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排兵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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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的冷來得格外早一點,夏天的時候夜晚都要蓋棉被,此時西南季風不吹北風隨之而來在雪山高原上拂麵而過帶給大地一片冷意。張無忌沒有找苟偉在雙層玻璃的中隊作戰室談心,硬生生地在太陽未起冷意最濃的操場上當著即將出操的戰士們宣布。
風一陣緊,苟偉不自覺地緊了緊衣服,有點冷。場麵不可謂不正規,也不可謂正規,隨意地說完,隨意地將苟偉打發進隊伍中。
“報告中隊長同誌,我能不能不接班長?”苟偉腦海中構思了一夜,想著法兒推卸掉。
當三年大頭兵日子一混就過去了,當三年班長吃喝拉撒全操心,三年的日子不是人過的,苟偉經常聽老輩們說“兵頭將尾最難過”。
“不能!”
“報告中隊長同誌,機動班能不能從全中隊裏邊挑人,這些個破兵沒得丟了老子的臉。我都不敢把後背交給他們,怕被打成馬蜂窩。”
苟偉此話一出,重如壘石墜下,對於機動班打擊得體無完膚,紅山中隊的同誌們更是被烤得內焦外嫩,一個個臉色通紅。甚至有同誌如發狂的野馬在踢操場,眼睛如狼一般火紅,噴射著攝人的光芒。
“不行,機動班已經是咱們中隊精挑細選出來的,沒得換!”張無忌見招使招使著陰招借苟偉來激發中隊的同仇敵慨,至於苟偉死不死他是不管的。你有本事跳就接下跳的結果來。
“名字就不要叫機動班了,反正機不機動的都差不多,免得掛個好聽的名字平時臉上金燦燦的戰時一看一坨屎。”
苟偉說完轟的一聲炸了營,這下連排長指導員都沒法忍了,“你小子打贏一回仗就不得了啦。”
“可以,改為第六班!”
“報告中隊長同誌,我強烈建議改名紅山中隊第四班,反正上了戰場是送死的貨,不死也是逃兵俘虜。”
“好,依你。出操!”
苟偉的話如在油鍋裏倒開水一頓亂濺,沒有誰不想收拾他的。張無忌一看陣勢不對立即叫出操,隻要不當著他的麵打起來,最終是苟偉收拾中隊的人還是中隊的兵收拾苟偉就與他無關了。
“小狗子,有本事你把紅山中隊收拾了我沒意見。要是沒這本事你裝了這麽久的病號也該有個說法了。”
出操完張無忌拖著新任指導員喬峰進了作戰會議室說是要商量要事。
“老張,你覺得這還是個兵嗎,還是紅山的兵嗎?打一回仗就不得了啦,咱們這些打老仗了的老兵有吹過自己多能嗎?”喬峰平時蔫不拉幾的一個老好人,現在也被激出火,準備散操後找苟偉好好談談心,結果被張無忌給拖了過來,這氣撒到老戰友身上了。
“老喬,急什麽,讓他們去鬥去。你不覺得咱們紅山中隊的士氣不怎麽樣嗎?想要戰士們嗷嗷叫,那就平時打架戰時打仗,要不然你認為怎麽出來。
苟偉這小子打仗咱們得承認是把好手,咱們兩個雖說打老仗了的也不一定能打出這樣子來。再看他帶的五個兵,現在可是在機動大隊和特勤中隊當代理排長用。這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幾個兵說不出原因,苟偉又不說。
咱們隻能讓他在操作中露出來!走走走,咱們先抽顆煙,我有好煙!”張無忌壓下喬峰抽出的腰帶鬼鬼祟祟地嘀咕著。
隊伍解散兵們好不容易聚起的怒氣也散了,想要找苟偉商量一下的心也散了,都等著機會看別人先上自己跟上。苟偉搖搖頭,長歎一口氣,“老子說了這麽多,這都能忍,真是扛塊碑可以與龍攀親戚了。”
“四班的留下。三上數後排成橫隊!一、二、三。”苟偉當了班長就扛著班長的責任,他不想班裏的兵上了戰場真的送死。“很好,能聽話講服從就好!”
“咱們十一人,算是個大班了。我不耐煩給大家介紹我是誰,也不喜歡聽大家介紹誰是誰。咱們排個號,我是老大,以後大家叫我老大行了。
大家挨個數蘿卜,從矮到高依次排號,記住大家的號,我不耐煩聽大家名字,也沒興趣聽。”
苟偉流裏流氣地在隊伍前踱著四方步,說一句往沒毛的嘴上摸兩把,說完了嘴巴早就光溜溜的了。旁邊沒走找機會的戰士們圍了上來,隻待四班的同誌發出暗號就一擁而上收拾掉苟偉。法不責眾,一堆人扛總要輕一點,然而被罵蘿卜的一群人似乎沒有什麽感覺,苟偉說什麽就什麽。大家隻好繼續圍在外邊看著。
“誰的槍法最準,或者本就是狙擊手!”
“我!”一個士兵懶懶地應了一聲,似乎連聲音都懶得提高一點,就讓自己聽著行了,苟偉聽不聽得著與他無關。
“我,我個屁。你是吃奶娃娃啊,報告不會打,規矩全丟了!”
“報告,一號狙擊手。”
“二號機槍手!”
“三號機槍副手!”
“四號火箭筒手!”
苟偉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看著抬頭挺胸一臉傲氣的兵們,深知士氣可鼓而不可泄,打擊得差不多了,得來點實際的保持這種士氣。
“立正,稍息,講一下!”苟偉突然並腿站得緊繃,軍姿盡露一下子就震住了大家,“這家夥並不全然是軟嗒嗒的,還是有點軍人氣的。”
“三號副機槍手取消,我說一下以後咱們班以後的行動序列。五號、六號任排頭兵在前邊當死士,五號任組長。我與二號三號一起組成中軍,我任小組組長,老子犧牲後二號任組長;一號任組長帶七號八號行動在左翼,平時七號八號保護一號,戰時七號八號向中軍靠攏或就地形成側翼掩護;四號任組長帶九號十號在右翼,平時九號十號保護四號,戰時九號十號向中間靠攏,或者就地成為右翼保護。”
苟偉說完一通後,發現兵們早就摸腦袋了,“豬啊,記不住不會拿筆記啊,這悟性啊?我也是醉了,怎麽就那麽暈呢?”
“豬頭們,老子的說法就是不斷變換三三隊形,點打擊平台、麵打擊平台、群打擊平台結合。根據任務和敵人方向不斷突出三個平台作用,不打陣地戰,側翼往往是老子的火力中心。明白?
洗漱去,洗完漱帶著筆給老子畫隊形變換,今天晚上要是記不住的,看老子怎麽收拾你們。”
苟偉霸氣地將圍著的戰士們往外一推掀翻一片人,邊拿腰帶拍手邊哼著小曲兒走了。留下一群呆頭雞在那兒發呆,似是明白了又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