殊機關人員,從他這裏沒有撈到一分線索,卻在三分鍾內,竟然被這個如畫中人一樣的男人輕易地拿到了最後的謎底。


  他最擔心的竟然還是發生了。


  哪怕自己經曆過最慘烈的戰爭,他在心理戰方麵,完全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也就是說,他的城府完全淩駕於他之上。隻要對方願意,根本不需要刑訊手段,他所有藏在心底塵封的秘密在這個人麵前都像是透明的一樣。


  隻要對方願意,他在催眠裏弄死自己,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稻草人”計劃從一開始就被列為最機密和最危險的項目,啟動之前,所有參與人員都簽訂了保密協議。如今,知道內幕的隻有他一個人,其餘早就往生,benoit懷疑,隻要這個神秘的男人一有動作,所有窺視著“稻草人”計劃的國家和勢力都會瘋狂襲來。而自己,等待的隻有兩種結局。一是滅口,二是,俘虜。


  在這一方麵,z國的某些人做事還算比較厚道。想起剛剛那群被黑衣人提溜著趕出去的數十人,benoit眼底閃過一道深思。與其落在那群武裝分子手裏嚴刑逼供,或者被美國那群成天懷疑他的老爺們捉回去消除罪證,眼下,最好的選擇便是妥協。


  嶠子墨淡淡地看了benoit一眼,“你想幹什麽?”


  獲得想要的情報,嶠子墨對於benoit的何去何從沒有星點好奇。相反,眼下手頭上最急的事情既然已經解決,卓風倒是可以安靜一陣子了,省得人在國外還不忘時時給他打電話。


  想到昨晚那寸步不離的蕭然,嶠子墨那一對好看的美貌急不可見地皺了起來。


  他原本以為,以冷雲溪的驕傲,絕不會再看詹溫藍一眼,可如今,離得越近,他對她的想法就越來越有點霧裏看花的感覺。她竟然同意和詹溫藍在冷宅見麵,在她同意他求婚的地方。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benoit一呆,即便腦子裏轉過無數的念頭,卻沒有想到會碰到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個男人竟然在出神?他這麽輕而易舉地拿到了可以左右許多國家的機密,卻在這心思飄到某件莫須有的事情上去,神色帶著略微的困惑。


  要不是剛剛被他的那三分鍾的手段給玩的後路盡斷,benoit簡直懷疑這個男人是在和他開玩笑!


  “我要見你的上司!”benoit狠狠地瞪他一眼,既然他不能全心全意地把事情做好,那就一定要換一個妥帖的合作人。已然無路可退,至少,最大程度地,要保證自己的安危。


  嶠子墨瞥他一眼,似笑非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條斯理地轉過身,朝門上輕輕怕了拍,等在外麵一直沒有散去的輝子等人立即一陣騷動。


  “哪怕你死,你在z國的土地上,也見不到比我高的上司。”


  他留下這麽一句話,在benoit目瞪口呆的當下,閑庭闊步,悠然離開。


  輝子等人隻覺得眼前光芒大盛,這人隨意的步態竟有種漠然冷冽的氣息。


  第一次,他們見識到那種不動聲色間,檣櫓灰飛煙滅的震撼!

  嶠子墨步出那走廊,走到大廳的時候,那五個黑衣人自動跟上。


  見嶠公子一副月下仙人的模樣,明白情報肯定已經搞定,紛紛開始打算起今晚的休閑。算起來,為了把這個benoit不著痕跡地引到z國來,花了不少力氣,如今成果已出,終於可以好好歇歇了。


  和剛剛在輝子麵前的高冷形象不同,這五個人幾乎在確定任務完成的當下,立馬換了張嘴臉,笑得一臉興奮。


  “聽說最近‘不夜天’有新節目,要不要晚上去轉轉?”宇敇是五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家庭顯赫,從小立誌報效國家。工作時拚得跟個拚命三郎沒什麽區別,可隻要一閑下來,就是這副花花公子的調調。要是在其他部門估計會被同僚給排擠死,至於眼下……


  “嘖,我也好奇了好久,要不是這幾天出任務,早就去了。”想要看別人罵宇敇資本主義作風是不太可能了。因為,他們這個特殊編製裏,幾乎個個的情況都和他差不多。


  五個人放鬆倒是都挺放鬆,但都極有默契地沒有叫上眼前的boss。


  開玩笑,在他們眼裏,這位長得近乎傾國傾城的嶠boss,到哪都會引發地震級影響,他要是去了“不夜天”,估計他們一晚上都要忙著處理圍觀人員了。


  “報告!”還沒走到車庫,一個身著常服的士兵忽然狂奔過來,手上拿著的槍姿勢極為標準。宇敇瞄了一眼,臉上帶著略微的奇異:“說!”


  “門外有人說要見shou長!”那人敬了個軍禮,小心翼翼地看著那如月下仙人的shou長忽然動作一頓,心裏一陣緊張。


  “小子。”宇敇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大白天看到鬼一樣,懷疑自己在夢遊,將那低頭的士兵一下子就扣住了:“你是哪個部隊出來的?腦子怎麽長的?這個地方見領導都不需要走流程的嗎?”哪家的木頭兵,別人說要見領導,他說聲報告就來匯報?怪不得剛剛那群膿包被扭出來的時候屁都不放一個,真得一個個都送回軍營裏,回爐重造!

  小兵本來就緊張,看到嶠子墨那張堪比天人的臉更緊張,結果被宇敇這麽一扣,頓時被口水嗆住了,梗著脖子想要解釋,卻是死了命地咳嗽,越急越說不出話。


  眼看小兵憋得通紅的一張臉,就快背過氣了,旁邊的人一把掀開宇敇的手:“做事沒輕沒重的,話都不會問。”


  宇敇被人白了一眼,也不生氣,退後一步看同僚逼問。


  “我說小兄弟,你好歹也是個兵。這裏怎麽算也是機密部門,沒有特殊指示,誰都不能進。這道理你不懂?”


  他怎麽不懂。小兵就差指天發誓了。好不容易喘過氣,急急地解釋:“是那個人說認識shou長,讓我一定要通報。說shou長隻要聽到名字就一定會見的。”他哪裏是不懂規矩,主要是,那個人的姓太特殊,特殊到,整個這片區域的兵誰都認識,誰都不敢拒絕。


  宇敇倒是好奇了。誰啊,這麽大的口氣?


  “你說,他叫什麽。”宇敇倒是不信了,整個b市在特殊部門能隨意出入的人,數來數去也就那幾個,他倒不行,他們今天就這麽碰巧地撞上一個。


  “蕭然。”


  小兵喘了口氣,終於把話說清。再抬頭……。


  咦?

  “shou,shou長呢?”小兵詫異地望著那五個黑衣人。


  宇敇惻惻一笑:“去見蕭然了。”這蕭家的當家人他還真的聽說過,能力不僅厲害的很,背後的蕭家根基更深得很。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和他們家嶠boss認識了,竟然找到這裏來?

  幾個人眼神一挑,頓時跟了上去。


  一路快跑,眼尖地發現門外果然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窗上經過特殊處理,看不見裏麵的人。


  他們看到嶠子墨直接出了門,走向那車的時候,腳步像是略微一頓。


  宇敇狐疑地擦了擦眼:“我是不是眼花了,怎麽感覺,剛剛那一下子,boss笑了?”還笑得那麽的柔情似水,簡直,簡直堪比世界第八大奇跡!話說,這位老大癖性高冷的,幾乎讓他們部裏的人懷疑自己天天處於青藏高原。


  身邊的同伴這次沒有鄙夷他。


  他們也給眼前這如沐春風的笑容給深深震撼了,嶠boss竟然會露出那種表情,太不可思議了。


  蕭然從車子上下來的時候,五人很輕易地發現,嶠子墨的眼神依舊停在那輛轎車上,顯然在等其他人。


  良久,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五人麵麵相覷,見嶠子墨眉梢上的笑意一分分落下,逐漸恢複那副傾城冷豔的模樣,渾身打了個抖。


  這,這是不是代表,剛剛某人空歡喜了一場?

  “怎麽,很失望?”蕭然冷冷地看著他,心中反複想著半小時前,冷宅院子裏,雲溪那副神色從容的樣子,臉上頓時閃過一片鬱色。


  他原以為,她把手機放的那麽近,不過是為了等嶠子墨的電話。她卻一副懶得看他一眼的模樣,直接從他麵前走過,聲音輕蔑:“誰告訴的你,我等了一個中午,就是在等嶠子墨?”


  那話太自然、那神態太隨意,一切都理所當然。壓根不是強作解釋會有的模樣。


  任他再怎麽打聽,她都視他為無物,直接轉頭上了二樓,順便吩咐下人將他“請出”冷宅。


  他簡直要氣極反笑了。


  這輩子,不論幹什麽事,他都被人奉為貴客,別說是閉門羹,就算是一個冷臉都不曾見過。如今,卻是在她麵前,一再被拒絕,簡直就像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百年都無法超生。


  他冷冷地看著嶠子墨身後的那棟建築:“你看,她連你是幹什麽的都不關心,你以為你有什麽機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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