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憋屈

  陸堯風理直氣壯,又揪著蘇凜的白大褂,冷聲道:“你就是庸醫。”


  蘇凜莫名其妙,他家這所醫院在國內乃至國際上都是赫赫有名的,陸堯風隨便一句話便判定了醫院的死刑,他不幹。


  “堯風,你說話可得講證據,我們醫院那麽多人都在等著混口飯吃呢。”


  “你不是說過她沒事嗎?她為什麽會流鼻血?”


  陸堯風冷睇著他,隻想把他殺了。


  蘇凜還以為是什麽?隻是流鼻血而已,他指著陸堯風,“行,大爺你等著,我馬上進去給你檢查。”


  蘇凜親自進去,其他醫生已經做好了檢查,他不幹,他非要親自檢查一遍。


  黎棠心慌慌的,他們大費周章地檢查,不會是因為她流鼻血吧?

  她伸手阻止,聲音小小的,“我真沒事,不用檢查了。”耽誤人家工作,她過意不去。


  “沒事,隻是心情太過於激動,對了,為什麽激動到流鼻血?”


  蘇凜滿頭疑問,陸堯風還當是天塌了一般,如果不是念在他們是那麽多年兄弟的份上,他覺得他估計早就被他碎屍萬段了,而不僅僅是幾個拳頭那麽簡單。


  黎棠跟燙熟的蝦子一樣,不敢回答。


  太丟人了。


  檢查完畢,蘇凜沒有從黎棠那得到答案,出來便直截了當地問陸堯風:“你們今天早上做了什麽激動的事?”


  似乎是想到什麽,蘇凜大聲疾呼,指著陸堯風的鼻子破口大罵:“陸堯風,你還是不是人?你連一個病人都要欺負!”


  終於被他逮著機會了,那幾巴掌之仇,他可得討回來。


  激動的事?

  陸堯風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不會是?

  他推開蘇凜,裝作若無其事,“好好去上班。”


  “……哎,你這人……”莫名其妙。


  病房內的醫生已經全部走了,陸堯風走進去,打開窗戶後,來到黎棠身邊,他坐在她的床邊,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很激動?”


  “我……”黎棠心虛了,她雙手掩住自己的臉,“那還不是陸少太秀色可餐了,我是個正常的女人,把持不住是應該的。”


  “你倒是很誠實。”誠實得有點可愛。


  黎棠不想說話。


  “身體怎麽樣?”


  “除了醜之外,其他好多了。”這手臂和腿上的紅疹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消掉,她不敢見人了。


  學校還準備迎新晚會,她這鬼樣子……


  陸堯風點點頭,“很有自知之明,所以這陣子,好好養著,哪裏都別去。”


  吳明昊想見她,沒門。


  黎棠一聽,頓時蔫了下來,她哭哭唧唧地說:“要養多久啊?學校那邊要準備迎新晚會。”


  “缺你一個又少不了節目。”


  “可我想去。”


  陸堯風正了正色,口氣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黎棠,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嗎?你現在是有夫之婦,少跟別的男人接觸。”


  “我跟誰接觸了?你的意思是學長?吳明昊?”


  黎棠的笑容很美,燦爛的眸光盯著陸堯風欠揍的俊臉,爆笑出聲,“你吃醋了嗎?”


  “你……”


  陸堯風氣結,這個女人總有氣死她的衝動。


  黎棠心滿意足,“吃醋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跟你紅顏知己去首映禮,我還吃醋呢。”


  “所以就故意吃蟹過敏?黎棠,我不相信你這麽多年不知道你過敏。”陸堯風一針見血,即便是她再討厭梁穎清,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黎棠開始沉默了,陸堯風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麽說話,兩人保持沉默不語。


  陸堯風接到一個電話,連忙跑到窗台邊。


  黎棠鬼使神差地跑過去,她知道種種行為不對,但耐不住好奇。


  “暫時不要處理,我會親自到梁家走一趟。”


  ……


  梁家?


  黎棠百思不得其解,梁家,意思是跟梁穎清有關的那個梁家?

  現在沒有手機,等陸堯風走了之後,她一定第一時間去辦個手機,及時讓好姐妹去了解一下,自己也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梁穎清,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陸堯風走了,連一聲招呼都不打,黎棠已經習慣了。


  人走後沒多久,季海東帶著季晨過來,季晨還是一臉別扭,而季海東總是一副世故圓滑小心翼翼的模樣,黎棠看著虛偽。


  她開門見山地說:“我可不認為你們隻是來看我那麽簡單。”


  季海東為了委曲求全,並沒有把那天的事情放在身上,畢竟還需要靠黎棠,不僅僅季晨需要,整個季家更是需要。


  他慈祥地嘿嘿笑著:“棠棠,你說的什麽話?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你病了,我們當然是來看你的。”


  黎棠十分不給麵子,“恐怕是為了季晨來的吧,爸爸,我尊敬你一聲,我才會這樣稱呼你,但你不問問你這個好女兒做了什麽事嗎?”


  且不說酒吧的事,光是叫梁穎清來摻和她跟陸堯風的婚姻,她絕不會袖手旁觀。


  以為她是好欺負的?沒門!


  季晨紅著臉,理直氣壯地辯解:“我什麽事都沒做過,你少血口噴人。”


  “哦?那我躺在醫院是假的?”


  “你冤枉人,你用苦肉計為難堯風哥,還這麽理直氣壯,黎棠,你還是不是人?”季晨很急,她在保釋,隻要判決一下來,她可能要坐牢。


  她不想坐牢,坐牢之後,等於把陸堯風白白拱手相讓了。


  她不甘心。


  季海東給了季晨一個眼神,示意她閉嘴,他接著好聲好氣地對黎棠說:“棠棠,家和萬事興,爸爸也老了,最希望看到你們姐妹和平相處,晨晨年紀小,不懂事,我跟她媽媽小時候把她慣壞了……”


  季海東的一字一句似乎在提醒黎棠,她跟季晨之間的差距。


  他們季家是一派的,而她隻是一個外人,一個被排擠依然要隊他們低頭,她是傻子才會這樣。


  黎棠笑了,笑容很美,很魅惑,足以顛倒眾生,她輕飄飄地拿起了放在床頭櫃子上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


  “我說過,法律會給季晨一個交代,我的好爸爸,季晨做沒做過,她心中不是有數嗎?又或者,爸爸你不相信妹妹?”


  “棠棠,不是這樣,我意思是,一家人不要做兩家事,傳出去對我們季家不好。”季海東發現他不認識黎棠了,拚命擦著汗,別提多憋屈了。


  黎棠拿起固定電話,季海東以為她想通了,興奮異常,可當聽到她說的話,他感覺天都幾乎要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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