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在新婚夜裏自殺
發出的聲音,讓慕星都心驚肉跳了一下。
“您這是做什麽?!”
方太太身邊陪著的那個女人還愣愣的,慕星反應快,連忙過去,抬手要把方太太給扶起來。
但是方太太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此刻力氣卻是出奇的大,任憑慕星怎麽拉她都不起來。
陸宇麒原本已經走到客廳入口了。
聽見身後的聲音,蹙著眉峰轉頭,看見方太太直挺挺地跪在門口玄關那裏時,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慕小姐,我求求你,你幫我勸一勸陸先生,讓他去看阿靜一眼吧……”
“……”
方太太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看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因為激動而暈厥過去一樣。
“您先起來再說。”
慕星頭都疼了,好好的新婚第一天,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陸宇麒去而複返,隻是冷冷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跟方靜沒有任何關係,該說的我也都說清楚了,方夫人您這樣死纏爛打的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阿靜現在快要不行了,她就隻想見你一麵而已啊……”
方太太的聲音已經啞了下來,“我女兒為了你現在都要沒命了……人心都是肉長的,陸先生,隻是去看她一眼而已,你真的就這麽絕情嗎?”
“……”
慕星一下子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瞪大了眼睛,“什麽意思?方小姐她怎麽了?”
“她昨晚自殺了。”
話是陸宇麒說的,他的聲音很平靜,情緒也沒有什麽起伏,仿佛這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自殺?”
慕星唇瓣都抖了一下,看看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方太太,又看看一臉淡漠平靜的陸宇麒。
過了會兒,她才慢慢的從這件事情裏緩過神來,攥緊了手心,舔了一下唇,開口,“要不,你去看看吧?”
話是對陸宇麒說的。
雖然很不甘願。
但是方太太一直跪在門口這裏不肯起來也不是個辦法,總不能把她給扔出去吧。
聽見慕星的話,方太太剛剛還差點哭的暈厥過去,這會兒眼睛卻亮了起來。
方靜以死相逼不肯聽從方振業的安排出國。
後來方振業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讓人做媒,找了個各方麵還不錯的男人,就是家世差了一些,但對方同意做上門女婿。
原本想著趕緊讓方靜結婚,就算她不出國也能斷了她再想著陸宇麒的念頭。
可是誰知道這個丫頭這麽的死心眼。
她是同意結婚了,可卻非得把婚期選在了慕星和陸宇麒結婚的同一天,婚禮也要在三亞舉辦。
為了讓她早點死心,這些,方氏夫婦都一一應允了。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就在昨晚,方靜居然在婚房裏自殺了。
等新郎反應過來不對,破門進去的時候,浴室裏已經到處都是血水,方靜躺在浴缸裏,手腕上還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鮮紅的血液……
……
桌子上擺著陸宇麒叫人準備的特色餐點,色香味俱全,慕星卻沒有一點胃口。
方太太說方靜昨晚搶救了一整夜,現在人還有一口氣在。
方靜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死之前能再看一眼陸宇麒。
所以才有了慕星下樓時看見的那一幕。
“吃吧,吃完了我們再去醫院。”
陸宇麒給慕星的碗裏夾了吃的。
他答應方太太去醫院看方靜,但並不是他一個人去的,他會帶上慕星一起。
結婚了,哪怕是去見一個將死的女人,他也不想讓慕星覺得心裏膈應。
雖然,方太太這麽一鬧,已經讓人很不舒服了。
慕星看著自己碗裏的食物,歎了一口氣,沒有半點胃口,放下筷子,她說,“走吧,先去醫院看看吧。”
陸宇麒眸光複雜地看著她。
慕星抬手,手心落在他的肩膀上,“就當是在做善事積德了。”
不然還能怎麽辦?
遇上方靜這樣的,哪怕是臨死,她還是有辦法能讓人心裏不舒服膈應許久。
好好的,在自己的新婚夜裏自殺,她是怎麽想的?
……
驅車到醫院的時候,方太太已經親自在門口等著了,一看見他們,又哭了起來。
慕星一看見她哭就覺得頭疼。
這個方太太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說哭就哭,哪裏來的這麽多眼淚水?
“阿靜快不行了,走吧。”
擦了擦眼淚,這一回方太太倒是沒有那麽激動了,隻是領著慕星和陸宇麒踉踉蹌蹌地往醫院裏麵走去。
方靜住的是普通的單人間。
敲門進去的時候,病房裏有兩個男人,一個是方振業,另一個年輕的,慕星猜測,大概是方靜的丈夫。
病床上,方靜一張臉幾乎蒼白的沒有血色,眼睛緊緊閉著,看起來真的如同方太太說的那樣,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阿靜,我的乖女兒,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是誰來了。”
方太太擦幹淨自己的眼淚,輕步走到床邊,柔聲地輕喚著病床上的女兒。
喚了好幾聲,方靜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空洞的眼睛像兩個黑黝黝的窟窿一樣,慢慢的,視線焦距過來,然後落在了慕星和陸宇麒的身上。
準確地說,是落在了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上。
手牽手,多麽諷刺的畫麵啊。
臨死,他還要再帶著慕星來刺激她這一遭嗎?
方靜蒼白著臉色,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那笑意咧開的時候,又讓人覺得有些陰森森的。
從答應和父親找人介紹的那個男人結婚開始,她就在計劃著這一切了。
她想死。
可是就那麽死了,以後有誰會記得她呢?
用不了幾年,她的屍骨就會變成了一坯黃土,還有誰會記得她?陸宇麒那個時候隻會和慕星恩恩愛愛的,早就把她這個人拋到了腦後去了。
所以她才想到了在新婚夜裏自殺。
她的新婚夜,也是陸宇麒和慕星的新婚夜,她要讓他們以後的每一年,想起這個日子的時候都要想起她。
“方靜。”
陸宇麒很平靜地開口,他一開口,病房裏那個年輕的陌生男人就轉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