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一條胳膊穩穩地托住了靳相思的腰身
是慕家的那個三堂叔,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保養的還不錯,就是眼神和形態有些猥瑣,那雙像老鼠一樣精明的眼睛正色迷迷地看著靳相思。
見靳相思抬頭,三堂叔竟還自以為溫雅風流地衝她笑了一下。
靳相思差點嘔吐,或許是心理反應,她真的有些幹嘔了,臉色慘白慘白的。
靳相思說要去洗手間,許是想到上一次的事情,慕樺也跟著站起來,說剛好她也要去洗手間,和靳相思一起去。
一樓的洗手間離的比較遠,隔了一條走廊,完全聽不見客廳那邊的聲音了。
直到站在洗手間門口,靳相思僵硬的背脊才緩緩放鬆下來,低聲向慕樺道謝,“謝謝姑姑。”
“傻孩子。”
慕樺對靳相思是真心疼愛的,覺得這孩子就長了一副惹人疼愛的樣子。
“那個老不羞的,上一次借著醉意也就算了,這一次竟還敢光明正大的,這件事情你和斯宸說過沒有?”
靳相思微微咬了下唇,搖頭,“沒有。”
且不說那個時候她和慕斯宸的關係跟水和火一樣,就是現在,她要怎麽開口?
難道要說他的三堂叔對他的妻子有什麽齷鹺心思嗎?無憑無據的。
慕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和斯宸不住在老宅,和那個老色鬼碰麵的機會不多,當心點就行了。”
哪怕三堂叔真的色膽包天,他還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靳相思做什麽不成?
但靳相思再小心,還是差點出了事情。
……
晚餐過後,難得一家人聚齊,客廳裏就搭起了牌桌。
男人們那邊一桌,女人們一桌,靳相思不玩牌,乖巧地坐在一旁陪慕老太太看電視。
今晚要在老宅留宿。
靳相思坐到九點半的時候就有些熬不住了,不過一屋子的人都還在興致勃勃地打牌聊天,她也不好說自己困了。
幸好那個三堂叔今晚有事情,吃完飯就離開了。
靳相思起身去洗手間。
不到兩分鍾,慕思悅也起身跟著她去了。
靳相思被慕思悅堵在洗手間門口,慕思悅穿著格子短裙,她長得一張娃娃臉,正昂首挺胸一臉不屑的看著靳相思。
“有事嗎?”
靳相思洗了手,聲音平淡,就算有事,她也不認為慕思悅找她會是什麽好事。
“你和姑姑的話我都聽見了。”
慕思悅譏誚地勾著嘴角,三堂叔是什麽德行她從前也是聽外麵的人評論過的,一個自詡風流的老色鬼。
“沒想到你勾引男人的本事這麽厲害,把我三堂叔的魂也給勾走了。”
“……”
靳相思背脊一僵,隨即佯裝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眼見著她要走,慕思悅眼疾手快地一把用力抓住靳相思的手腕,“靳相思,你心虛了是不是?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誰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我大哥的,說不定孩子是你隨隨便便和哪個男人睡了然後賴給我大哥的,……”
“啪!”
靳相思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一巴掌狠狠捆在了慕思悅白嫩嫩的臉上,聲音清脆,靳相思手心都麻了。
“你敢打我?!”
慕思悅尖叫一聲,抓著靳相思的那隻手狠狠把她往後一推。
“啊!”
地上有些水漬,靳相思被慕思悅這麽一推,整個人往後倒去,身後是拖的錚亮的空曠的瓷磚地板。
這麽一摔,就算摔不死,她肚子裏的孩子也要保不住了。
靳相思覺得絕望,她甚至來不及做出一個保護自己肚子的姿勢。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像鬼魅的風一樣衝過來,一條胳膊穩穩地托住了靳相思的腰身。
靳相思驚魂未定,腦袋裏有些暈乎,肚子也有些疼。
慕思悅也被嚇到了,臉色慘白的厲害。
她不是故意的,是靳相思先打她的,她隻是還手而已,怎麽就推了靳相思呢?
“你怎麽樣?”
慕斯宸整個人似乎都攏上了一層攝人的寒霜,他幹脆將靳相思打橫抱了起來,大步往外麵走去。
慕思悅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時候才想起來要追上去。
可是她腳下抖的厲害,一邁腳腳下差點發軟的要摔倒,試了幾次慕思悅才緩過來追上去。
客廳的人還沒散,一見慕斯宸抱著靳相思大步地走過來,眾人都麵麵相覷。
“怎麽了這是?”
慕斯宸抱著靳相思往外走,同時冷聲吩咐司機準備車子去最近的醫院。
慕老太太原本是打算休息了的,阿琴管家都把她從沙發上攙扶起來了。
可是忽然發生的鬧劇,讓眾人應接不暇,特別是慕斯宸抱著靳相思前腳剛走,慕思悅就跌跌撞撞地追了出來。
慕老太太一看慕思悅慘白的臉色,再聯想剛剛慕斯宸抱著靳相思大步出去時的神情,心中頓時明了了七八分。
“思悅!”
慕老太太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把客廳裏的人都給震懾住了。
慕思悅這個時候才真真正正的感覺到什麽叫害怕,她怕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牙齒磕磕碰碰的,半天才結巴地擠出兩個字,“奶奶……”
“啪!”
慕老太太揚手,一巴掌捆在了慕思悅的臉上,毫不留情。
剛剛才被靳相思捆了一巴掌,慕老太太捆的又是同樣一邊臉,慕思悅白嫩的臉頰一下子就高高腫了起來。
“回來我再跟你算賬!”
慕老太太氣血上頭,阿琴管家知道她是不放心靳相思,連忙攙著她往外走。
沒有人知道,慕老太太對靳相思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有多期待,就像沒有人知道,她大限將至,現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能親眼看著靳相思把慕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平安生下來。
……
靳相思掛了差不多半個晚上的吊瓶。
醫生說孕婦隻是驚嚇過度,後期要好好休養之類的,其他並沒有大礙。
靳相思到醫院的時候人還是清醒的,後來掛了吊水就睡著了,做了個血淋淋的噩夢,夢裏她的孩子沒有了。
醒過來的時候是半夜,兩點多快三點。
高級病房裏靜悄悄的,隻留了一盞光線昏黃的壁燈,窗戶外麵有淺淡的月色灑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