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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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苟追不動了,兒子真的背著包袱跑了。不像以前一打就跪,打重點就跑,跑著跑著又跑回家跪著。這次是真的跑了,兒子不孝啊,兒子丟了老苟家的臉,自己也丟了老苟家的臉連兒子都管不住。
老苟鬱悶啊,想找個人聊聊排解一下煩惱的心情啊。亂轉亂繞走進了大鬆林寺,上香磕頭進了寮房。
“他幹爹啊,說出來讓你笑話啊?咱家出了不孝子啊,都開始打他老子娘了。現在連家都不要了,賭氣走了!”
石梓嚇了一跳,就苟偉懦弱的性格敢打他娘,敢離家出走?
還真是應了:一句話傳三遍就能變得麵目全非。老苟加上自己的理解再一表述整件事就徹底的變了,也坐實了苟偉不孝的名頭,估計著這桂冠得戴上一輩子。
“兄弟,別急。小偉這孩子我太了解了,或許是因為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變化大了點。我和他說說,你也做做工作,咱們都是本份人,別去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今兒就去縣城,和他談談!”
石梓很是理解老苟的心情,當場表態要擔起做幹爹的責任,順便也給魔女上了點眼藥。
苟偉走著走著,腳步沉重邁不開腳,背上火辣辣的一陣一陣扯著痛,腦袋痛得什麽也不能想,也無法集中精力,隻能深深淺淺踩著道上冰雪一步一滑摔著往前走。
一個白天一個黑夜過去,苟偉都不知道怎麽走進那個休息室,倒進那片破棉被中。幸虧這陣子家屬又開始鬧騰,休息室裏一天也沒見一個人,倒時昏昏沉沉睡個好覺。
“嘿,起來嘍,起來嘍!”
苟偉睜開滿是眼屎的熊貓眼,抬手準備揉揉朦朧的眼屎簾子,痛,鑽心的痛。撐起手準備爬起來,痛,刺骨的痛。
痛也讓苟偉瞬間清醒過來,大柳那臭腳正勾著被子往外掀,陽光從東邊穿過門縫刺探自己的臉,這是清晨,自己睡了一天一夜了嗎?肚子突然不爭氣的發出饑餓的怒吼。
“我說苟師傅,要不我給你打份早餐去,然後再伺候您老把衣服穿上,把早膳給用了!”
隨大柳一起進來的大高助理廠長露出狗臉般的笑容,蹲下來擠著臉衝苟偉溫柔地說著。苟偉知道這是高頭給自己開玩笑,忙忍痛擺手。
“不用,不用!哪能勞煩領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知道還不起來!你啊,就是嘴貧嘴欠,快點起來到車間去。沒點眼力見的!”
大高猛的將被子一掀扔到一邊,毫不客氣地罵起來。苟偉很,自己好像還有七八休息吧?
“高頭,我不是休息十五天嗎?”
苟偉邊穿衣服邊咬牙切齒地說,嘴裏吸溜著涼氣克服那身刺痛。
“讓你休息你就休息啊,你不知道到車間裏表現一下啊?
我說你怎麽就那麽不曉事、不省心呢?
你怎麽又與春城摩托的張大仙混一塊了呢?還請著人家到你們那破山裏去玩?你玩得起嗎?
被人賣他還幫人數錢!”
高頭兒恨鐵不成鋼地提醒苟偉沒有實力就不要參與到大佬的戰爭中,要不自己就是炮灰。苟偉很迷茫,這事怎麽傳得這麽快,又是誰傳的啊?雙怎麽演變成為自己邀請張大仙到山村然後把廠裏給賣了的呢?
“高頭兒,事情真不是這麽回事!”
這事不解釋清楚自己真成背義小人了,任何時候出賣單位利益的人都會被人看輕人品有問題。
“得,別和老子說,老子也不想參與你的破事。
這樣也好,至少也讓某些人知道咱們廠裏還是有人才的,你不用自然有人用。”
高頭說得很武斷,認定了這事就是苟偉幹的,苟偉有種跳進黃河洗不清跳進四海水也渾的悲哀,渾渾噩噩地卷起地鋪隨手一塞往車間走。
“回來!老子說不得你是吧?說了就給老子尥蹶子!”高頭兒劈頭蓋臉地罵,苟偉一個勁地賠不是,總算撫平高頭剛冒出頭的火氣。
“廠裏分配了幾個大學生,好像是從哪個研究所待了半年多吧。一個當你們裝配車間的副主任,鍾良調到廠辦當主任去了。還有幾個在研發室,估計著你李師傅馬上也要退休了吧!”
高頭兒莫名其妙地低聲說了兩句,苟偉想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唯一的可能就是要自己讓出地鋪騰個地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高頭,您的意思是不是說要我把休息室的地鋪讓給他們啊?
沒事的,我睡車間暖氣片下吧,這休息室的暖氣就沒好過,凍死我了。”
苟偉故做輕鬆,但真要自己騰地兒還是不會太舒服的。
“你想什麽呢?他們都有宿舍,而且還是兩人一間的宿舍,你以為像你一樣姥姥不痛舅舅不親的。
老子是想告訴你,你的這些師傅們差不多都會要挪一下窩,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
別想著以後犯了事還有人來救你小子。聽到沒?”
高頭恨鐵不成鋼啊,人家哪看得上你的破爛地兒,眼皮子怎麽那麽淺呢,忍不住對苟偉連諷帶罵一番打擊。
苟偉是受打擊了,不是說廠裏沒有宿舍嗎?自己也算是也廠裏做了不少貢獻的,一會兒睡研發室一會兒睡休息室,怎麽就沒有一個與此類比的待遇呢?
不乏貧而乏不公,麵對如與區別對待苟偉受打擊了,為廠裏做貢獻的心氣兒一下子全沒了。懶洋洋地先到食堂找了個饅頭邊咬邊往車間走。
“站住,你是苟偉吧?
以後進車間先在簽到本上簽個到。去先簽好後到休息,我和你聊幾句!”
苟偉剛推門進車間,還沒來得及在寂靜的車間裏用激昂的問好聲帶起回音,一個眼鏡衝著苟偉先來一聲吼。苟偉不認識,也猜到了是新來的車間副主任。
眼鏡端坐桌子後將立正站好的苟偉上上下下地打量,瘦、黑、矮,並不像這幾天聽說的刺頭兒啊,我最拿手的就是挑刺剃頭。端起空茶杯在桌上輕輕跺了兩下,見苟偉沒有反應又跺了兩下,眼睛往開水瓶一橫,意思就很明確了你得懂味,免得領導挑刺。
又受打擊了,扮著傻小子裝著沒看見,等著領導談話。
苟偉就納悶了,怎麽最近那麽容易受打擊,那麽多的打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