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李赫
老金電話通知了司徒白之後就和雲溪進了預定好的包廂。
不夜天的包廂隔音效果依舊很好,服務人員一順溜地退出房間後,隻剩下她們三個人。一桌子的各種水果零食,老金高呼一聲,打開音響,整個人都high了起來:“沒人性,太沒人性,我整整看了三天的策劃案啊。這群做珠寶的簡直不是人,暴利啊,完完全全的暴利啊。雲溪,怎麽辦,我好想私吞你的財產。”
雲溪摸了片西瓜,笑得很得意:“幸好今天沒外人在,要不然還以為是我在剝削你。有你分紅好吧,你是為你自己打工。所以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嗯,嗯,”老金幸福滴摸著話筒,點上自己的成名曲:“為了報答你,請聽奴家高歌一曲。”
雲溪笑,剛剛和藍超升那邊把工作交接好,心情舒暢,看她耍人來瘋,還跟著點火:“來來來,趕緊來首辣點的,要不要我把空調溫度調高點,你把衣服都脫了?”
“滾!”老金呸了一聲,幸福滴倒進軟綿綿的沙發上:“想不到,我也是富婆一枚啦。”
雲溪和她鬧得開心,轉頭一看,想來最愛鬧騰的司徒白竟然精神恍惚地坐在點歌機旁邊,手指在屏幕上切過來切過去,可就是不點歌,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迷迷糊糊的樣子。
“她怎麽了?”雲溪問老金。
“不知道,剛剛跳舞的時候還好好的啊。”老金比她更迷茫。
“小白?”雲溪喊了她一聲。
司徒白一晃,忽然站起來,結果一個沒注意,膝關節一下子撞到點歌機上,疼得臉色都變了樣。
“怎麽了,有沒有撞到哪?”兩個人一驚,趕緊過去扶她。
司徒白忍著眼底的淚,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任她們兩個人一人蹲一邊,小心翼翼地揉著她的關節。
“你啊,怎麽做事毛毛躁躁的,嘖嘖,幸好還有個厲牧肯要你,否則啊……。你就等著做老姑婆吧。”老金不懷好意地用食指輕點她的額頭,好心情拿她取笑。按理來說,全寢室最嬌貴的應該是雲溪,從貌似,這丫頭比雲溪要嬌滴滴的多。
司徒白臉一撇:“得了吧你,嫉妒就直說,我們寢室可就你一個人現在是小姑獨處。”雲溪的戀情太雲裏霧裏,搞不明白,但追求者可是大把大把的,和老金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呦,這是給誰養出來的,牙口可真利,沒少接吻吧,看看,看看,咱家厲牧調教有道啊,以前我們的小白白可不是這樣啊。”老金看到司徒白臉上倏然升起的暈紅,忍俊不禁,笑倒在沙發上。
雲溪仔細看了看,司徒白關節並沒有腫,幫她揉捏也沒有肌肉僵硬,估計最多也就是擦了點皮,隨即放下心,也和老金一起笑起來。
論口才,十個司徒白加起來也不是雲溪和老金毒舌的對手啊。眼見自己喜歡的歌曲到了,老金不再調戲她,開始放聲唱歌。
她們不鬧了,司徒白反是響起一件事:“哎,我差點忘了,剛剛那個水牧蓮給你打電話了,說是一直打不通。怎麽回事?”
雲溪摸出手機一看,沒問題啊。手機上既沒有來電提醒,也沒有提醒欠費無法正常使用。
難道是grantham做了什麽手腳?
雲溪有些摸不清,想了想,直接給grantham去了個電話。
“wang,”對麵傳來一聲模糊的聲音,似乎在室外,風很大,明明就在嘴邊的聲音,剛出口就散去了大半。
“我室友說小丫頭打電話找我?”雲溪側身走進包廂裏單獨的衛生間,想要盡力挺清楚他那邊的聲音。
grantham似乎一愣,“她爸爸最近正好洽談公務回來,這小丫頭成天亂轉,今年都沒和她爸爸呆過幾天,所以我讓她不要隨便亂跑,她打電話給你了?”
雲溪恍惚記得,grantham雖然和水牧蓮是親兄妹,卻是同母異父。也就是說水牧蓮的父親頂多算他繼父,倒沒想到他還這麽為對方打算。隻不過,他連小丫頭打沒打她電話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做手腳?雲溪支著下巴,忘了眼鏡子,她和司徒白都是北京的號,小白的電話可以接通,沒可能單獨設定了她的電話不能撥通吧。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主要估計想來北京看電影首映式,”雲溪笑了笑:“你上次去香港,怎麽沒讓她和封天王多呆幾天?”
世界上估計沒有哪個做哥哥的會喜歡自己妹妹倒貼男人,特別還是一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段時間歐洲這邊有些亂,不放心她一個人呆著,”
資本主義社會發展永遠迅速得讓人無法反應,但變化有時也不僅僅代表著機遇,更多的還是危機。或許這一刻還是個億萬富豪,下一刻便已經傾家蕩產,一無所有。最近,某金融大鱷挑起一場黑色股市旋風,弄得整個歐美都振蕩不已,估計許多人都忙得焦頭爛額。grantham忙得沒辦法顧及水牧蓮這是肯定的。
“那行,你記得和她好好說,電影上映我就直接發到你郵箱去,最不濟,也能讓她能第一時間看到。”估計grantham那也有視聽室,實在不行,也隻能委屈小丫頭了。
雲溪想起小丫頭那氣鼓鼓的肉包子臉,就忍不住笑。
兩人又說了些話,談了些“古玉軒”的事情,就聽到grantham那邊一片嘈雜,似乎有人在尖叫。對方紳士地道了個歉,很快掛斷了電話。
雲溪靜了靜,慢慢擰開水龍頭,看著那水流,幾不可見地露出個微笑。
老金推開洗手間的門,正好看到她這笑,一愣,似乎有點回不了神。難道是自己最近碰上什麽髒東西了,為什麽每次看到雲溪都覺得慎得慌?
“誒,我說,你有沒有發現,小白今晚有點不對勁啊。”她接了涼水,拍在臉上,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清醒了一些:“感覺整個人都呆呆的,說她什麽都不知道回嘴,這不是她性格啊。”
雲溪也發現自從進了包廂,小白的反應都有點遲鈍,像是整個人都遊離著在,身體是在房間裏了,思緒就不知道蕩到哪國去了。
能讓她有這種反應的。
除了家人也就隻有她家男朋友了,就不知道究竟是誰。
“她不說,你不要問,等她想通了就好,如果實在不行,下次看到厲牧的時候多注意一下。”雲溪想了想,覺得這種事最好還是讓她自己解決。
老金點了點頭,不過總共就三個人,其中一個人還在發呆,太冷清了吧。“算了,幹脆退了包廂,直接到樓下去吧。”人多還熱鬧些,要不然幹坐著氣氛反而更冷。
雲溪無所謂地聳聳肩。
兩個人領著司徒白又下了舞池,隨著音樂隨意擺著身體,放鬆精神。四周音樂爆棚,各色打扮精致雅痞的人圍著漸漸圍著她們,現場的dj甚至給她們來了一束光,直直地打在身上,背後的液晶屏幕上立馬出現了她們的身影。
即便是沒什麽玩性的司徒白也被這氣氛感染起來,舞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臉上漸漸露出笑容。
三人的舞蹈並不妖豔*,但年輕姣好的容貌、纖細勻稱的身材引得一眾圍觀者口哨。
老金一手搭在小白身上,一手勾著雲溪的肩,笑得亂顫。人群越來越擁擠,許多人往她們的方向靠過來,還沒反應過來,背後就被蹭了一下。
老金眉頭一皺,難道招色狼了?
回頭一瞧,那人正好要道歉,兩人視線一對,笑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位和詹院草青梅竹馬的小公主怎麽會來這個地方?不是芭蕾舞團的首席嗎?竟然在這種地方沒有絲毫違和感?
“慧子,怎麽了?”一道桀驁不馴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
梵良慧回頭,朝距她們半米遠的李赫招招手,“沒事,我碰到熟人了。”
李赫眯著眼掃了老金一眼,頗有些意外,推了推人潮,很快走了過來:“這位是……。”就他所知,這人可不是他們大院那個圈子的,慧子基本上都在舞團跳舞,除了團友也沒其他什麽熟人啊。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詹大哥的校友,”梵良慧給兩人互相介紹:“這是李赫,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感情,這位也是詹溫藍那個軍區大院的?瞧著渾身上下的氣勢,估計就是當初那位軍區第一公子哥吧。
老金側頭看了一眼雲溪和小白,兩人都已經不再跳舞,站在一邊,可惜,絲毫沒有上前結交認識的打算。梵良慧顯然也發現這情況,有些尷尬地停了嘴,沒有繼續把她們也介紹給李赫。
李赫沒有發現梵良慧的異樣,倒是頗為友善地看了老金一眼,“既然來了,就一起玩吧,詹溫藍就在樓上。”
老金挑眉,壞笑,回頭:“老幺,詹院草的房,到底進不進?”
一片詭異氣氛中,李赫詫異地看著暈眩光線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