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引人犯罪
“這麽說,這周末我們就能在電影院看到《天空之盟》了?”司徒白“啪啪啪”地拍著旁邊老金的手腕,兩眼激動地直冒星星眼,天,grantham哎,她終於可以看到那個傳說中一雙電眼殺死無數美眉的超級大帥哥了!
“氣質!氣質!”老金抽開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掃視四周一圈。很好,果然,她們速度地成為圍觀對象。她都快習慣和小白白出來,享受到的這種獨特待遇了。
對麵的人依舊吃的不緊不慢,就連下筷子都有一種不疾不徐的感覺,老金很不厚道地想,這會子張大拿也不知道怎麽蹂躪那位詹公子呢,果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雲溪這性子,得改!一定得改!否則下次死的就是她和司徒白了。
小白白收了收領子,突然覺得這天是不是越來越冷了,為什麽背後一陣冷風。
“沒想到曉芸真的跑去從影,”耳邊傳來老金半是歎息半是詫異的聲音,司徒白晃著腦袋,想起不久之前學校還有人專門組織過後援隊為曉芸加油助威,轉眼間,她竟然已經真的在香港出道,甚至成了如今的當紅炸子雞。
想起當時開學時,大家一起逛夜市,晚上夜遊的日子,隻覺得就像是做夢一樣。
“聽說她現在被一個香港富商給……。恩……圈圈叉叉了?”司徒白覺得“包養”這兩個字實在不怎麽好聽,所以換了個字眼。
一直低著頭吃菜的某人很無語地抬頭,看了她一眼。
“不是富商。”想起張先生那白得幾乎透明的手,雲溪皺了皺眉,覺得有些話還是打住為妙。
“哦。”不是富商,但也差不多就是那麽回事了。從雲溪的表情裏,司徒白得出了答案。一時間,有些唏噓。
同樣是一個寢室的,如今,曉芸成了靠著色相謀生的影星,或許外人開來風光不已,可在她們這群人看來,和墮入紅塵也沒什麽區別了。
老金喝了口茶,有意轉開話題,撿了幾件最近學校發生的熱門事情來活躍氣氛。
她口才好,腦筋轉的快,再加上有心調節氣氛,說的事情就連司徒白這個了解前因後果的八卦狂都忍不住盯著她猛瞧。
如果不是半路來了個電話,她們這場敘舊可以說是盡善盡美。
所以,聽到鈴聲時,當看到手機上顯示某位首長的特殊號碼時,雲溪十分無奈地收到指示:今晚冷宅三堂會審,她家那位skywalker父親大人和鐵血祖父,以及關心則亂的母親讓她好好想好今晚回家如何交代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司徒白同情地看著她,老金不懷好意地望著她,兩人齜牙,咧嘴一笑。嘿嘿,有好戲。雖然不能親眼見識,但是聊勝於無,人太完美了就沒意思了,偶爾看看雲溪這張吃癟的臉,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暗爽的。
雲溪覺得有時候誤交損友絕對是一件自虐的事情。搖搖頭,付賬,轉身,離開。
“你不回寢室啊?”司徒白低頭看了眼時間,還早吧,沒必要這麽早回家送上門給家長嘮嗑吧。
“我出去轉轉,你們隨意。”總歸得孝敬孝敬家裏的那三位,以便將他們的殺傷力降到最低。雲溪抬抬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兩個小時後,當雲溪回到久違的房子裏,看到那三位各占一方,冷冷地朝她看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挑起一張笑臉:“今天李嫂肯定高興壞了,難得看家裏人口這麽齊。”
張翠畢竟是從小把她當心肝肉樣的疼,到底不忍心,朝她使了個眼色:“說什麽胡話。”
雲溪歎息,將手裏的一應禮物統統放在地上,走到麵上沒有絲毫表情的老爺子和老頭子麵前,恭恭敬敬地坐下來:“爺爺,爸爸,我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在香港玩得樂不思蜀了,連家都忘了!”冷老爺子隻瞥了她一眼,聲音不緊不慢,依舊沒什麽溫度。
至於她老爸,那是更沒有絲毫反應,簡直就像沒看到她這個人一樣。
雲溪有點詫異,把自己在香港的事情想了一圈,隻覺得家裏人會覺得她太過張揚,可看這反應,到不像是這麽回事。
“碰到張先生純屬是意外,不過他是爺爺的舊識,我不好意思拂了他的意思。開娛樂公司,也是因為覺得時機成熟,沒有必要給別人當小工使喚。”雲溪看這兩位連眉毛都沒動,想了想,後麵的話說得越來越慢:“拍了那支mv也純屬是巧合,既然準備成立公司,也該有個好點的支點。”
“誰問你這個了!”老爺子冷哼一聲,一臉地不以為然。
不問這個是問什麽?
雲溪的腦子少有地轉不過來。
張翠實在看不過去:“我們是想問你,詹溫藍和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二姐最近一看到香港那邊的消息就發脾氣,恨不得把天都崩了!”
成立個公司,拍個電影,名動香港又怎麽了。又不是靠著自家的名聲在外麵騙吃騙喝。關鍵是,這丫頭才十八歲,和詹家那小子的緋聞都快傳遍整個北京城了,結果一道香港竟然又出來一個grantham,竟然還是個貴族!
詹家和他們家可是老交情。這丫頭要是不是玩真的,還是趁早斷得幹幹淨淨,否則,她以後都不敢和詹夫人聯係了。
雲溪眨眼,果然,張翠話音剛落,座上的兩個男主人的眼神都直直地朝她看來。
“丫頭,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我倒是不建議你這麽早定下來,但是,詹家和我們家到底交情不一般,不管怎麽說,你不要太任意妄為了。”見她不說話,老爺子想了想,撿了幾句話表達立場。
“我也是這個意思。”冷國翼終於開口,眉峰處不見起伏:“有些事情,你心裏要有數。”
雲溪用手心拍了拍身下的沙發,聽出他們話裏有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轉過身,卻已經拿起禮盒,一份一份地拆開,放到他們麵前:“剛剛逛街,碰到幾件東西,看得挺不錯,就順手買了。”
拆開包裝,那裏是一盒天然玉石製作的圍棋、一串古木珠鏈和一塊顏色罕見的鴿血紅。
三件禮物,各投其好。
名貴不名貴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大家都明白,她拿著自己賺的錢為他們買禮物,心意和那些平時作態的小輩自然不同。
三個人一邊喜不自禁,一邊歎息一聲,家裏的小狐狸是越來越不好管教了。到頭來,明明是三堂會審,給她弄得道像是喜盈門。
吃完晚飯,也沒什麽心思繼續板著臉,熱熱鬧鬧地玩了桌麻將後,自然就散了。
雲溪回到房間,眼神慢慢地沉了沉。
似乎,這時才恢複了幾分平日裏的氣息。
看了眼敞開的窗台上,微風吹拂的綠色植物,唇邊慢慢慢慢地勾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拐著彎地來打聽她對詹溫藍的態度嗎?
是她家那個被嫉妒膈得撓心撓肺的二姐,還是說,某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將滿頭青絲放下,她從衣櫥裏拿出換洗衣服,直接進了浴室洗漱。
當嘩啦啦的水聲潤在地磚上時,隻聽牆角處極其輕微的“疙瘩”一聲。
風,徐徐地吹動起窗簾,帶動著床邊的床單抖動了一下。
隻是,這聲音在水聲的掩飾下,幾乎毫無蹤跡。
很快,那斯風聲便消失殆盡。
落地穿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雲溪穿著浴袍走出浴室,慢悠悠地將濕漉漉的頭發垂下,用木梳在上麵輕輕梳通。
黑色的發絲像是一道簾幕,將她眼底的神色遮擋得一幹二淨。
潔白的浴袍下,那柔嫩的肌膚幾乎散發出一種灼眼的光澤。
一滴水珠突然從她發梢落下,順著那頎長優美的頸項,一直緩緩下墜,隱入那引人犯罪的浴袍,然後,消失殆盡。
月光似乎在她的身上鍍上一層波光。
這一刻,她的側臉遠遠看去竟隱約間虛幻起來。
吹風機將那滿頭青絲吹得半浮在空中,美麗得像是夢境裏的畫。
這一刻,她身上不自禁散發出來的風情,幾乎可以讓人墮入魔道。
發已幹,她慢條斯理地牽起床單,倚了進去。
軟綿舒爽的被褥瞬間包裹住她的周邊,在這蕭瑟的冬天裏,美好得讓人忍不住歎息。
很快,她的呼吸均勻起來,似乎正在赴一場甜美的約會。
隱匿在暗處的人終於走到她窗前,微微低頭,幾近貪婪地望著她的睡顏。
他的手指似乎不由自主地慢慢地勾勒起她的輪廓。從那長長的睫毛到那挺直的鼻,然後,落在那分外引人的嬌豔紅唇上。
黑暗處,他的呼吸似乎有那麽一刻的粗喘。
良久,他卻放開了手心,深深地閉上雙眼。
“疙瘩”——
低到幾近塵埃裏的一聲輕響。
落地窗又一次開啟,又關閉。
他卻不知,他身後,那漆黑的夜色裏,有一雙幽深的眼睛慢慢睜開,又緩緩閉上。
隻留那麵晶亮透明的落地窗上,清清楚楚地映著那夜色裏禁欲感十足的俊彥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