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結局（2）
日子就這麽迷迷糊糊的過去了。
中間除了顧大總裁上雜誌采訪給自己妻子創辦的女性法律援助工作室打過一回廣告，很是引起了一番軒然大波之外，平平淡淡。
由於廣告是顧子晏本人打的。大家看到他那張臉就生不出半分嘲他的心來。
網上一水兒的都是誇獎。說顧總真是善良，顧太太真是有想法。
唐心悅聽聽也就過了。除了上門應聘的律師多了一點，好像也實在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
她早就習慣了網絡上的風向一天一變。
今天能夠把你嘲到泥地裏，明天捧你上天的說不定也是同一撥人。
時間悄然流轉。
直到事情發生的那一天。
那天是唐心悅的生日。
唐心悅一整天都在等工作室的同事跟她說生日快樂，一句都沒等到。同事沒有一句話也就算了，周樺也沒說什麽，連鄧嘉都一個電話沒打。
唐心悅打個電話過去，有心質問她怎麽想的，話還沒開始說，就聽見電話那頭小孩兒嗷嗷哭的聲音。連忙說沒事沒事把電話掛了。
她卻看不到鄧嘉在電話那頭笑眯眯的跟言柝說：“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言柝點頭：“這邊過去起碼要個二十分鍾，再碰上個晚高峰……我們是該走了。”
曦曦明明知道媽媽的生日，可是好像今天也忘記了。之前每年，曦曦都會給自己唱生日歌的。
今天的工作結束的早，唐心悅能夠早點兒回家。
可是遠遠望去，家中一片昏暗，並沒有光。
沒有人在家。
她心裏有點泄氣。
可是等她進了大門，她驚呆了。
眼前的一切，無一不在衝擊著她的神經。
驟然亮起的一片燈光，穿著小禮服站在她麵前的同事朋友們。大家都笑眯眯的，好像要有什麽好事將要發生一樣。
還有急匆匆上來催她的鄧嘉：“愣著幹什麽，換衣服去啊！”
唐心悅懵懵懂懂：“換……換什麽衣服？為什麽……”她隱約猜到這應該是大家為了給她慶生準備的驚喜，但是換什麽衣服……
就被鄧嘉推走：“讓你換你就換，別問為什麽。”
鄧嘉把依然滿腦子金光閃閃的燈光的唐心悅推進換衣間：“你自己換。我等你。”
唐心悅定睛一看，是一套婚紗。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婚紗太好看太耀眼，她已經顧不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漂亮裙子麵前，哪裏有什麽為什麽！
鄧嘉在門外頭等了一分鍾，就已經憋不住了：“好了麽心悅？”
門應聲而開。
鄧嘉眼睛一亮，看著唐心悅羨慕的不行：“真好看啊你！所以我就說一定要減肥穿婚紗的嘛！”
唐心悅這段時間因為忙碌的緣故又消瘦了一些，鄧嘉看著滿意，唐心悅自己卻覺得有點嶙峋的不好看。
她蹙眉拉拉裙子：“這是在做什麽？”
鄧嘉一瞪她：“傻了？看不出來？結婚啊！”
唐心悅看到朝自己跑來的曦曦，穿著小西裝，像模像樣的整個小領結在胸前。精神的很。
這小孩兒才幾歲，這就做了幾回伴郎了，她心裏念念叨叨的想，小心回頭當一輩子伴郎。
高興還是高興的。蒙也是蒙的。
她都以為大家都忘記自己的生日了呢，原來有這麽一茬在這兒等著自己。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準備好的。費了不少心思吧。
她摸摸自己兒子的腦袋，笑得甜甜。
她扶著鄧嘉的手，走到院子裏，發現平時空曠的院子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搭了個台子。她剛才進門的時候都沒有注意，現在看著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在婚禮進行曲的伴奏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司儀開始主持進程。
“新娘入場。”
鄧嘉身輕如燕的跑沒影兒了，唐心悅舉目四顧卻看到了一個她都沒想過會出現的人。
袁銳。
袁銳今兒個也穿的分外正式，大約隻有在電視上見他跟國外領導人碰麵的時候才是這麽個樣子。
唐心悅一下就明白了過來。她覺得自己鼻子一酸，袁銳已經走到跟前，伸手示意讓她挽住。
又悄悄躬身跟她說：“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別哭。”
唐心悅聽了又想笑的很，同樣低聲問：“您怎麽會來？”袁總統日理萬機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袁銳一臉驚訝好像她問了多麽奇怪的問題似的：“我怎麽不能來了？結婚的時候當爸爸的不應該來送閨女一程？”
唐心悅感覺自己不是很能憋住眼淚了。真沒用，這樣就要哭了。
到台子的距離不遠，唐心悅已經能夠看到站在台子上那個挺拔的身影越來越近，麵容也越來越清晰。
袁銳低聲跟她說：“爸爸就送你到這裏了。但我永遠是你的後盾。”
唐心悅鼻子一抽，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是點點頭低低應一聲：“嗯。”
袁銳將她的手交到顧子晏手中：“好好照顧她。”
顧子晏點頭應是。
唐心悅看著顧子晏的臉，有些恍惚，是他嗎？這些事情，都是他為了自己做得嗎？
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覺嗎？
就聽到他說：“聽司儀說話。”
他聲線低沉，卻一下將她從恍惚的夢境中拉出來。
這是真的。
司儀開始了下一個環節。
唐心悅聽到司儀在重複她曾經聽到過一次的話。話很長，她自己曾經想過，司儀怎麽能夠記得那麽清楚，說的那麽流暢。
而如今，她覺得自己都可以完整複述下來。因為用心。
第一次聽到這段話的時候，當時自己的身邊，也是站著他。
隻是今時往日，月亮還是同樣一輪月亮，人都已經變成了更不一樣的人了。
她從當初的怨懟中走出來，所有的壞人都已經像因果故事一樣得到了報應。而他也不是從前偏激冷漠的那個人了，變得有溫度起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婚姻，她和他都變成了更好的他們。也算是這段風波不斷的婚姻，最大的意義。
阿姨和管家在台下看紅了眼圈。他們最是知道這一對究竟走過什麽樣的道路，經過什麽樣的崎嶇，才最後走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方。
唐心悅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著應了：“我願意。”
又聽到顧子晏的聲音依然是一貫的沉穩：“我也願意。”
兩人又交換了戒指。
不是從前那一枚。
兩人當時結婚的那個戒指，閃亮耀眼，好像為了宣告天下什麽而製作的。也許隻是為了上鏡好看呢。不過那麽昂貴的一枚戒指，唐心悅卻隻帶過那一次。
平時，都放在不知道什麽地方，讓它靜靜落灰。
而眼前這一枚，沒有什麽光華，隻有一個小小鑽石在上麵，內圈粗糙，像是刻了什麽字。
唐心悅卻看得滿心歡喜。顧子晏給她輕輕戴上，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她也給顧子晏戴在相對應的手指上，眼睛裏是流動的柔情。
因為來的人少，婚禮的流程又精簡。大家吃過蛋糕，就開始散場。
唐心悅卻覺得，這也許是她得到過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散場後，唐心悅對著光亮的地方看到戒指內圈小字——“愛你千千萬萬次，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