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想讓他一輩子記住她
黎棠在後麵跑了很久,累得氣喘籲籲,她不停地呐喊,在塵土飛揚的路上,她很狼狽,形象全無。
她叉著腰,瞪著那輛車,想把車子瞪出幾個洞來。
可是該死的,那輛車沒有停下來。
“陸堯風,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跟女人過不去,你算是男人嗎?”
黎棠在原地罵了很久。
想了想,算了,陸堯風有後遺症,心情肯定不爽,他想發泄就盡情地發泄吧。
她好不容易嫁給他,嫁給日思夜想的他,她應該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人這一輩子能有多幸運,還會嫁給自己真正愛的人?
強行給自己灌了一波雞湯,黎棠踢掉腳上的高跟鞋,站在路邊伸手攔了半天,沒人停車。
火辣辣的陽光炙烤著大地,黎棠感覺渾身要燒焦了,必須盡快找個地方乘涼。
她索性提著高跟鞋,到路邊。
“啊呀!”
人在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能塞牙縫,黎棠服了自己,她一個站不穩,整個人華麗麗地滾到了路邊的草地上。
更不巧的是,她的腳被石頭磕著了,疼得她臉色蒼白,身體痛得不停地抽搐。
她望著炎炎烈日,陸堯風會回來接她嗎?
她賭氣地不肯打電話給他,等待他良心發現,她好心好意安慰他一路,他視而不見嗎?明明她心情也不好,季家的事情把她鬧得心煩意亂,還沒人給她發泄呢。
越想,心裏越是不平衡。
她唉聲歎氣地拖著腫成饅頭的腳踝,靠在一棵樹上,閉目養神,心裏不斷在祈禱陸堯風良心發現。
……
陸堯風醒過來,發現車子停在了別墅外麵。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車裏,黎棠沒在,而何安戴著耳機在玩手機。
他一巴掌拍過去,嚇得何安差點跳起來,怒不可遏地吼道:“什麽時候回來的?你怎麽不提醒我?”
車窗外太陽很猛烈,他們在回來的路上,似乎還沒有這麽猛。
到底是過了多久了?
他一巴掌打在腦門上,坐個車也能睡著,他本想小小地懲罰黎棠一下,沒想到一路睡到了家裏。
“陸少,已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
“兩個小時?”沒開玩笑?陸堯風急匆匆地問,“她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沒有。”
“開車回去。”
何安接到命令,乖乖發動車子,其實他很好奇,不知道陸堯風一天天的,累不累?反正他是累了。
情侶間的小打小鬧,他這個單身狗什麽要摻和進來?分明是自作自受,偏偏他還沒有拒絕參與的權利。
車子精準地開到黎棠下車的地點,何安一句話都不敢說,唯恐惹毛這頭隨時發怒的獅子。
陸堯風徑自下車,四處掃了一圈,空空如也,沒有看到黎棠。
她去哪裏了?
青天白日的,能消失不成?
他走到路邊,想找人問個清楚,可是路上別說人了,車子也少,畢竟不遠處的別墅區,不是誰都有錢買得起的。
“黎棠!”
沒聽到人回應,陸堯風著急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內心的焦躁,他急急忙忙跑到車邊,拍打著車窗,警告何安:“趕緊派人去找,要是找不到,你給我等著。”
“好,我立刻吩咐過去。”
一群人,找了好幾個小時,一點進展都沒有,下午的陽光,更加熱烈,熱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何安遞給陸堯風一瓶水,“陸少,你別著急了,我們一定能找到的。”
陸堯風不爽地看了一眼名貴的腕表,“一定能找到?兩個小時之前你就是這麽跟我說的,可是現在呢?何安,這麽多年,你白白跟在我身邊,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他哪裏是真正丟下黎棠,隻不過是趁著這個機會懲罰她,誰讓她跟他獨處的時候,還有空用那麽甜蜜的聲音跟別的男人打電話。
他完全受不了。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即使過去發生了不堪的事情,至少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他們組建了一個家庭。
何安低著頭,愧疚不已。
陸堯風知道他說話太重,又說:“先找到人再說。”
他沒有接過水,而是順著路邊的小道裏走進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又累又熱,幾乎要窒息。
陸堯風想,他一個男人還好,要是換成女人,不一定能受得了,他心中隱隱燃起心疼,是的,他在心疼她。
害怕她出事。
他情願她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話,也不情願看不到她的身影。
手下分批去找人,陸堯風繼續往深入走,忽然看到一個婀娜多姿的女人,正對著河水,捧著臉在臭美。
“我怎麽覺得我唇紅齒白的,長得好好看呢?”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美麗的女人?隻可惜某個混蛋看不到,他太可惡了,他的眼睛一定是瞎了!”
黎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她洗了腳,洗了手臂,才稍微讓身體降溫,這個天氣在外麵亂晃,簡直要死人,暑假,真不愧是一年中最熱的日子。
她感覺呼吸出來的氣息都是熱辣辣的,能烤熟東西的那種。
“哇,有魚!”
真是驚喜!
現代環境汙染,很多河裏都看不到魚了,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看到,她喜不自勝,俏生生伸手去夠。
撲通一聲,她落水了!
“黎棠!”
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在水裏撲騰著想要浮起來的黎棠,這回卻不想那麽快起來,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陸堯風。
如果真是他來了,她不介意原諒他。
她發現自己對他已經好到沒原則了。
當身體被人抱住,黎棠跟著浮到水麵,她忘記了呼吸,時間仿佛靜止了般,她慢慢地把扭頭看向來人。
忽然,她激動地用力抱住他,“堯風,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軟,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你來了就好。”
她驚喜到要哭。
“你幹什麽?還想不想活著?”
陸堯風感覺水流很大,身體被黎棠緊緊抱著,在水中無法施展,任憑水流衝走。
黎棠同樣意識到不妙,想鬆開手,但下一秒,卻被陸堯風抱緊,他怒瞪,沒好氣地吼著:“你幹什麽?知不知道放開手很危險?”
“可是怎麽辦?水流太大,我們兩個人抱在一起,都可能被衝走的。”
抱在一起是很舒服,可是黎棠害怕拖累他。
如果能讓他一輩子記住自己,或許也不錯。