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她的心裏是有波動的
宋婉第一次看見他喝醉的樣子，覺得還挺可愛的。
……
宋婉把慕燁一八幾的個子攙著出了酒吧，累的氣喘籲籲的，額頭上都是汗。
吉爾果然是個不靠譜的。
賬單他倒是結了，但是這會兒人卻不見了，大晚上的，她和慕燁都沒有帶證件，隻能打車回公寓。
慕燁一路上雖然沒再睡過去，但整個人安安靜靜的，讓人很不習慣。
要不是知道他是喝醉了，這副樣子，宋婉還真會以為他是傻掉了。
“喂——”
兩個人坐在出租車的後座，宋婉無聊，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大晚上的怎麽會跑過來這邊喝酒啊？”
“……”
慕燁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膝蓋，安靜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美男子。
宋婉看他還是不說話，覺得自己‘欺負’一個喝醉酒傻呆呆的人不太像話，於是也不再逗弄他了。
……
等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夜裏十二點了。
宋婉把慕燁攙到自己的床上，讓他好好坐著，她去打水出來給他洗臉。
結果擰了毛巾出來，這貨已經躺在床上又睡著了。
“……”
雖然開了空調，不過宋婉怕他感冒，還是放下了毛巾，任勞任怨地把他給挪好，蓋上被子。
等收拾好一切，宋婉自己累的跟狗一樣，趴在沙發上動都不想動了。
臥室讓給了慕燁，今晚她隻能睡沙發了。
宋婉在沙發上躺了十多分鍾，起身去洗澡，洗完出來的時候進臥室的櫃子去拿被子。
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床上的某人。
慕燁的睡姿規規矩矩的，睡著了整個人看起來真的像隻小奶狗似的，奶的讓人忍不住去捏他幾下。
想起在酒吧包廂裏捏他臉蛋時的滑膩手感，宋婉沒有忍住，鬼使神差的抬步過去，伸手，又輕輕地捏上了慕燁的臉頰。
還是一如既往的滑膩。
真嫩啊。
宋婉忽然有點知道，那些有錢的富婆為什麽會這麽喜歡包小鮮肉了。
這麽白白嫩嫩皮膚滑不溜秋的小奶狗，有誰會不喜歡呢？
隻是捏了一下，宋婉就收回了自己的魔爪，怕把他給弄醒過來。
看著他的睡顏，剛剛明明還是很累的，可是這一刻，奇跡般的，宋婉卻覺得好像所有的疲累都消失了一般。
看著看著，她竟有些移不開眼了。
其實慕燁這個人說起來也是很不錯的，從小成績優異，是老師和父母口中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宋婉忽然想起來。
高中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父母吵架吵的特別厲害，宋婉每天放學回去家裏都是一片狼藉。
後來她幹脆不想回家了，甚至連課也不想再上，一個人偷跑出來，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呆就是一整天。
後來有一次，因為忘記帶錢了，餓的差點暈過去。
宋婉性子也倔，尤其是青春期叛逆的時候，餓的眼冒金星了就是不肯回去。
後來是背著黑色大書包的慕燁買了牛奶和麵包在公園裏找到了她。
那個時候他總是一副小大人的語氣說她不該任性的逃課，老師都快急死了。
宋婉大口大口地吃著麵包，除了對他翻白眼，連話都不想跟他多說一句。
那個時候的慕燁，或許是因為身上漸漸已經有了慕家繼承人的責任，不再像小時候那樣了，學習科目樣樣都是力爭上遊。
其實有的時候，宋婉是很佩服他的。
明明年紀比她還小，可是他頂著的壓力，卻要比她大許多。
……
第二天是周末，十月份的天氣，秋高氣爽，窗外陽光淡淡地灑進來，一片暖色。
慕燁‘嘶’的一聲，捂著自己鈍疼的腦袋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一片淡淺色，身上蓋著碎花的被子，鼻端間還飄散著某種熟悉的馨香味道。
慕燁眨了眨有些幹澀的眼睛，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來著。
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和吉爾去了酒吧的，後來好像喝的有點多了，他酒量不好，醉了之後的事情隻記得了一個大概。
他們在酒吧裏和幾個人起了些小衝突，不過後來沒事了，再後來，吉爾說要送他回學校。
慕燁不想回去，隻是一個勁的喝酒。
再後來呢？
再後來的事情，模模糊糊的，他好像看見宋婉了，又好像隻是在做夢一樣。
腦袋裏亂七八糟的。
慕燁掀開身上的碎花被子，一隻手揉著自己的眉心，剛剛下床，臥室的門口‘哢噠’一聲，跟著打開了。
宋婉一身白色的家居服，頭發盤成了一顆丸子別在腦後，眉心輕蹙地看著他，“醒了？”
“……”
慕燁眼眸動了一下，舔了舔自己幹燥的唇，“你……”
宋婉淡淡的，“你昨晚喝醉了不肯離開酒吧，你朋友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你的。”
“……”
慕燁又是一愣，半響之後才幹巴巴地擠出來一句，“麻煩你了。”
宋婉看了看他，“先去洗漱一下吃早餐吧。”
幸好今天是周末，她昨晚沒怎麽睡好，一早起來出去買了早餐回來。
……
家裏都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慕燁收拾好出來之後宋婉已經把早餐都擺好了，小小的客廳裏是熱氣騰騰的食物的味道。
兩個人的獨處，總是飄著一絲淡淡的尷尬氣氛。
宋婉什麽都沒說，但那架勢已經擺明了，吃完早餐就要慕燁離開。
慕燁拆開一次性的筷子，想了想，還是開口，“我聽說，你十二月份就要訂婚了？”
“……”
宋婉不用想都知道，他這個聽說是從哪裏聽說來的。
咬了一口麵包，她含糊地‘唔’了一聲，“我也聽說你跟丁小姐打算十二月份訂婚，真巧啊。”
“……”
兩個人就像兩隻刺蝟一般，互揭傷疤，互相在彼此的傷口上撒鹽。
“那隻是我父母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慕燁喝了一口牛奶，聲音淡淡的，“我不會和丁羽墨訂婚。”
宋婉咬麵包的動作頓住，幾秒鍾之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餐。
“為什麽？”
宋婉的聲音很輕，可是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在問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心裏是有波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